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百叶窗，在小景办公桌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她刚在合同上签完字，手机就震了震，是雪豹发来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写着“约健身的”。
通过申请的瞬间，雪豹的消息就弹了进来：“小景美女在忙什么呢？”
小景指尖敲着桌面，回：“在陪同事吃饭，刚谈完你们雪鹿公司的控股合同。”
“”雪豹发来个抱拳的表情，“那得忙坏了吧？我看你朋友圈发过健身房的照片，你常去哪家？我最近刚办了张年卡，说不定能偶遇。”
小景想起下午签合同的事，揉了揉太阳穴：“常去公司附近那家‘铁馆’，器械够硬。”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礼拜怕是没空，光交接清单就列了三页纸，每天签字签到手软。”
雪豹秒回：“理解理解，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况你这刚控股的。”紧接着又发来一句，“等你忙完，我请你去吃‘老地方’的小龙虾，他家蒜蓉味的绝了。吃完直接拐去健身房，消食加练，完美。”
小景看着屏幕笑了，刚要回消息，同事举着酒杯走过来：“景总监，雪鹿那边的法务还在催补充协议呢。”
她飞快回了雪豹一句：“忙完call你。”便锁了屏，端起酒杯起身：“法务那边催得紧，咱们去把补充协议过一遍——对了，雪鹿的商标转让得加急，别等人家反悔。”
手机揣回兜里时，还能感觉到雪豹发来的“收到，等你消息”在震动。小景望着包厢里觥筹交错的人群，忽然觉得这交接的日子虽然熬人，但偶尔跳出来的几句闲聊，倒像加了颗糖，让硬邦邦的合同条文都甜了点。
等她终于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公文包，已是深夜。走出饭店时，晚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手机又震了震。雪豹发了张健身房的自拍，举着哑铃比耶，配文：“等你到十点，没来我就先练肩了。”
小景失笑，打字：“刚出来，往健身房走。”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她仿佛已经能听见雪豹在健身房里喊“加重量”的声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原来忙乱里藏着的这些细碎约定，比签合同更让人觉得，日子是热乎的。
健身房里器械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着舒缓的背景音乐。小景推开玻璃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练卧推的雪豹——他穿着黑色运动背心，手臂肌肉随着动作贲张，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透着年轻的活力。
听到开门声，雪豹放下杠铃坐起来，笑着打招呼：“小景美女，你可算来了。”
“刚把合同的最后一页签完。”小景拎着运动包往更衣室走，“你们雪鹿的财务报表可真够细致的，连三年前的样品损耗都记着。”
“我妹管账比管设计严。”雪豹跟着站起来，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等小景换完衣服出来，他更是愣了一下——浅灰色瑜伽裤紧紧裹着微丰圆翘的臀部，勾勒出流畅的曲线，上身简单的白色t恤也掩不住紧实的线条。
“看什么呢？”小景拿起瑜伽垫，笑着扬了扬下巴。
“没、没什么。”雪豹回过神，挠了挠头，“就是觉得你这身材，不像天天坐办公室的。”
“以前在法国上学时练过几年普拉提。”小景铺好垫子，做着热身动作，“对了，你妹妹雪鹿当董事长，你怎么没接公司？我看你对业务也挺熟的。”
“我爸妈说我决策太冲动。”雪豹拿起旁边的哑铃，“上次想引进新款面料，没做市场调研就拍板，结果压了一批货，还是我妹带着团队跑了三个月渠道才清完。”他自嘲地笑了笑，“从那以后，家里就定下让她掌事了。”
小景做着深蹲，闻言点头：“雪鹿确实稳，谈判时滴水不漏。”她忽然想起什么，“不过你对供应链挺熟的，以后雪鹿的生产端，说不定能让你多担点事。”
“真的？”雪豹眼睛一亮，“我早就想管生产了，那些流水线的改进方案，我攒了一笔记本呢！”
“等交接完了跟你细聊。”小景做完最后一组拉伸，拿起毛巾擦汗，“我先去冲个澡。”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雪豹已经拎着外套等在门口：“附近有家24小时咖啡馆，去坐坐？”
夜风带着凉意，吹得人精神一振。咖啡馆里人不多，雪豹点了两杯美式，把糖罐推到小景面前：“我妹说你喝咖啡不加糖？”
“以前在投行熬通宵，喝惯了苦的。”小景搅着咖啡，“说起来，你们雪鹿的冲锋衣设计，其实可以加个可拆卸内胆，冬天能当羽绒服穿，我看市场上挺火的。”
“我早跟我妹提过！”雪豹一拍桌子，“她非说破坏整体线条，看来还是得你这种懂市场的来劝她。”
小景笑了：“等下周开联合研发会，我跟设计部提一嘴。对了，你们的老客户维护得怎么样？我看报表里有几家户外俱乐部，合作快十年了吧？”
“都是我爸的老交情，我每周都去喝两回茶。”雪豹说起业务，眼睛发亮，“不过年轻人更喜欢线上社群，我正琢磨着搞个‘雪鹿徒步挑战’，让用户晒路线图赢装备。”
