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爸没有死！”
闻言，正收拾桌子的李琉璃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冲到樊清一身边。
眼底满是防备，警惕的望着李老四，“……四婶非要跟你离婚，那是因为你动手打人，才不是我妈害的！”
“臭丫头，信不信老子撕烂你那张嘴。”
李老四最不耐烦有人提起他打人的事，要不是沈大花儿那婆娘撺掇，他怎么会动手？！
这群人不去怪沈大花，就逮着他可劲儿说！
现在连个丫头片子都敢说教他了，给她脸了！
“你来干什么？”
樊清一伸胳膊护住大女儿，抬眸飞快扫了眼李老四，“想砸我摊子？”
“你说呢？”
李老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朝盛菜的瓦罐上啐了口唾沫。
再凑近母女俩，以只有三人的声音阴毒道，“你害我没了媳妇，丢了往上爬的通天梯，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好过？！”
那双眸子阴险、凶狠，似乎恨不得瞪死母女俩。
李琉璃到底是个孩子，被吓的打了个激灵。
樊清一也怕，但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儿的状态，顾不得害怕，一把将大女儿搂入怀中，面无表情与李老四对视。
“你以为我又凭什么让你们好过？！”
李老四，“……”
“我男人没死你们到处说他死了，不但往我身上泼脏水，把我们娘儿几个撵出我男人拿命换来的钱盖的房子，还差点活埋我两个女儿！”
樊清一攥着手，想到那一瞬间，看到两个女儿浑身是伤，脸色苍白毫无声息躺在坑底时，只觉心被刀搅成了一块一块，疼的浑身战栗。
她咬着牙，怒目李老四，“别说有没有我你这段婚姻都维持不下去，就算真是我促成的，我也不会后悔！”
“你这种人，永远都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根本配不上斐斐。”
“贱人！”
李老四冷着脸，咬牙啐骂，“没了我二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教我！”
他抬起手， 显然是想打樊清一。
樊清一拉着大女儿把人拽到身后，另外一只手抓起菜刀迎上去。
李老四的手堪堪停在菜刀刀刃前，瞪着菜刀，脸部肌肉扭曲。
半晌，破口大骂，“樊清一，你这个贱人又来这招！你躲在菜刀背后算什么？”
樊清一举着菜刀朝他逼近了一步。
“算……算你倒霉！”
李老四，“……”
她菜刀逼近有多快，他退的有多快。
他娘的臭婆娘，摆个摊也带着把菜刀，她是打算随时随地都带着菜刀过日子吗？！
李老四往后退了两步，撞到围观的一个摊贩。
那人拉了他一把，小声问，“兄弟，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刚听你说什么克夫，害你家破人亡……”
李老四瞪了那人一眼，“你才家破人亡，你全家都家破人亡，是这婆娘害我跟我媳妇离了婚……”
他说着话，转眸看到围观的摊贩，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生了条毒计。
“……你们是不知道，这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十几岁就勾搭上我二哥，迷惑着我二哥去当兵赚钱，养着她吃香的喝辣的，逼我二哥去出任务，结果我二哥死在了外头，你们说是不是她克死的我二哥！”
“……我跟我媳妇只是小吵小闹，她非撺掇我媳妇跟我离婚！害我差点连工作都丢了，你们说，这女人心肠毒不毒？”
“……这种人做的饭，谁吃谁倒霉！”
围观看热闹的摊贩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哎哟一声。
“怪不得咱们这没生意，合着是有晦气的东西在这挡了咱们的财运！”
“……跟这种人一块儿摆摊，真是晦气！”
“呸！真他娘的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
“我就说这娘们儿一看就是靠脸吃饭的，这哪是跑来摆摊，这怕不是边摆摊边想自己找个男人养……”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污言秽语什么脏话都往外吐。
樊清一攥着菜刀，冷眼看李老四。
李老四露出得意的笑，鄙夷的扫了眼她手里的菜刀。
动不了她，他还不能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蠢货！
一个村姑跟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比，她比得上吗？！
李珍珠抱着小珊瑚，红着眼，气鼓鼓的。
李琉璃想出来，被樊清一轻轻按着。
“干什么？干什么！”
宋有为与江艳红挤进人群，江艳红支棱开双手挡在摊子前，把樊清一与李琉璃都护在摊子后。
看见李老四，江艳红皱着眉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李老四，你想干什么！”
宋有为上前，微蹙眉，“老四，你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嫂子怎么说都是文风哥的妻子，三个孩子也是他亲生的，你……”
“亲生的？我二哥当了十年兵，谁知道这三个孩子是不是这女人水性杨花，跟别人生的……”李老四张口就来。
宋有为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你好歹是念过大学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阿璃、珠珠、小珊瑚，都是我妈亲手接生的，你这样污蔑你二嫂，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李老四你还有没有良心？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
江艳红气的直喘粗气，指着李老四，扬声恶骂，“你也不怕你二哥半夜去你床头，问你一句为什么这么对他妻女！”
提到李文风，李老四有些发怵。
一阵风吹到后脖颈，他抬手摸了下。
又想到二哥已经死了，他还怕个屁！
“行啊，你让我二哥来，我也想问问他，怎么教的妻女，害我离婚，差点连工作都给丢了……”
“李泽夕！”
继宋有为与江艳红夫妻后，刘斐斐也来了。
她一进来，先跟樊清一道歉，“一一姐，对不起，是我跟二叔说话，不小心给他听去了，知道你在这摆摊，二叔已经警告过他不许来骚扰你，没想到他还是背着我们来了……”
樊清一摇头。
在这摆摊，早晚都会碰到熟悉的人。
“斐斐，前几天我是被这女人气昏了头，才会说那些不中听的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