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等人登上汽轮,朝南丫岛驶去。
项楚询问道:“老刘!什么记者?”
刘正雄仔细讲述一番,苦笑道:
“这鬼子记者还要去黄泥涌水库拍风光照,真是闲的。”
项楚摇头道:“信田浪夫可不是闲的,他是去侦察防御工事,为酒井珑师团占领港岛作准备。”
刘正雄苦笑道:“鬼子军力战力强大,酒井珑师团一旦向港岛开火,稍微施压,英军必投降。”
项楚摆手道:“别小看港岛的英军,武器装备比鬼子还先进,兵力也有数万之众,想守的话,守上两个月不成问题。不过嘛......”
余晓婉竖着耳朵听,见他欲言又止,催促道:
“不过什么?快说嘛!”
项楚苦笑道:“若是占了黄泥涌水库,断了港岛的水源,英军很快就投降了,最多坚持十几天。”
余晓婉惊道:“英军只能守十几天?那我们马上去上海吧,等打完仗再回来。离开上海这么久,济世医院也不知道怎样了。”
刘正雄嗤之以鼻地说:“晓婉!别信他的鬼话,我觉得英军至少能守上半年。”
项楚摆手道:“行!你在这里留守,待上半年,我们下星期全离港岛去上海。”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鬼子打英军,你一个影机关长怕什么?”
项楚呵斥:“呆!我怕的不是鬼子,英军万一把我当人质呢?”
刘正雄一拍脑门,嚷道:“我怎么忘了这茬?你赶紧办完事,咱们离开港岛。”
项楚点头道:“这就需要你扮演扶桑领事秋田春和,绑架我国名人送上轮船或飞机,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我们才好安心离开。”
刘正雄疑惑道:“为什么要扮演秋田春和绑架?”
余晓婉接过话头,笑道:“刘叔!秋田春和前期领受鬼子上层任务,一直在统计在港的我国名人,扬言要绑架,你就代劳一下。”
项楚不好气地说:“你要不绑架,名人不会走,若是不走,鬼子军队占领港岛后,他们全都要遭殃。”
“明白了!”
刘正雄重重地点头。
甘荣担忧地说:“机关长!名人拖家带口,那么多人坐朝发夕至的飞机位置不够不说,恐怕会影响到您。”
项楚一愣,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忘了每个名人身后都是一大家子。不如租一条船,送去澳门。”
空空笑道:“机关长!我们有两艘跑澳门的快船。”
项楚点头道:“好!那就由你负责运输。”
“是!”
空空急忙领命。
甘荣建议道:“机关长!既然知道信田浪夫去黄泥涌水库侦察,是否可以把他举报给港警?把他当间谍抓起来?”
项楚点头道:“行!你回头给港警打个匿名举报电话。”
甘荣忙不迭地说:“等船抵岸,我就用码头的电话打。”
他的话音刚落,汽轮靠上了码头。
项楚笑道:“快去打电话吧,估计港警懒得管。”
“不可能不管吧!”
甘荣笑道,急忙奔出船舱。
项楚等人上岸,走向楚庐。
甘荣从后面追了上来,摇头道:“机关长!港警不信,训斥我诬告。还说鬼子头头刚来港岛访问,英日关系很好,即使信田浪夫是间谍也不会抓。”
项楚摆手道:“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咱们还是抓紧做自己的事。”
“是!”
众人齐齐点头。
太平洋上,“秋丰丸”向西航行。
前甲板上,摆了一套餐椅和餐桌。
土肥原咸儿正在饮酒作乐,晃着高脚酒杯欣赏海景。
他还不时地拔出手枪,朝驾驶室里的船长怒斥:
“桥本小儿!本大将打死你这混蛋。”
如此嚣张,表明他铁了心,要跟训斥他的船长作对。
船长十分生气,专挑风大浪高的海域走,想晃死土肥原咸儿。
大副看不下去了,劝说道:“船长!安全起见,您没必要跟土肥原甜儿斗气。”
船长怒道:“大副!现在是他一心跟本船长作对,本船长忍无可忍。”
大副苦笑道:“谁让土肥原甜儿的哥是土肥原咸儿呢?他才敢如此嚣张。不过很快就要靠岸了,您还是忍一忍吧。”
船长沉思半晌,叹息道:“唉!好吧。想当年本船长开军舰时,曾经炮轰支那上海四行仓库,炸死无数顽固的支那军人,哪里受过这气?”
“呯!”地一声。
土肥原咸儿枪走火了,从驾驶舱上方飞过。
船长顿时恼了,大声吩咐:“舵手!迎着风浪开过去,晃死万恶的土肥原甜儿。”
“哈咿!”
舵手领命,猛打舵轮。
船头倾斜,一个大浪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土肥原咸儿猝不及防,连人带椅子被撞翻地,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船长拿起广播器哈哈大笑道:“土肥原甜儿!太平洋的海水好喝吧。”
高桥小正急忙冲上,将土肥原咸儿扶了起来,劝道:“大将阁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跟船长对着干了,咱们下船舱吧。”
土肥原咸儿怒吼:“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土肥原咸儿。”
高桥小正苦笑道:“你现在号称土肥原甜儿,所以船长才敢欺负你。”
此时,蜷川西卫门奔了过来,哭兮兮地报告:
“大将阁下!大事不好,支那八路军游击队偷袭刘戈庄据点,把我们竹机关特工全部打死了。”
土肥原咸儿惊得一屁股跌落在了冰冷的甲板上,大头一歪晕死过去。
船长在驾驶舱看到,高兴地广播:“哟西!土肥原甜儿终于猝死了。”
高桥小正和蜷川西卫门急忙上前,合力将土肥原咸儿抬回舱室。
高桥小正猛掐土肥原咸儿的人中,将之救醒。
船长带着大副走了进来,奚落道:“土肥原君!本船长特地带大副过来,看看你死没死。”
土肥原咸儿一反常态,笑眯眯地说:“桥本船长阁下!谢谢您过来看望我。”
船长感觉不真实,半晌才回过神来,嗤之以鼻地说:“假惺惺地,本船长可不吃你这一套。哼!”
言毕,他转身奔出船舱。
大副跟上,将舱门虚掩。
土肥原咸儿冷笑道:“小正!西卫门!本大将若是不给这船长一点颜色瞧瞧,誓不为人。”
高桥小正摇头道:“船上是他的地盘,你能干啥?”
蜷川西卫门劝道:“大将阁下!大本营让您抓紧时间赶到华北,否则华北特高课课长要换人了。您还是别惹船长,万一他故意慢。”
舱门被人一把推开,船长探出一个头,笑嘻嘻地说:
“土肥原甜儿!我知道你赶时间,可是船跑不快了。”
他猛地带上舱门,表明要作对到底。
“你这混蛋!”
土肥原咸儿怒吼一声,气血上涌,再度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