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神秘的笑了笑,“现在养不起,过段时日说不定就养的起了呢?等到明年, 你这里县丞主簿一等的都能给你配齐了。”
看了看这破破烂烂的衙门,“还有你这县衙,也太小了,到时候要不重新选一处吧,要是重建也太花费了。”
毕竟还是穷苦县,那么大手笔的花钱不可取,能省则省。
县令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在说梦话,转了话头,“照这样下去,再有三四天,这赈灾粮就能全部发下去了。”
周果拿过一旁的账册,“我看看。”
第二日,她早饭还没吃完,昨晚另外没有请到人的两家,直接来衙门堵人了。
本来是要直接闯的,但奈何被人拦住了。
“让开,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要见大人!”
守门的都是山上下来的兄弟,吊儿郎当的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番,扬起笑道:“诶哟,看这穿的人模狗样的,倒是有几个钱,啊,兄弟们,肥羊来了!”
兄弟们兴奋起来。
山匪当久了,乍一下看到这么有钱的主,下意识的打起了歪主意。
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往常,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的。
一番不怀好意的狞笑,给一行人笑的发毛。
一个十来岁的公子哥冲上来,傲慢道:“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凤飞县,在这凤飞县里,你就算是外来的虎,也得给我卧着,就是龙,也得给我盘着,否则,我让你们出不了凤飞县!”
说的异常笃定,冷眼瞧着几人,看着守门的兄弟们好像在干一个死人。
兄弟们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诶呦喂,不容易,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有人竟然会对我们说这番话,这话我不曾说过,但差不多意思的话我们倒常对别人说起。”
有人跑进去,对正在吃饭的周果道:“公子,昨晚那两家又来人了。”
周果正在剥茶叶蛋,闻言道:“门口那么吵,是在干什么呢?”
来人将事情都说了。
吴辣子第一个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哄哄道:“反了天了,这群人竟然还想闯衙门,敢在县衙说这话,这是一点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公子,我出去教训教训他们!”
周果几口吃完了鸡蛋,将碗里最后那点粥喝光了,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站起来道:“我跟你一块去。”
吴辣子道:“这点事哪里用得着你,有我就足够了。”
县令站起来,“我也去吗?”
周果回头,“不用,你去城外吧,赈灾还没完,早点将粮食发下去,大家也能早点吃上东西。”
三人还是都往门口去,好歹也是县令,出门总不能往小门出去吧?
几人来到门口,发现事情还没结束,两伙人还在吵。
不过都没动手,这边是顾及周果吴辣子,这要是动了手,说不定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对面看着他们人高马大,腰间配着的大刀,终究是没敢动手,这一动手不管对错,肯定是自己这方吃亏,何必呢?
再说,君子动手不动口。
一见到周果几人来,两伙人自觉的就熄了音。
“大人!”
“大人!”
也不知道是给县令行礼还是给周果行礼,反正这礼是行了。
县令高冷的朝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个捕快从从容容的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脚步都不带停的。
对面有些傻眼,怎么县令不给他们做主吗?
不过,县令走了,还有周果在,他们可是来找周果,这事找县令没什么用。
周果看了看双方,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他们上门挑衅,公然不把衙门不把您放在眼里!”
“大人,你手下无礼,仗着你的名头对我们出言不逊,还不让我们进去,你可得好好管管你这些下人,不然迟早会给你闯祸的!”
“公子,分明是他们挑衅在先,你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们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公然要见你,就要往里闯,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人,我们只是想见见你,没有恶意,你的属下就不让我们进去,他们仗着你的势对我们喊打喊杀的,建议你严惩!”
大家各执一词,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吵得不可开交,门口跟菜市场似的。
“住嘴!!”
吴辣子握着刀把,气沉丹田一声怒吼,大家瞬间没了声音,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周果先瞪了一眼自己人,然后看向对面,这次来的,好像都是家里的小辈,最大的两个也才二十来岁。
她问:“你们是哪家的,一大早的在衙门口吵吵闹闹为什么事?”
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人道:“大人,我们是刘家的跟李家的,昨晚上门来请你过府一叙,你还记不记得?”
周果点头。
旁边那男子急急的开口,“大人,我们今日来还是想请你上门坐坐,岂知这些人一点人情都不讲,连通报都不通报,你要是不严惩他们,他日怕是要爬到你头上去了。”
周果冷冷的道:“怎么,你是在教我怎么管教我的人,教我做事么?”
对面一愣,对上周果的眼神,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教大人做事,只是觉的这几个看门的,不合适罢了。”
周果道:“我的人合不合适我说了算,诸位还是管好自己的嘴,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要管别人,那就是笑话了。”
一旁的兄弟们心花怒放,心里像闷了颗火炭,暖呼呼的,得意的看着对面,像只战胜了的大公鸡。
吴辣子满眼都是笑意,站在周果旁边头都扬的高了些,瞧,这就是她为自己,为兄弟们选的前途。
对面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护着自己人,竟然是一句不好的话都不准说,脸色难看了不少,他们在本地,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给他们几分面子?
就算是县令,见了他们也没有县令的架子,还要给他们打招呼,凭什么,你一个外来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就能这么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