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琴说:“就三只小母鸡而已,却被你说得如此重要,好像是三个金元宝,一笔大财富似的。”
李云博笑起来,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这三只鸡本身不值价,但是因为依洛娘家送的,来路远,就显得特别珍贵,养好剩下的两只鸡,不仅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我们要把这个责任担当起来,义无反顾地担当起来。”
.俞琴听到这些话,也笑起来,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出门,不再去地里干活,我就在家里守着它们,到了夜里,我把它们当亲女儿,抱着它们睡,这样总可以吧?”
李云博说:“不至于这样,你这样想,这样说,是在钻牛角尖,我什么时候说过叫你把两只母鸡当亲女儿?我什么时候说过叫你抱着它们睡?我警告你,鸡身上有好多好多的跳蚤,夜里抱着它们睡,跳蚤会咬死,到时候我不会给你抓痒,只管在旁边看。”
俞琴听到这话,脸上现出不解的神情,说:“不把两只母鸡当女儿,不抱着两只母鸡睡,你叫我怎么做?既然是金元宝,就应该万分珍惜,不抱在身上,到时候丢失了,你又来骂我。”
李云博说:“你总算说到了问题的本质,总算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我说了半天,引导你半天,总算把你的思维引向了正途,我先前所以提到要关上大门,就是怕依洛带回来的两只母鸡丢失,引发她心里不舒服,又不好在我们面前发火,把气憼在心里,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孙子发育,我可不想要一个有病的孙子。”
俞琴说:“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家里的鸡你不怕丢失,依洛的两只鸡你怕丢失,你的想法乱得很啊!”
李云博既不怒,也不笑,表情平常,说:“没有乱啊?我怎么会乱?请你想一想,同样是鸡,对环境是不是有熟悉和陌生之分?我们家的鸡,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这里是不是很熟悉?”
琴也把表情弄得很平常,很平静,说:“那当然,它们不熟悉,哪个会熟悉?它们不会跑,就是跑出去,它们也会跑回来。”
李云博说:“事实正如你所说,人对环境有讲究,鸡对环境也有讲究,我们家的鸡对环境熟悉,依洛带来的鸡不熟悉环境,受到惊吓就会跑出去,出问题。”
俞琴看到李云博把话说得严重,心里老是好笑,说:“自家的鸡也好,依洛带回来的鸡也好,都是好吃的东西,分什么彼此?小题大作,神经病发作,我可不想你因为两只鸡而生病。”
李云博笑起来,说:“鸡有贵贱之分,我们家的鸡下贱,而依洛带回来的鸡贵重,请你想一想,从我们这里到潭龙,超过一百里吧?两只鸡离开家乡,来到我们家,如果得不到应有的照顾,被惊吓而逃走,晓不得归家,我们对得起依洛吗?对得起依洛的父母吗?”
俞琴也笑,说:“对得起,对不起,就那么一回事,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李云博说:“还是要放在心上的好,莫要大意,等到两只鸡丢失,依洛知道以后,肯定不舒服,嘴里不说什么,心里会怪我们大意,连两只鸡都照顾不好,不是称职的公公婆婆,我不想做不称职的公公,难道你想做不称职的婆婆。”
俞琴当然想做称职的婆婆,做称职的婆婆,不仅能得到家人的喜欢,还能得到村民的称颂,说:“谁不想做一个称职的婆婆?从自己的感觉上来说,我可能不是特别称职,但是基本称职。”
李云博说:“特别称职也好,基本称职也好,总之我们要多替依洛考虑,她可怜,特别可怜。”
俞琴认同李云博的话,:“我同意你对她的评价,她确实可怜,正是因为她可怜,所以我对她很好,从来都把她当女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是顺着她。”
听到这话,李云博感觉心里很舒服,而表现在他脸上的,则是满满的笑容,说:“这样想,这样做就对了,你虽然不会生,但是有儿子天明,有女儿依洛,真正的儿女双全,李刀磨最幸福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