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说的，都是老臣的词儿啊......”
张懋满脸幽怨的看着朱厚照，不就是不给你上吗，那不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嘛，您要是不满意您去找陛下说理去呀，咱毛张就是个办事儿的，您这么为难咱老张干嘛。
面对张懋幽怨的眼神，朱厚照果断无比的选择了......
视而不见。
小样，不就是这套词儿嘛，本宫也会说。
咋的了，上场砍人让你爽了，还不容许本宫说两句风凉话酸一下呀。
咋啥好事你都想占呢？
“战事怎么样？”
好在，虽然心中有那么亿丢丢小小的不爽，但作为一个军事人朱厚照还是有职业素养的，几句风凉话后很快就回到了状态开始问起了正事。
“殿下，今夜夜袭的人马......”
张懋点了点头，便打算和朱厚照等一众高层复盘分析一下今晚的情况但才刚开口还没来得及细说就被朱厚照抬手打断。
“额，要不你还是先去收拾一下吧，别受了风寒。”
朱厚照看着湿哒哒的张懋说道。
在战斗中因为剧烈运动的原因可能感觉不到寒冷，但这一旦停下来，肾上腺素那股劲过去了，这浑身湿哒哒不及时做好处理包是要生病的。
别看英国公看着身体硬邦邦精气神好的很，当年的常遇春可比他还年轻身体机能正处于人生的最巅峰呢，还不是说挂球就挂球。
所以，人还是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自以为仗着身体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像他朱厚照，还不是被朱厚炜拉着吃食膳养身。
虽然该说不说，蔚王府牛嬷嬷做的食膳味道那是真的香......
咳咳，跑偏了。
“总之你先去清理一下吧，顺便吩咐一下让将士们也清理下自身，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整点热水擦拭一下还是可以的。”
“再吩咐下去，煮点姜汤给将士们驱驱寒。”
“这，可是老臣觉得......”
张懋原本还觉得自己现在状态简直好极了，不想错过这个好状态打算好好复盘、分析一下战况，但见朱厚照此刻正在盯着他，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无奈的咽了下去。
“是，蒙殿下关心，老臣这就去。”
算咯算咯，太子殿下也是好心也是对军队的一种爱护，况且之前已经给太子殿下顶的难受了现在还是乖乖听话吧。
否则如果一直跟殿下对着来，鬼知道到时候殿下会不会生气真对陛下下的圣旨发起权威挑战？
这锅，咱老张不背。
咱老张只要在战事上硬气点就好了，这些其他方面嘛，就随着殿下去吧。
殿下开心就好......
看着张懋乖乖去清理了，朱厚照这才收回视线开始继续看沙盘布局，静等英国公等人收拾好回来开大会。
当然，要是让朱厚照知道张懋是怎么在心里安慰自己去清理的的话，包是要跳脚骂娘的。
你爷爷奶奶的爷爷张懋，本宫那是为了你的身体你的小命着想这才强硬要求你去把身体清理一下，你吖是不是有点赛脸啊？
男人洗澡能有多快？
快到匹配界面选完英雄后去洗还能在全军出击之前拿毛巾擦着头发悠哉悠哉的回来。
虽然在大明在北征中没有热水器吹风机等等条件，虽然古装比较难穿，虽然男人也有长发不太好清理......
但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足以在底层代码上影响到男人在洗澡上面的效率。
何况这还是有着较为重大的事情能让人不自觉自发赶时间的情景下。
不一会的功夫，张懋就清理好了自身换了一套干爽的衣物回到了现场开始战后小结。
“这一次鞑靼的突袭感觉有点怪，摸黑、趁雨还在没多长时间后迅速撤离......”
“其中怕是在玩着什么猫腻。”
张懋复盘着黑暗中的博弈，试图分析出对面打算整的到底是什么猫腻。
“当初太宗皇帝时期后面几次出征大漠时被打怕了的草原诸部皆是望风而走根本不敢与我王师相抗，如今这般局面倒像是那小王子达延汗将那时候的经验总结起来了。”
“只不过当初是狼狈而逃望风而走，现在却是主动藏在暗处在时不时的侵扰。”
“敌暗我明，再借助着火器不好施展的各种因素，虽然每一战实际的损耗可能不大，但对我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看着打扫完战场的将士们统计完递上来的数据，张懋微微皱眉。
这次在黑夜中的客场作战，明军的发挥可以说是相当到位，尽可能的都去克服了这些客观不利因素带来的影响，没有吃一点亏。
虽然己方也有一些伤亡，但比预估中的黑暗混战战果要好的多。
但其中有一个问题是需要深思的。
鞑靼逃跑的时机。
一般而言，除了成建制被消灭以外，大部分的军队只要达到百分之二十的伤亡就会有失去战斗力的危险，如果对抗伤亡占比超过了百分之三十这仗基本就没法打了。
尤其是在古代，医疗卫生水平匮乏的情况下，一般的军队都不需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几基本就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开始四处溃逃，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弃甲曳兵而走”。
但此次夜袭据统计留下的尸体一共不过数十具，但夜袭的鞑靼将士绝对不会少于三千之数。
也就是说，这撤退距离军心溃散的百分线还早点很！
如果是寻常贼寇军心没那么强那张懋也就认了，但这可是敢逆着人数比在黑暗中朝着他们冲杀的鞑靼将士！
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
“之后这样的情形恐怕还会经常上演。”
朱厚照倒是有所悟，看向帐外无尽的黑暗。
狼群在黑夜中觅食，有隐蔽突袭必杀的战术。
同样，也有干扰、给予心理压力进行不断消耗削弱的战术......
“和当初的打草谷时玩的手段有相似的味道。”
“这应该不是出自你之手吧，巴图孟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