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吾停下脚步，眉头微蹙，“说清楚些。”
了解了事情原委，墨今吾为顾清越检查后，为恢复他的灵脉丹田，踏上了去往极北冰原寻药的路，两年仍未归。
宋纤凝从宋家回到灵虚宗，见了宋宁纾，拉着她好一顿亲热，看着她逐渐褪去稚嫩的脸，感叹道：“阿宁，你长得越发像我了。”
“我生母同您是姐妹，同您长得像不奇怪。”
“也是。”宋纤凝点头，宋纤纤确实和她长得很像，不再想这件事，想到有两年没见的墨今吾，她又问：“你师尊呢？”
“师尊去极北冰原了。”
“他去极北冰原做什么？”宋纤凝下意识关心地问。
宋宁纾看她脸上担忧的神色，回：“为二师兄寻能恢复筋脉修为的神药。”
宋纤凝闻言皱眉，“清越怎么了？”
宋宁纾给她解释了一番，“凝姨不必担心，二师兄修为已经在恢复了。”
“那便好。”
“凝姨，你和我师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总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
宋纤凝捏了捏她的脸，“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当年砚归也问她。
“噢。”
去看了眼顾清越，又想将宋宁纾拐走但没成功后，宋纤凝回了妍秀峰。
墨今吾回来后，将找到的神药交给顾清越，得知他修为在逐渐恢复后，放了心，也就将精力再放回怎么引起宋纤凝的注意上。
宋纤凝在妍秀峰上深居简出，时不时来找宋宁纾。
她上观辰峰的时候，墨今吾特地坐在她们旁边，但宋纤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师尊，你不忙吗？”他出现的次数过多，宋宁纾不由得问。
“不忙。”墨今吾摇头。
宋纤凝转头过去看他，也觉得他最近有些太闲了，她每次来都能见到他。
“师妹。”祁砚归的声音响起。
宋宁纾循声望过去，“嗯？”
“有事找你，过来。”
“噢。”宋宁纾走到他身旁，“什么事呀？”
祁砚归屈指勾着她袖子，拉她离开，“师尊故意往灵韵师叔面前凑，我带你下山玩。”
“为什么？”
祁砚归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宋宁纾半黯的眸子微微睁大。
宋纤凝见宋宁纾走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墨今吾叫住她。
“怎么了？”她环着手转过头。
墨今吾用灵力将一颗木系九阶巅峰妖兽的妖丹递给她，“顺手猎的，对你有用。”
宋纤凝直视那双深邃清淡的黑眸，“为什么要给我？”
“对你有用。”
“我不要。”宋纤凝摇头。
“为何？”
“墨今吾，我说过，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回应，就不要和我说任何一句让我可能会误解的话。所以，我不要。”宋纤凝自嘲一笑，转身。
别人给的，她可以当做好意接受，并还以同等价值的东西，但这种赠来送往不该出现在她与墨今吾之间。
从一开始，她对他便心思不纯，他已是她的执念，一旦他对她态度转变一点，被她发觉后，她都会得寸进尺地攀着他的哪怕一丁点转变锲而不舍。
若是她自己的单方面恋慕，他不回应，那她的喜欢会有分寸。
静默一瞬，墨今吾用灵力将那颗妖丹引回掌中，握住，凝着她的背影，开口：“若我说，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呢？”
“什么？”宋纤凝猛然转头。
墨今吾起身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将妖丹放入她手心，“我说，你想要的一切回应，我都能给你。”
眸光微微颤动，宋纤凝此刻不知道该要做出什么表情，她扯扯唇角，要笑不笑，似哭非哭，“你不是墨今吾，你是谁？”
“我便是我，不用怀疑。”墨今吾看着她，将她手指握上那枚妖丹，如映冰雪的黑眸中浮起些许柔色，“你不信实属正常。”
他忽然回应，她被吓到，不相信是正常的。
对视良久，宋纤凝挣开他的手，将妖丹还回他手中，后退一步，“你让我想想。”
两千多年仰望，如今他对她说，她想要的唾手可得，她竟生出了些类似于近乡情怯的退缩来，第一反应是害怕这是梦幻泡影。
“要想多久？”
“一个月。”
“好，我一月后去寻你。”看着她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墨今吾握紧手中的妖丹。
墨今吾打坐片刻，从紫礁秘境回来，他便发觉自己失了元阳和一段记忆，但改道之术会有副作用，墨今吾不确定这元阳之失和记忆之失是否和改道之术有关。
一月之期已过，墨今吾上妍秀峰时，发现宋纤凝不在，微微皱眉。
怎么……跑了？她不喜欢他了？
墨今吾去中州宋家找了一圈，宋家弟子说她不在宋家，无奈他只能回来。
再次见到宋纤凝时，是几个月后了，她只远远看他一眼，冷淡地偏开视线离开，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墨今吾不解，也不知那日她回去后自己想了什么，这几个月将近一年又去了哪儿，看着像是对他没什么感情了。
勘算到白石城有宋宁纾的因果，墨今吾将三个徒弟都派去了白石城。
琢磨了一会儿宋纤凝的态度变化，墨今吾收到了苍寂传来的灵讯——
蓝易来找她了。
墨今吾坐不住了，上妍秀峰冷嘲热讽将蓝易气走。
见他们剑拔弩张，蓝易走后，宋纤凝松了口气，看向墨今吾，语气冷淡：“说吧，你来做什么？”
“一月之约，你失约了，我来找你，你不在。”
“我去了宋家，你也不在，你最近怎么了？情绪不同往日，冷淡好多。”
“我一直是这样。”宋纤凝转身欲走。
“等等。”墨今吾握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我……”
“你什么？”宋纤凝别过眼。
墨今吾站到她视线所及之处，凝视她的眼睛，“我心悦你，你想要的回应，我都能给你。”
宋纤凝眼眶发热，心乱如麻，她闭了闭眼，“抱歉，如今我不喜欢你了。”
墨今吾僵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艰涩，“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就不喜欢了？
“你听清楚，我不喜欢你了。”
“你骗我。”墨今吾眼尾微红，盯着她，试图从她眼里看到撒谎的痕迹。
宋纤凝看着他眼里的受伤，狠心偏过头不看他。
墨今吾捧过她的脸，与她对视，没忍住逼问：“看我！你凭什么招惹我，又要拒绝我？”
改道，他用了将近两千年，是为日后的修炼，也是为了她。
心中有杂念，念念皆是她，无情道功法一遍又一遍清除他还未察觉时对她生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