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怡然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有些意外。
她一直都觉得冯祁对她其实挺温柔，但他大部分时间也是冷冰冰的，淡漠和疏离。
所以她都不知道该不该自信的认为，他其实是有一些喜欢自己的。
看她欲言又止，冯祁冷嗤：“说话不会说了吗？怎么还结巴上了？”
程怡然脸一烫，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就是对你太抱歉了，然后说什么都感觉没办法补偿。”
“昨晚上不是已经肉偿了吗？”冯祁声音沉下去。“刚才也道歉了。”
程怡然一下卡住了，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种尴尬。
他故意的，让她羞耻。
而此时，冯祁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紧接着，程怡然脑海里飞快地转动，找话题，她沉吟了一下，才鼓足勇气开口道：“我要回历城去了。”
冯祁的眼底更加冷淡了。
程怡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是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多保重，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冯祁依然没说话，反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之后，他把烟蒂熄灭在酒店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他眯起眸子看向了低着头的程怡然。
女孩似乎有些纠结，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来。
见此情形，冯祁起身站起来，准备走。
程怡然也跟着站起来。“冯叔.........”
冯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程怡然沉默了，到嘴边的话，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她想要问一句，他是不是有一些喜欢自己？
但是，他的态度太冷淡了。
她心里退缩了，最终没有开口问。
冯祁等了一会，终究是没有等到什么，就往门口走去。
程怡然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冯祁站在门口，看到行李箱，开口道：“走吧，我送你下楼。”
程怡然一下愣住。
她原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没有。
程怡然跟了过来，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有些恍惚。
他真的不是那样腻歪的男人，他太成熟稳重，而她在他面前，太稚嫩了。
程怡然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道：“谢谢。”
她没有拒绝冯祁送她。
冯祁拉着她的行李箱出门。
程怡然低声道：“贺欢颜的东西，我帮她带回去。”
“已经收拾好了，雷炎带走了。”冯祁沉声道。
“哦。”程怡然有点哑然，随后没话找话：“你想得真周到，这个都能够想到了。”
也是啊，他冯祁本来就是个很周到的人。
冯祁拿出一个东西，对她道：“这个东西，你带回去交给贺欢颜的父母，以后他们再也不会为难你。”
他说完，转身手里一个优盘，递给了程怡然。
“这是什么？”程怡然问。
“你可以看。”冯祁道：“不过要在没人的时候看。”
“为什么？”程怡然下意识地问道。
“怕你尴尬。”冯祁道。
程怡然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再问，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东西，不可描述。
她伸手去拿优盘。
冯祁忽然手一个翻转，摊开掌心，优盘就躺在了他的掌心里。
程怡然只能伸手去拿，这样手指就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掌心。
温热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脸微微泛红，拿了优盘，她感觉都有点大喘息了。
浑身有些紧绷。
忽然觉得男人好像是故意的，刚才明明捏着优盘，她只需要拿过来就可以了。
但是男人却把 U盘放在了掌心里。
可这样的接触比昨天晚上一起睡还要让人惊心动魄。
冯祁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有些意味深长。
程怡然道：“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个东西交给贺欢颜的父母。”
冯祁这才点头。“走吧！”
他在前面拉着拉杆箱，程怡然就在后面跟着。
她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巧地跟着男人。
霍厉霆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冯祁和程怡然两人的背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微微一怔，长辈？
难道与冯祁有关系？
这个发现让霍厉霆非常的意外。
而在后面出来的南乔开口道：“冯叔说过来了，怎么还没来？”
“可能不会过来了吧。”霍厉霆开口道：“更也许中途被什么心尖宠给绊住了。”
南乔哑然：“你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含沙射影啊。”
“你之前跟我说长辈，我现在明白了。”霍厉霆道。
“那刚才你是看到了冯叔和什么人？”
“好像还看到了冯婶子。”霍厉霆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很年轻的小婶儿。”
南乔扑哧笑了。“你猜到了呀。”
“你要不说长辈，我绝对不会往这方面想。”霍厉霆叹了口气。“冯祁和程怡然，真让人意外呀。”
“有我是你小姨奶奶更让人意外的吗？”南乔戏谑地问他。
霍厉霆有些无奈，看着女孩明媚的神情，他哭笑不得，觉得总算是跟南乔关系稳固了。
她不再对他那样芥蒂了，他们之间的那一层隔膜也没有了。
昨晚上两人在一起，也是格外的和谐。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谐，可能是身心相通吧。
霍厉霆开口道：“小姨奶奶，你还打算当我的小姨奶奶吗？我私下里叫你小姨奶奶总行了吧？”
“为什么不？”南乔眨巴下眼眸。“我还想要当你祖宗呢。”
“你本来就是我祖宗啊。”霍厉霆宠溺地开口道：“把你呵护在掌心里也不为过。”
“这还差不多，霍先生比以前幽默风趣多了，这样的你才是真的有情趣。”
霍厉霆感慨道：“我们还是回房间吧，我感觉，冯先生所谓来酒店找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乔点点头。“我让冯叔过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大家各有各的目的。”
“鬼精灵。”霍厉霆笑着道：“冯先生现在去送他的小娇妻，不知道会不会送到历城去。
南乔一愣，道：“等我一下。”
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南乔拿出手机立刻给冯祁发了个信息：【冯叔，我跟霍厉霆今晚要出去约会，就不等您了，我们还是历城见吧。】
冯祁竟然回复了几个字：【刚好我也有事，去不了了，你们自便。】
南乔再度回复一个跳舞笑着的花式表情包过去。
冯祁看了信息，微微蹙眉，难道刚才出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他抿唇一笑。
程怡然看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还低头看着手机微笑，有些不解。
因为这副表情实在让人觉得跟冯叔有些不搭。
她诧异地看了一眼冯祁。
恰好，冯祁收起来手机，侧头对上她好奇的表情。
两人四目相对。
她像是被人抓包了一样，特别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