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夷大将军,原为大和朝廷为征讨虾夷所设立的临时军队总指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成为了专属幕府的首脑职位。
发展到室町幕府足利义满这一代时,征夷大将军更是兼任源氏长者、奖学院、淳和院别当、马寮御监等职。权力之大,让天皇彻底沦为了朝廷的吉祥物,似乎只有在重大祭祀活动时,才会被拉出来露露脸。
像大明朝,就曾将足利义满这征夷大将军封为倭国国王,等到日后欧洲列国执访倭国时,也是将军,天皇,傻傻分不清楚。
如此权力之大的存在,一个旨意就能决定倭国走向的担当者,足利义持完全独掌大权之后,将每天朝会改成了每月一次,各种权力也是纷纷下放。
这种操作看似昏庸,实则极大巩固了各方朝臣的向心力,对其拥护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足利义满。当足利义持要推行切断,与大明的朝贡藩属关系时,内部也只是象征性的提出了一些意见,就这么同意他如此为之了。
官斗,变成了足利义持这一代征夷大将军的主旋律,他的身份倒变成了和事佬,每天都在处理权臣与能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乐此不疲。
不仅如此,他还树立了关心民生的人设,隔三岔五就会从下方的衙门调取案件卷宗,将双方拉到这大将军府来断案定夺。
安倍有世来得不巧,就在这府邸的庭院之中,正跪着三人,身旁站满了手持薙刀的武士,仿佛随时能砍下他们的头颅。
安倍有世想上前通报,但足利义持却是抬手示意他等上一等,这大将军居然在认真的查阅手里的卷宗,有模有样如县太爷,断案起来。
面前的三人是一对衣衫褴褛的小夫妻,还有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地主,不管谁是被告,谁是原告,现在都在瑟瑟发抖。显然,他们对于大将军的断案流程早有耳闻,那不是清水衙门,而是真正的修罗场。
“那个谁谁谁,你状告这位财主,借收租为由,强占了你的发妻,并且还打断了你一条腿是吧?”足利义持终于放下了卷宗,开口问询道。
“回大将军话,正是吉野财主所为,小人的腿伤至今未愈,已无法下地干活,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已断了,还请大将军为小人做主啊!”谁谁谁不住的磕头请求开恩。
“那个谁谁谁?你是不是真强占了他的妻子?”足利义持不耐烦地看向了一旁的财主。
“冤枉啊!大将军,明明就是当日他无钱交租,说用糟妻抵债,小人勉为其难如此收租,结果他事后反悔,找我索要钱财,不然就告我强占他老婆,说要告官。
小人的护卫实在看不下去才打了他一顿,现在不就告到您这来了。”说话的吉野桑肥头大耳,一脸横肉,笑起来跟头猪一般。
“将军大人!他说谎!当时左邻右舍都看见了,小人在外街上被其家丁殴打,他还在里面糟践我的妻子,而且我已交租,是吉野财主突然增加了租子,才让小人交不上来的,将军大人明鉴!”那个谁谁谁,脑门都给磕出血了,哭得已成泪人,有眼睛的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恶霸。
“将军大人,小的乃土岐氏的外戚……”吉野财主突然小声嘀咕道。
“怎么?想在本将军面前攀关系吗?一个土岐氏就敢让本将军徇私枉法?你把他们家主叫来,看在我的面前,他们跪得够不够笔直。”足利义持冷笑之,吓得吉野一阵哆嗦。
“不敢不敢!小的意思是,小的出身名门,家中有屋有田,光内人就有4个,何必垂涎他的糟妻?”吉野这是吃干抹净还不忘嘲讽一番。
“本将军最为公正,从不判冤假错案,来人啊,带虎头上来。”足利义持颇为玩味的招呼道。
很快,两名武士合力拉扯着一只黄白色大狗,来到了大院之中,这土狗串的有藏獒的基因,比着其他同类体型大了一倍不说,一身棱角分明的腱子肉,呲牙咧嘴,目露凶光,一看就是吃活物养大的嗜血玩意。
“本将军的虎头出了名的鼻子灵,来,让它闻一闻你的妻子,就知道这胖子有没有说谎了。”足利义持说完,两名武士上前,将地上那个谁谁谁的糟妻给架了起来,虎头迅速上前,对着她两腿间就嗅了嗅,吓得那女子都快哭出来了。
好在虎头只是嗅了嗅,又被武士拉到了吉野财主的面前,早已吓得站不起来的吉野财主,也是被武士给架起,同样被虎头闻了闻第三条腿,这时候,虎头性情大变,汪汪汪的狂吠不止。
“看来你不老实啊,胖子,本将军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了。”足利义持突然吹了一声口哨,虎头直接挣脱了两名武士的束缚,直接一口就咬上了胖子的裆部,痛得那家伙惨叫连连,一时间血肉模糊,鸡飞蛋打。
旁边的那个谁谁谁紧紧抱着妻子,倒没有报仇雪恨的畅快,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大概欣赏自己的爱犬吃得满嘴鲜红,足利义持才觉得心情愉悦,示意武士将虎头给拉了下去。
“胖子,这就是欺骗本将军的下场,既然你已经废了,四个老婆也没什么用了,三个拿来充公,送到大将军府来为婢,另外一个赔给那个谁谁谁,毕竟你睡了人家老婆。而且我看了,你口中的糟妻可不糟,细皮嫩肉的,我这群武士都一直在偷瞄着呢。”足利义持那察言观色的能力,就连下人也在他的注意中。
“谢大将军为草民做主,草民已有发妻,不想收他的小妾。”那个谁谁谁这就叫不识时务了。
足利义持皱了皱眉道,“没说白给你,本将军都给你主持了公道,你也要付点费用吧?看你也拿不出钱来,就把你的妻子给我这群手下玩一个月,要是还活着,就还给你。”足利义持还真叫一个“公道”。
“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大将军,怎可夺我发妻!”那个谁谁谁鼓足了勇气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