严锦文摇头，“我妈不会同意的，即使没有我妈的原因，我也没有兴趣。我爸太苦了，基层法官很忙，我从先就看他那么辛苦工作，却并没有觉得他有得到多少。作为一个普通人，所谓地想要改变世界太难了，我没有我爸那么伟大。”
见楚暮暮呆愣愣地一直没说话，严锦文自嘲道：“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法律人的正义感？”
楚暮暮摇摇头，“并没有，能像你爸那样一直坚守基层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学法也都没有多么高尚的原因啊，不过也就只是一个谋生的手段罢了。我只是觉得，你想走这条路，确实比大部分人要难上很多，而能有这份勇气，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严锦文笑笑，“可能是因为真的喜欢吧，因为喜欢，就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那你呢，为什么想要学法律？”
楚暮暮也笑道：“我就更加庸俗了，只是想要单纯地通过这件事赚钱，赚很多钱。”
这下轮到严锦文不解了，印象中，楚暮暮一直都是不差钱的人，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哪怕是离开楚家之后，她也有她的哥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还能在寸土寸金的燕京买一个自己的小房子。
楚暮暮看向严锦文，反问道：“怎么？现在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觉得我也不过是一个爱钱的庸俗的普通人？”
严锦文连忙否认道：“爱钱是人之常情，我也爱钱，没有人不爱钱，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毕竟，你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楚暮暮思绪有些飘远，她想到了她还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还是一个每天累死累活还赚不到什么钱的卑微社畜，大学选择学法律也是像大部分普通那样考虑就业考虑毕业后的收入水平，或者是想学一个越老越吃香的专业。
至于她在穿到这个世界之后还继续学法律的原因，不过也是因为足够熟悉，不想浪费她之前的经验积累罢了，要真说什么伸张正义、维护公平这种多么高尚的原因，还真没有。
她过去连自己都快吃不上什么好饭了，哪有这个闲工夫去管别人如何，去管世界如何。
楚暮暮摊了摊手，坦坦荡荡地回道：“有谁会嫌钱多吗？更何况，我和真正有钱的人，还差太远了。希望我未来有一天，可以靠这门技术，真正地改变自己的人生吧。”
至少，不会再被任何人随便威胁，做一些有悖自己意愿的事情。
她又问向严锦文：“你妈那边，应该算是过关了吧，我都不知道你竟然瞒了她这么久。”
严锦文：“应该算是吧，我爸去世之后，我妈就把他的那些书全都烧掉了，她之前也知道我从小就对法律有很大的兴趣，但在这之后就严禁我接触任何和法律有关的东西，就连我大学的专业，都是她帮我选的，她想让我和她一样当个安安稳稳的数学老师。也是学校有双学位的机会，我才能重新系统地学法律。我的房间里从来不会留下任何法律相关的东西，这件事只要我不说，我妈肯定是不会发现的，只是这次要出国需要找一些证件和材料，这才不小心被她给发现了。”
楚暮暮：“那你有想好以后做什么吗？又不能当法官，又不能当律师，你甘心吗？”
严锦文：“其实我昨天根本就没想到我妈最后会妥协，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把法律当成洪水猛兽，昨天也是多亏了你们劝说，她才会退步。所以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有机会出国，有机会继续学法律，至于未来做什么，等未来来的时候再说吧。那你呢，以后毕业了想做什么？”
楚暮暮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想要赚钱想要权利，但是想要和尹文昱对抗未免有些太痴人说梦，她不会给自己定太高的目标，她其实一直有在思考这个问题，觉得能像傅亭深那样就挺好的。
“我想要自己当老板，所以可能想要像傅老师那样创立一个律师事务所吧。如果不能当老板，像高院长那样，当个大学里面的一院之长也不错。”
严锦文打趣道：“那等你创业当老板了，也可以请我来给你打工，虽然我当不了律师，但也可以给你打打杂。”
楚暮暮也一本正经道：“像你这么高端的人才怎么可能只让你打打杂？你要是真跟着我，大小也得是一个高级合伙人。”
严锦文：“那就感谢楚老板赏口饭吃了。”
楚暮暮傲娇地摆摆手，“哪里的话，就我们这关系，那是必须的。”
这句话说完，楚暮暮和严锦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餐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楚暮暮和严锦文都觉得对于彼此，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他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曾经是队友，未来，也许真的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