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当即下令:“程处亮、尉迟宝琪,带着你们的人,等天黑之后前去偷羊,房遗爱负责接应。”
程处亮笑道:“嘿嘿,将军放心,这种事儿俺熟的很!”
王远严肃地说道:“不可掉以轻心,若是被发现了,回来等着挨军棍吧!”
尉迟宝琪说道:“绝对不会,你就瞧好吧!”
王远点点头:“你们两队留下,我带其他人在前面二十里等候。”
“喏!”
王远带人绕开羌族部落,继续西行十二十里,寻了一处避风的山沟安营,四周安排好明暗哨,士兵们扎好营帐,开始拾柴。
天色黑了下来,营地燃起了篝火,士兵们烤着火,闭目养神,没有一个人说话。
后半夜,营帐中王远看了下手表,已经到了三点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准不准,手表从小镇中拿出来只是大约对了下时间。
爬起来对外面喊道:“来人!”
狗蛋从外面探进头来:“少爷,何事?”
“让兄弟们烧水,一会儿杀羊炖肉!”
“好嘞!”
数口大锅在火堆上架了起来,士兵们不断向锅中加着雪。
过了一个时辰,大约凌晨四点,传来一阵马蹄声,昏昏欲睡的士兵这才打起精神,向来处看去。
王远也走出帐篷,见到偷羊的士兵回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见那些羊蹄子和嘴巴都绑了绳子,对苏定方说道:“比我预计的晚了半个时辰,去问一下怎么回事?”
“喏!”
王远返回营帐,点上油灯,打开地图看了一会儿。
苏定方进来说道:“将军,据处亮他们所言,羌族部落向北移动了二十里,子时才安顿下来,因此动手晚了些。”
王远点点头,问道:“一共偷了多少羊?”
苏定方笑道:“大约一百五十多只,薛礼那个队几乎每人抓了两只,薛礼一人就抓了三只。”
王远也笑了笑说道:“回头和他们说一下,今后这后此等事要注意了,别因为贪多而暴露自己,害了兄弟们。”
“喏!不过这小子武艺不在末将之下,食量也是普通士兵的三倍!”
“哈哈哈……”二人大笑。
“你来看一下地图。”
苏定方凑过来,王远指着地图说道:“你看,这里便是伏俟城,此时的慕容伏允应该还在城中,我估计这几日他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就会弃城逃走。”
苏定方点头问道:“我等应该怎么做?”
“等到天亮,你带上薛礼小队,将燧发枪和弹药暂时留下,每人带足羊肉作为干粮,快马赶往伏俟城,于城外监视伏允的行动,不可暴露。”
“喏!”
护卫们送来羊肉,众人吃饱喝足,东方也露出了鱼肚白。
苏定方出去,带着薛仁贵小队先行离开。
王远下令拔营继续西进,山谷的痕迹虽然做了掩饰,但在这种不下雪的情况下,这么多人的痕迹是不可能完全掩饰的。
在众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一小队骑兵便寻了过来探查了一番,头领看了下马蹄的方向,知道自己这十几号人不是数百人的对手,便返回了。
王远急行了大约三个时辰,前方探查的士兵报告,又发现了一个羌族部落,这个部落不小,人数超过两万,应该是党项叛逃的洮羌等混合在一起。
于是寻了个避风处,安营休息,王远飞鸽传书到李靖处。
李靖下令,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甄生立即带兵围剿这两股叛逃的羌族。
夜里,王远众人吃饱喝足,全体出动,偷了近三百只羊,立即远遁。
五日之后,在青海湖东南方向的库山发现大批吐谷浑军队,王远估计是慕容伏允得到了消息,派出军队在这里阻击。
传信给李靖之后,王远继续西进。
而那两股羌族部落两日之后汇合在一起,知道了都有羊被盗,顿时疑惑起来,同时加快了行军速度,半月之后来到库山。
高甄生因为未按时围剿这些羌族人,贻误战机,被李靖大骂一顿。
而高甄生却因为自己最先进入吐谷浑,这些羌族部落正是被自己攻破而逃往此处的,自己应该有功而无罪,因此怀恨在心。
王远留下一个小队负责监视吐谷浑军队,并摸清他们的部署,等待李靖的大军。
又过了五日,王远终于抵达伏俟城,与苏定方会合,得知慕容伏允还在城中,并从不良人手中得到伏俟城的地图。
经过多日赶路,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休整了一天一夜,于第二天夜里,王远带着许家兄弟摸进伏俟城。
“伏俟”为鲜卑语,汉意“王者之城”,但规模程度还不如蓝田县城,城墙都是用黄土夯成的,几乎没有几块石头。
三人躲避着巡逻士兵,利用飞钩爬进内城,潜进慕容顺的牙帐。
王远与慕容顺聊了一个多时辰,经过威逼利诱,慕容顺答应了王远的要求。
天亮之前,王远三人又摸出城外,回到营地,天已经亮了。
士兵们刚杀了两匹马,数口大锅里炖着马肉。
王远叫来苏定方,说道:“慕容顺如今还在摇摆不定,只等代国公大军大败吐谷浑军才能让他下定决心,不过他已经答应每日提供咱们一百斤粟米,这根本不足咱们如此多的人食用。”
苏定方问道:“将军,该如何做,你就下令吧!”
“咱们化整为零,以小队为单位,在吐谷浑境内分散开,专门偷窃各部落的粮草、牛羊,并观察他们的行动,探查地形,为大军提供情报。”
苏定方问道:“这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若是他们提前防范汇聚在一起,是否不利于各个击破?”
王远笑道:“吐谷浑分散开来,咱们也要分兵寻找,反而更加不易战胜他们,若是他们汇聚在一起,也容易暴露目标,代国公也好找到他们的主力进行决战,以我大军的实力,更加容易战胜他们。”
苏定方一想也就明白了,开口说道:“是末将思虑不周,只想要我们的兵力与土谷浑相差悬殊,却忘了我军的装备早已不是从前,足以碾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