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一直以来都是城市化发展的老大难。
十九世纪末,老美最先开始对垃圾进行集中焚化。
二十世纪初,欧洲各大城市开始大规模兴建焚化厂。
早期焚烧技术简陋,废气直排导致重金属、二恶英污染加剧,引发公众强烈抵制。
70年,老美最先推出清洁空气法案,强制焚烧厂安装除尘、脱硫设备。
与此同时,石油危机迫使各国寻找替代能源。
72年圣路易斯联合电力公司,首次将分选破碎后的垃圾作为燃煤电厂的辅助燃料,开创固废能源化先河。
欧洲各国和正在遭受垃圾围城的小日子,紧随其后开始跟进。
74年东京涩谷焚烧厂投产,首次实现焚烧蒸汽驱动汽轮机发电。
76年瑞典建成首座商业化垃圾发电厂,将焚烧热能转化为电力,余热用于区域供暖……。
到79年为止,欧美不提,小日子有三家垃圾焚烧发电设备制造商……
日立造船,主导开发机械式炉排炉,适配高水分、低热值垃圾。
荏原制作所,专注流化床焚烧技术,适合处理分类后高热值垃圾,比如纸制品和塑料。
三菱重工,发电设备没太大亮点。但盯准老美的市场,把心思用在了减排上。开发的高温烟气净化系统,有效降低了二恶英等有害气体的排放。
(85年鹏城引进日本三菱重工焚烧发电技术,启动清水河项目建设。88年正式点火运行,初期日处理能力400吨。每吨发电约150 kwh)
曲卓仔细“翻阅”了“摸”到的《technovation》(技术革新)和《the Journal of Industrial Economics》(工业经济学杂志),其实更倾向于日立造船的技术。
但三菱重工的环保排放特性是不容忽视的。
最关键的是,三菱能搭上关系……
跟梅老二穷磨叽了两句,刘老头儿一个电话把曲卓喊去万寿路。
之前在西花厅,老几位最关心的就是绑架那事的细节。结果,话没说两句呢,臭小子说走就走了。
得~有人因他而牺牲。头回经过这种事,对心绪冲击肯定大,情理当中。
问题是,该了解还是得了解呀。
正常这种事,肯定是安全口的活儿。
但那小子……哪个对上都头大。
这种时候,就得老将出马了……
刘老儿家跟杨颖爷爷家格局一样,都是小三合院,应该是同一批建的房子。
瞅着挺干净,同样旧的厉害。
主要是当年门窗木料用的不好,二十来年风吹雨打寒霜冰冻,糟烂的厉害……
曲卓进到大门虚掩的小院儿,没急着进屋。反手带上大门,左瞅右看到处撒么。
“遥哪瞅什么呢?进来~”屋里刘老透过窗户吆喝。
“门窗倒是换换呀,倒是不用担心煤烟中毒……”曲卓说着话进屋。
屋里都是老家伙什儿,老归老,特别干净整洁,满眼没一件杂乱的摆设,估计老头儿有点洁癖。
不对……
曲卓品过味儿了。
这应该属于职业病。搞不好平时摸哪留下点指纹,都得第一时间擦掉。
“说说,怎么让人绑挪威去了,又怎么跑出来的?”刘老半点不废话,直奔主题。
“从巴黎把我绑船上的几个货,应该是常年外派,脑瓜儿比较活泛。我在船上醒过来后,领头儿的试探了一番,跟我谈妥了条件。”
“什么条件?”
“三种碳同素异形体和两种新型半导体材料的全套制备流程,以及已测得的物、化、电特性。”
“就这?”
“外加时不时的,买点他们辛辛苦苦搜集,却无法给他们带来表彰之外的,可以改善他们及家人生活条件的,实际好处的技术资料。”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绑我的那组人,在奥斯陆港与负责运输我的人交接后就下船了。
其中两个人,先一步赶到特罗姆瑟港。
等我随着货物下船后,把装我的冰箱和其他几件电器偷运出去,伪造成港口仓储失窃的假象。
然后,开车把我送到一个叫巴杜弗斯的小镇外围。”
“这么简单?”
“嗯。”
“那几个人都什么身份?”
“不知道,我一直被蒙着眼。”
“没问问?”
“问那玩意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嘿~”
“我能逃出来就是赚的。后面的交易就算被骗,也不过损失点钱。
如果成了,就是一笔长期的交易。那帮家伙连欧洲最新的运载火箭和老美的卫星设计图都能搞出来,掌握的技术资料绝对不少。
他们用技术资料跟我换钱,我得到技术后进行整合升级,能赚更多的钱,再从他们手里买更多的技术。
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通过什么渠道搞到的东西,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你小子,满脑子都是钱。掉钱眼儿里啦!”
“您在钱眼儿外面。战斗机、轰炸机、运载火箭和两种卫星,五份图纸一百八十万美元。”曲卓笑呵呵的伸手:“现金还是支票?”
“唉~看来这克格勃呀,烂的够深的。”刘老头儿眼神儿一飘,压根不搭茬。
“……”曲卓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收回手。
“对了,你小子,沪市的小洋楼怎么回事?”刘老头瞪眼。
“给您找了个养老的地方。怎么样?修完没?修完了把谭老爷子和他老伴儿接过来。”曲卓乐呵呵的问。
之前陈嘉慧到内陆时,曲卓交给她一个任务,到沪市时跟接待方提要求,以两岸基金的名义买下虹口区阴山路上谭老爷子一家当年住过的房子。
沪市那边答应的挺痛快,不过那房子当时有住户,挤了好几家呢。很是费了点力气,才安置好腾出来。
曲卓一直没吭声,临去戴英前才让徐晓燕等他走后,再通知刘老得空过去一趟,说下当年是怎么个格局摆设。
“你……你呀~”刘老又想生气,又生不起气。
“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能让您孤独终老。”
曲卓脸上笑呵呵的,脑子浮现出上次跟老头儿话赶话,听到的那句:瞅什么,没见过孤老头子?
“把过程原原本本的写下来。”刘老把心绪掩饰的滴水不露,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信纸一支钢笔。
“您快别坑我啦。”曲卓往后闪:“我跟您说,您只跟该知道的说。从头到尾别落纸面上。”
“你这是信不着谁呢?”刘老瞪眼。
“除您和海子里的老几位,我谁都不信。”曲卓严肃起来:“虽然我没受过专业训练,但一趟一趟的往外跑,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打过交道,也算有点见识和分辨能力了。
巴黎咖啡馆外骗我上车的女人,口音神态举止,我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看出来。
可能是我太菜。
姜峰受过专业训练吧?
他也着道儿了!
回到伦敦后我跟m16的人打听过。他们告诉我,莫斯科郊外有个隶属于克格勃的第四学校。专门培训女间谍。”
“燕子。”刘老的表情凝重起来。
“没错。”曲卓点头:“m16的人分析,那个女人应该是毛子的高丽裔。而且,是专门针对咱们训练的。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绝对不止那个女人一个,绝对不是只有女人,也绝对不止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