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不可爱的无所谓，关键是让许沁知道自己的心思。
沈翊觉得自己太过笨拙，但好在目的达成了。
李晗承诺的煎饼果子全套也没打折扣，倒是蒋峰扭扭捏捏地说忙完了请大家一块儿吃顿饭。
正式上班，李晗跟杜城一起审讯葛宇天。
李晗直接展示了从有关部门获取的冯晓雯的通讯记录和酒店入住证明，“这是冯晓雯生前的通话记录，和酒店入住证明， 一个时间就在两年前的4月20号，一个在两年前的4月19号。”
“这意味着冯晓雯来到江北市可能是来找你的，甚至她因火灾被困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打电话找你求救，可你没有接她的电话。”
杜城则说明昨天大家再次勘察现场得出的结论：“根据我们的调查，冯晓雯生前左小腿骨和左小臂有暴力性骨折的痕迹，且右手四指脱臼。而现场的一切痕迹表明，她是在火灾中有意或者无意被困地下室，又因逃生之时不慎骨折受伤，最后活活被饿死在那里。”
“你肯定知道冯晓雯为什么会去宏达化工厂。”
杜城提起冯晓雯的确切死因，葛宇天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悲痛，“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是去找我的，她一定以为我在里面……”
杜城却一点都不觉得葛宇天可怜，只觉得他十分可恨：“吴念君，就是冯晓雯的女儿，她说她之所以在她妈妈死去半年过后才知道她失踪，是因为在那之前冯晓雯就跟她决裂了！”
“冯晓雯卖了房子，一意孤行地来到江北市找你，甚至不惜跟她的女儿吴念君断绝母女关系！”
“而你，在吴念君面前做了逃兵，硬要用一声干妈，为你自己的懦弱扯上一层遮羞布！”
“说吧，为什么要杀了王晓梦、赵元庆、柳芳、李红还有周国良？！”
葛宇天只一味沉浸在冯晓雯一身伤活活饿死的噩耗当中，对于杜城所说的一切充耳不闻，对于杜城的提问更是半分不过耳。
而李晗跟杜城也都不着急，目前暂时没有葛宇天杀人的确切证据，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许沁跟沈翊在外面看着，也都确定葛宇天是杀害其他五人还有伤害郭媛的凶手，但目前尚且不知道葛宇天杀人以及处理尸体的地方，还要等蒋峰那边的消息。
蒋峰打听消息的确有两把刷子，临近中午的时候急匆匆赶了回来汇报：“葛宇天的同事还有邻居称，他差不多从两年前开始，每隔两个星期都会去照顾一位孤寡老人，而我还调查到，那位孤寡老人有些痴傻，最近已经连饭都不知道吃了。”
“所以我想，如果杀人和处理尸体的地方，跟葛宇天的住处以及工作地点无关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那位老人家的家里了。”
许沁立刻推开门进去向杜城汇报，葛宇天的审讯再次中断，技术组跟法医一起上门勘察葛宇天每两个星期去探望的那位孤寡老人的家。
社区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了葛宇天经常探望老人家的事实，“……他家啊，已经没什么亲戚了，索性还有退休金，能覆盖他如今的生活跟医疗。”
“只是呢，老年痴呆太严重了，已经无法自主料理自己的生活了，所以我们社区安排了护工，来负责一下一日三餐。”
杜城问：“护工只管一日三餐吗？”
社区工作人员讪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这边是很老的小区了，老人不是跟子女去住了，就是还能动弹又舍不得老邻居的，老人多了，我们也有些照看不过来……”
如果社工只管一日三餐的话，那葛宇天还真有很大的空子能钻。
果然，法医在老人家的卫生间里检测到了大量隐藏的血迹，尤其刷得干净透亮的浴缸，更是检测到了不少东西。
老人家已经痴呆，只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旁边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反应，根本无法问什么。
而社区工作人员和护工知道的东西也十分有限，尤其护工是这半年来才接了给老人家做饭喂饭的工作，她倒是遇上过葛宇天几次，但对葛宇天的印象很好，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但她也不是一点疑惑都没有：“虽然我只负责给老人家做饭喂饭，但每周也差不多要稍微收拾一下屋子，我只觉得那间卫生间特别干净，几乎不用我收拾，我也就从来没收拾过。”
忙碌了一个下午，何溶月拿出检测报告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但谁都没离开，都在等她的结果。
“目前已经基本确定我们勘察的地方就是凶手溺亡王晓梦和赵元庆的地方，也是处理所有尸体的地方，在卫生间里，我们检测到了王晓梦、赵元庆、周国良、柳芳和李红的血液和dNA。”
“现在我们可以搜查葛宇天的住处了。”
原本葛宇天应该能被放出去了，可现在新的证据越发指向他，他就不能走了。
但他却主动要求跟吴念君见面，杜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葛宇天的请求。
而吴念君过来之后，见葛宇天被安排在警局里跟自己见面，顿时明白了什么，眼泪直接就下来了，不禁破口大骂：“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害死了我妈！”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吴念君还没有见到冯晓雯的尸体，警方也没有告知冯晓雯的死因，她看葛宇天还被关着没放出来，当然会认为葛宇天真的会跟她妈妈的死有关。
葛宇天见到吴念君，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吴念君歇斯底里地要冯晓雯跟他别继续来往，甚至剧团里冯晓雯的同事和团长也都劝她要珍惜这么多年的辛苦，才闯出来的艺术家的名号。
葛宇天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吴念君开口了，毕竟根据警方透露的消息，他有理由怀疑当时冯晓雯会去化工厂，肯定是为了找他的。
一切都是他的错！
吴念君发泄一通过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同样悲痛不已的葛宇天，虽然还是不能接受对方跟她妈妈之前的恋情，但如今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显然已经想通了不少。
但该说的还是该说两句：“看警方的意思，即便我妈的死跟你关系不大，可其他人的死绝对跟你有关。”
“如果你真的对我妈有几分感情，就别让她沾染上什么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