“这个主意不错。”小景拿出手机记下来，“回头让我们集团的新媒体部帮你推推，流量肯定上去。”
咖啡喝到一半，雪豹忽然说：“其实我爸妈挺喜欢你的，说你做事敞亮。”
小景抬眼看他，嘴角带着笑意：“你爸妈是觉得我能帮你们把公司做大吧。”
“不光是这回事。”雪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妈说，看一个人靠不靠谱，就看她签合同的时候有没有留余地。你在控股比例上让了两个点，就冲这个，我觉得你这人值得交。”
窗外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咖啡杯上。小景忽然觉得，这场因为工作开始的交集，似乎悄悄多了点别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看补充协议。”她拿起包站起来，“等忙完这阵，约你去徒步？就你们雪鹿的新款冲锋衣，正好试试水。”
“一言为定！”雪豹立刻答应，起身时不小心带倒了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引得邻座看过来。他脸一红，连忙扶住椅子，“我送你到地铁站。”
走在夜风里，小景看着身边这个有点莽撞却真诚的大男孩，忽然觉得，控股雪鹿或许不只是一场成功的投资，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门——门后有谈不完的工作，也有这样轻松温暖的瞬间。
地铁进站时，雪豹忽然说：“补充协议别熬夜看，明天我让我妹的助理帮你把数据整理好。”
小景笑着挥手：“谢了，雪豹经理。”
看着地铁门缓缓关上，雪豹摸了摸后脑勺，心里忽然盼着这场合作能快点步入正轨——这样，就能有更多理由，跟她待在一起了。
雪鹿正趴在沙发上翻着产品手册，听见门锁响动，头也没抬：“哟，约会回来了？”
雪豹换着鞋，耳尖有点红：“什么约会，就是谈工作。”
“谈工作需要聊到咖啡馆打烊？”雪鹿挑眉坐起来，上下打量他，“衬衫都扯皱了，刚才跑着追地铁了？”
雪豹挠挠头，倒了杯冰水灌下去，喉结滚动着：“她……确实挺不一样的。穿瑜伽裤练深蹲的时候，那线条……”话没说完，被雪鹿扔过来的抱枕砸中脸。
“流氓！”雪鹿笑骂，“不过说真的，小景姐是挺厉害的，下午法务部转来她改的补充协议，连标点符号都挑不出错。”她忽然凑近，“哥，你老实说，是不是动心了？”
雪豹把抱枕扔回去，难得没反驳：“她身上有种劲儿，谈业务的时候眼睛发亮，说要给咱们冲锋衣加可拆卸内胆，比我提的方案还细致。”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小梨涡。”
雪鹿啧了两声：“完了，陷进去了。”见雪豹要恼，她连忙转话题，“说吧，刚才在电话里神神秘秘让我给你安排职位，想干什么？”
“就……想在公司里挂个职。”雪豹搓着手，“比如供应链总监助理之类的，以后对接集团那边的业务，不就能常跟她碰面了？”
“你当我傻？”雪鹿翻白眼，“供应链归副总管，轮得到你插脚？再说了，小景姐是投资部的，你跑供应链凑什么热闹。”她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出一份文件扔给他，“呐，新成立的战略合作部缺个经理，专门对接集团总部，汇报对象是我。”
雪豹接住文件，眼睛亮了：“真的？”
“条件是，”雪鹿叉腰，“三个月内把集团那边的新媒体资源盘活，我要看到咱们‘雪鹿徒步挑战’的话题冲上热搜。还有，不准在工作场合对小景姐动手动脚，不然我立马撤你的职。”
“保证完成任务！”雪豹立正敬礼，转身就要跑，又被雪鹿叫住。
“哥，”雪鹿语气软了点，“小景姐离婚三年，前阵子听她助理说，她前夫就是因为总干涉她工作才分的手。你……别太急，多给她点空间。”
雪豹脚步一顿，回头时眼里多了些认真：“我知道。我想追她，不是想绑着她，是想……跟她一起把事做好。”
雪鹿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窗外月光正好，她拿起手机给小景发消息：“小景姐，明天战略合作部新经理雪豹对接您，那家伙有点毛躁，您多担待~”
很快收到回复：“放心，看他今天聊徒步挑战时挺有想法的，合作愉快。”
雪鹿放下手机，哼着歌去热牛奶——看来家里要多添双碗筷了。
第二天上午，时尚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阳光透过落地窗，给长桌上的合同文本镀上一层金边。小青总裁刚整理好西装袖口，就见会议室门被推开——雪鹿穿着米白色真丝长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勾勒出圆翘紧致的臀部曲线，身后跟着秘书和一身西装的雪豹。
“雪鹿董事长，欢迎欢迎。”小青笑着起身握手，“这位就是新上任的战略合作部经理雪豹吧？年轻有为啊。”
雪豹跟她握了手，目光不自觉地往旁边瞟——小景穿了件灰色西装套裙，领口系着丝巾，干练中透着温婉。他刚要打招呼，被雪鹿用眼神制止，只好正经地递上文件：“这是我们法务部最终确认的合同副本。”
小景接过文件，指尖划过签名处：“雪鹿小姐的字迹真漂亮。”她翻开文件，“控股比例和研发基金的条款都没问题，小青总裁，咱们可以开始了。”
