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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天,下着洁白冰冷的雪,狂风在山川间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让世界变成朦胧的模样。
呜——
低沉的号角,自不远处那高耸豪华的寺庙响起,最下方白色的楼房像是缓缓升起的云雾,被簇拥在中间的红色好似被七彩霞云簇拥着的希望之日。
位于西藏的布达拉宫,此刻,却沉浸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山处,像是一只古老的沉睡了不知多久的腐朽野兽。
悠长号角声在连吹三下后,声音在茫茫白雪之中渐渐消散,可这种动静没停歇太久,一阵比刚刚更为突兀,更为洪亮的钟声……敲响了。
在这座被白雪笼罩,华丽温暖的红色房屋内。
砰——!!!
结实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一位身着华丽雪白衣袍的少女,拉扯着松垮的领口,疯了似的向着外面奔去!
对方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枚狰狞的箭头。
而在刚刚的房间内,铺着柔软被褥的舒适大床上,阴暗的环境只能让人隐约看清,那是一位年轻僧侣的尸体。
警报的钟声,开始响彻整片布达拉宫。
伴随着嘹亮的钟声,白发少女骑着一匹健硕的骏马,向着风雪的更深处进发……
一队身着华丽袈裟的僧侣们也紧随其后,马蹄踏地,震颤声此起彼伏。
………
“好久不见,霍夫曼女士,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你的气色似乎比之以前好了不少。”
“嗯,你也是艾斯特先生。”
基金会,行动报告厅。
墨文带着回收小队的人与霍夫曼会合,二人握手,以表敬意。
“\"自心回收计划\"已然通过,但实验体的破坏力。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
霍夫曼像是变魔术那般,从手中甩出了几沓行动报告,“第一次到第四次的任务过程中,完成任务目标收回丢失在外的不朽禁物。
但同时,回收小队在此期间对地区公共财产造成了很大的损伤,极有可能推动暴雨提前。”
“因此,回收小队正式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将由我亲自负责指导你们正确执行任务的流程,同样……算上我的学生。”
“了解。”
墨文点了点头,见对方答应,霍夫曼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些许,下意识的瞥向自己身旁低着脑袋,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马库斯。
此刻的海鸥小姐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刚刚霍夫曼语气中的严肃以及凝重让她感到一阵压力山大。
——毕竟回收小队造成这些后果,很大一些原因都是因为她这个调查员没有辅佐到位。
回收小队是由六名实验体外加一个调查员组成,而调查员所承担的职责在于与确定实验体状态,记录任务细节,代表他们与外界进行交涉,尽可能的降低他们对于公共设施的损坏。
简单来说,调查员在他们小队内就相当于助理的身份。
——很显然,马库斯身为小队中的调查员,在这些方面做的并不完美。
——好吧,可以说是糟糕。
头顶处传来了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一丝丝别样情绪的叹息。
马库斯身子不由得一僵,她似乎从自家老师的这一声叹息中听到了浓浓的失望。
马库斯:海鸥褪色.JpG
“时间不早了,艾斯特先生,重要的事宜我们路上再聊。”
墨文点了点头。
由于这一次出行至关重要,基金会专门为众人配备了出行所需的车辆。
“在成为正式行动小组后,你们的行为将代表基金会对于外界的态度,前几项任务实施的错误既往不咎。
但从今天开始,还请你们注重自身的言行举止,以及为人处事。”
霍夫曼看向身后的一众年轻人们,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这是我们所要前往的任务地点是位于1914年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地区。”
“大概在几天前,维也纳地区分部发来了最新的历史记录,经过本部的历史记录观进行核对,发现该地区,有大量的非法神秘学势力拔地而起,其中名声最大的莫过于\"魔圈\"。
经过核实,怀疑该组织的崛起背后或许有重塑之手的参与,猜测他们依旧打算利用推动时代发展,激化矛盾,篡改历史来催发暴雨提前降临。”
“同样,这些事件当中也有主战派的参与?”
墨文开口询问,霍夫曼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具体信息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松竹板怯生生的举起手,“那这次的任务是……?”
“调查,镇压,以及收容。”
………
煤炭燃烧的热量被水迅速吸收,产生大量蒸汽,推动着内燃机高速旋转,驱动着这艘庞然巨物在钢铁轨道上慢慢行驶。
同时,众人也是在最后的时间段赶上了火车,当然,他们也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抱歉这位女士,这在火车上确实已经没有别的多余的独立包厢了,哪怕连价格中等的四人车厢也已经满员了,您看如果不嫌弃的话,三等车厢或许还不错,至少更加有人情味,不是吗?”
“……我知道啊,谢谢。”
霍夫曼脸上的神情无喜无悲,墨文带着其余几人向着后排车厢走去。
“感觉你的老师是一位很严肃的人。”
马库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低下头,“抱歉……队长,是我做的不够好。”
墨文摇了摇头,“各有所长,你已经在你擅长的领域做的足够好了,只要结果没问题,不必在意细枝末节的方面。”
“可是基金会……”
马库斯的头又低了些。
——基金会派遣霍夫曼女士与他们执行任务,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基金会安排的眼线,负责监视他们的。
若是当初她能替所有人处理好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被上面的人抓住把柄?
墨文拍了拍马库斯的脑袋,少女抬眸,只见对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回收小队本身并不服从于基金会,也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脱身,只要他们想,现在就可以提桶跑路。
像是读懂了墨文的想法,马库斯心中原本还有些愧疚,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