签约仪式简单而正式，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格外清晰。雪豹站在雪鹿身后，看着小景低头签字时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份合同像是道桥，把原本两条平行线连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董事长办公室里，天爱正给李总续茶。她穿着黑色包臀裙，裙摆随着俯身的动作绷紧：“董事长，雪鹿公司的人已经到了，正在跟小青总裁签合同。”
“嗯，”李总翻着市场分析报告，“控股后，雪鹿的户外渠道能跟咱们的服装业务互补，市场份额至少能提升五个点。”
天爱放下茶壶，笑着问：“您不去露个面？雪鹿小姐可是第一次来总部。”
“不用，”李总摆摆手，“让小青全权负责就行，她处理这类事务比我细心。”他抬头看了眼天爱，“你跟佳丽去协助下，看看有没有需要补的手续，顺便……观察下雪豹那小子，听说他对小景有意思？”
天爱捂嘴笑：“董事长您消息真灵通。雪豹昨天在健身房跟小景姐聊了半宿，今天特意穿了新西装。”她拿起文件夹，“那我先过去了，有事随时汇报。”
会议室里，签约刚结束，天爱和佳丽就走了进来。“雪鹿小姐，恭喜啊。”天爱笑着递过香槟，“我是董事长秘书天爱，这位是佳丽助理，有任何对接问题，随时找我们。”
雪鹿接过酒杯，目光在天爱身上顿了顿——黑色包臀裙衬得她身姿火辣，却又带着职场女性的利落。“多谢，以后要麻烦你们的地方不少。”
雪豹趁机走到小景身边，低声说：“下午有空吗？我整理了徒步挑战的策划案，想请你提提意见。”
小景刚要回答，小青笑着打圆场：“年轻人多交流是好事，不过先得庆祝签约。雪鹿小姐，我让人备了午宴，赏光吗？”
“恭敬不如从命。”雪鹿举杯，“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香槟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天爱看着眼前这一幕——雪鹿从容得体，小景干练沉稳，雪豹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忽然觉得这场控股合作，不仅是商业上的共赢，或许还藏着些意料之外的缘分。
李总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缓缓驶离的车队，嘴角露出笑意。商场上的合作，从来都不止于合同条款，有人情，有默契，才能走得更远。而这些年轻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午宴的包间里，残阳透过薄纱窗帘，在桌布上织出柔和的光斑。雪鹿端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笑着对小青说：“小青总裁，以后我们雪鹿公司就是集团的子公司了，您可得多指导指导我。”
小青放下筷子，她今天穿了件米色西装套裙，微丰的身姿裹在剪裁合体的衣料里，透着成熟女性的干净利落。“指导谈不上，”她笑着摆手，“咱们是合作关系，互相支持才对。你们在户外用品领域的渠道和设计，正是集团需要的。”
雪鹿抿了口茶，眼神里带着点试探：“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集团的董事长呢。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一面？”
“董事长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小青解释道，“早上还在看海外市场的报表。不过他说了，等控股的事彻底落定，过段时间会去雪鹿公司巡视，到时候你们肯定能见到。”
雪鹿点点头，忽然扭了扭腰，米白色真丝长裙下的臀部曲线若隐若现。她语气带着点玩笑：“其实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董事长，管着一堆杂事，还不如做个总裁，专心搞设计和市场。”
小青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你才二十出头，急什么？多锻炼锻炼，自然就上手了。”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子公司的董事长人选，得经过集团董事会讨论决定，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不过你要是想转做总裁，倒是可以在下次董事会上提一提，我帮你说说好话。”
“真的？”雪鹿眼睛一亮，“那太谢谢小青总裁了！其实我爸总说我性子太直，不适合搞管理，让我跟着您学学，肯定能长进。”
“你父亲是个明白人。”小青想起雪先生沉稳的样子，“他当年把公司做起来，靠的就是踏实。你有这股子直爽劲儿也挺好，做业务不绕弯子，客户反而喜欢。”
雪鹿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有时候容易冲动，上次跟小景总监谈控股，差点把会议室的杯子摔了。”
“年轻人嘛，有脾气正常。”小青递给她一块甜点，“不过做管理，得学会藏住脾气。你看小景，看着温和，谈判的时候比谁都坚持原则，这才是本事。”
提到小景，雪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哥雪豹昨天跟她约健身，被她以忙为借口推了，您说他还有戏吗？”
小青被逗笑了：“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小景是外冷内热，雪豹要是真有诚意，多跑几趟，总能打动她。”她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开车来的。”雪鹿站起身，长裙扫过地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后续交接的事，让雪豹跟小景总监对接？”
“可以。”小青点头，“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雪鹿一行人到楼下时，阳光正好斜照在雪鹿的长裙上，泛着柔和的光泽。雪鹿回头挥手：“小青总裁，改天我请您喝下午茶！”
“好啊。”小青笑着回应。
看着车影远去，小青站在台阶上，忽然觉得这桩控股合作挺有意思——雪鹿的鲜活，小景的干练，雪豹的直爽，就像不同的色彩，凑在一起反而格外亮眼。她掏出手机给李总发消息：“签约顺利，雪鹿想转做总裁，您觉得可行吗？”
很快收到回复：“让她试试。年轻人想干事，就得给机会。”
小青笑了，转身往办公楼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稳稳的路——这条路不仅连着集团和子公司，更连着这些年轻人的成长与未来。
小青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李总正对着窗外的楼群出神。她今天穿了条烟灰色包臀裙，走路时裙摆随着微丰的身姿轻轻摆动，自带一种沉稳的气场。
“董事长，雪鹿公司的人已经走了。”她走到办公桌前，递上签好的合同副本，“雪鹿小姐临走前提了句，想转做公司总裁，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李总转过身，接过合同翻了两页，指尖在“控股比例”那栏顿了顿：“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确实不适合独当一面。”他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雪鹿公司主打冲锋衣，现在六月，正好赶在秋冬旺季前扩产，这节骨眼上，得派个既懂战略又熟业务的人过去坐镇。”
“我看投资部的老周就不错，”小青建议道，“他跟着小景跑了三回雪鹿，对那边的供应链门儿清，而且在集团待了十年，战略眼光没得说。”
李总摇摇头：“老周太稳了，缺股冲劲。雪鹿现在要的不是守成，是扩张。得找个能带着团队往前冲的。”他忽然抬头，“你觉得小景怎么样？”
小青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小景确实合适，投资部这两年的几个大案子都是她牵头的，谈判时又能软能硬。而且她跟雪豹熟，对接起来也方便。”
“但她是我女儿。”李总语气沉了沉，“派自己人过去，容易让人说闲话，觉得我搞裙带关系。”
“凭能力说话，谁能闲话？”小青笑了，“小景当年从基层做起，拿着投资部倒数的资源，硬生生啃下城南那块地，谁不服？再说了，雪鹿是刚并入的子公司，派个知根知底的人去，您才能放心。”
李总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雪鹿公司产销报表，目光落在“秋冬订单预测”那栏。六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此刻的心思——既想给女儿机会，又怕落人口实。
“过几天我亲自去雪鹿巡视一趟。”他忽然说，“看看他们的生产线，也跟老员工聊聊。要是大家都觉得小景合适，再提董事会讨论。”
“这主意好。”小青松了口气，“您去了正好能摸摸底，看看雪鹿的管理漏洞在哪儿。我听说他们的仓储系统还是五年前的老版本，旺季时总出岔子。”
“仓储、物流、渠道拓展……要补的课多着呢。”李总把报表放下，“让技术部先派个人过去，把系统升级方案做出来。别等旺季来了手忙脚乱。”
“我这就安排。”小青拿起记事本记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雪鹿小姐说想请您吃顿饭，算是正式认认门。”
“等我巡完视再说。”李总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生产提上去。冲锋衣这生意，错过秋冬旺季，就得等明年了。”
小青点头应着，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李总忽然叫住她：“小青，你觉得……小景真能扛住？”
“她比您想的要坚强。”小青回头，眼里带着笃定，“离婚那年，她一个人带着投资部撑过三次危机，这点事算什么。”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李总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心里忽然亮堂了。或许他总把小景当孩子，却忘了她早已在风雨里长成了能遮风挡雨的模样。
他拿起手机，给小景发了条消息：“周末有空吗？陪我去雪鹿的工厂看看。”
很快收到回复：“随时待命，爸。”
李总笑了，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字：“好的。”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带着六月特有的温热。对李总而言，派谁去雪鹿当董事长或许还需斟酌，但他知道，给年轻人机会，让他们在历练中成长，才是集团最该做的事。而这条路，总要有人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