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笑吗？”
对于王玥儿久不停歇的笑声，卡尔满脸无语。
这是卡尔深思熟虑，想了很长时间，才得出的这个答案。
把他交出去，换取其他所有人的安全。
让王玥儿把卡莲的灵魂也带走，只留下卡尔。
他承受一切本应该承受的事情，让其他人能够全部活下去的结局。
“按照你的说法，是皆大欢喜，只有你一个人受伤的结局？为此，你还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是的，我是认真的。”
王玥儿终于停止了笑声。
她同样很认真也很严肃的问道：“你应该记得之前梦境的内容？”
卡尔点了点头，他知道那是莉莉安给他编织的一个预警的梦境。
所以他才诞生了这个想法。
既然最终逃跑了也是会被抓回去。
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这条路，让其他人能活下去。
卡尔也想过，或许，不会有那么严重，只要配合他们研究，能够造福人类种族，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王玥儿再次笑了。
卡尔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
他是自己安慰自己，可是他真的没有什么能付出的代价了。
这个世界的每个种族都有独特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特殊体质。
而他？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灵魂是人类，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离开了妹妹，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呵呵，我说过，我可以帮你吃掉她们，让你获得能力。”
“不用试探我了，你不会那么做的。”
王玥儿没有接着开口，而是突然说道：“神灵创造了十二个智慧种族，每个种族的天赋是固定的，虽然个体能力有所差异，但天赋是固定的。
虽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个例，比如人类和兽人的孩子，但后代要么倾向于人类更具有智慧要么倾向于兽人身体更加强壮，本质上并不是新的种族。
当然，还有更多不同种族结合的例子，我也都见过。可不管怎样，神灵创造的智慧种族不会多，也不会少，仿佛就是这个世界无法改变的规则。”
可是眼前这一位很明显就不符合十二种族的任一特征，读心的能力更是闻所未有。
王玥儿接着问道：“卡尔，你觉得我是人类种族？还是精灵种族呢？”
卡尔沉默了一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王玥儿同时具备精灵种族的能力，又和人类种族的外形没有差异。
看过《智慧种族大全》这本书的卡尔知道。
精灵无法繁衍后代，她们是魔力构成的生物，她们拥有极长的寿命，她们没有血液也没有人类的那些器官，只是外形和人类相似，内在完全不同。
而人类的学习能力更强，他们是血肉之躯，即使再长寿的人类也不可能活的像王玥......
“快别抹除记忆了。”
卡尔不知道，王玥儿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抹除今天所有的对话内容。
他身体下意识的感到害怕，连忙说道：
“所以你是想说，我和你不属于十二智慧种族的任何一种？”
“不是我和你，是卡莲和我。”
“行，所以呢？”
“卡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说，这打破了神灵定下的规则？”
“没错......我和卡莲都不应该降生到这个世界，但既然已经降生，已经打破了规则，相应的就要承受破坏规则的代价。”
王玥儿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忍不住开始回忆。
她经历过很多事情，也试图寻找和她类似的生物。
这些年，她找到了很多异类，她知道这些异类的经历。
毫无例外的是，她们都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番外个体。
莉莉安。
米娅。
卡莲。
奥莲。
......
没有一个例外，不是被同族排斥就是连活下去都困难。
“如果你的秘密暴露出去，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吗？只要你还活着，不管躲到哪里，人类都会想尽办法找到你。
嗯，你应该知道，你脑海里的碎片信息有描述过这种情节，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可是。”卡尔打断王玥儿，“他们能破解的了秘密吗？他们又有那个实力做到吗？”
王玥儿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卡尔一个问题：“你看过《人联通历》吧？”
卡尔点了点头，不明白王玥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王玥儿接着说道：“你猜猜，人联为什么要对吸血族和巨人族发起宣战。”
“吸血族，巨人族？”卡尔喃喃自语道，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天赋？人类要研究他们的天赋？”
卡尔当然知道，吸血族的天赋和巨人族的天赋对于短命种的人类到底有多诱惑。
吸血族只要还有一滴血液存在，他们都不会彻底死亡，能再次复活过来。
巨人族只要精神意志还在，他们的身体永远不会磨灭，能不断的自我修复。
当然，他们都有很明显的弱点。
但相应的，他们天赋等同于不死不灭。
所以，人类是为了破解这两个种族的秘密，忍不住对其发起的战争？
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么凶猛？
“不要小看天赋是学习的种族，他们能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尤其是我父亲曾说过的那些话，让他们有了一个前进的目标。
现在，活跃在世界上的十个智慧种族，已经被他们研究的差不多。
根据不同种族的天赋和能力，人类制作成了各种武器以及能短暂赋予人类特殊能力的药剂。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种族，一个不属于神灵创造的种族。
你猜猜，将面对的是什么？”
这个种族不像其他种族，数量众多。他们可以慢慢研究，可以花时间对待，可以用各种办法交易。
面对这个特殊种族，这个从未见过从未了解的种族。
尤其是和人类身体构造几乎一模一样的种族，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可能性。
他们会想能否把这种特殊性复刻到自己身上？
他们会强迫这个种族不停地进行繁殖行为，孕育出更多后代。
他们会彻底疯狂，失去所有理智。
卡尔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好像也不错......诶诶，开玩笑的，缓解一下气氛。”
王玥儿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突然说道：
“我曾经，想杀死卡莲。”
这不是开玩笑的话，因为卡尔明白，对方是不希望那个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
变成了巨龙族的奥莲还好，而卡莲却不一样，除非她的秘密永远不被人知道，除非她能永远躲藏下去。
卡尔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王玥儿。
对方有很多名字，对方有很多身份，对方会消除记忆。
对方这么做是……
“哦？心疼我？”
“没有。”
“呵呵。”
“那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卡尔问道。
“你会知道的。”王玥儿意味深长的看了卡尔一眼，接着问道：“所以，现在的你还抱有那种可笑的想法吗？”
卡尔长呼了一口气，飞快的摇了摇头。
他如今知道了更多的真相，也知道了莉莉安，不，真名为王玥儿背后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身份暴露后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可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他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呢？
“......你告诉我这些，然后呢？”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话。
月亮的银辉照进了房间里，王玥儿离开床边，走来到了窗户旁。
她的父亲曾说过，月亮在他的故乡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是能寄托各种情感和思绪的事物。
她的名字和月亮有关，她正站在月光下。
卡尔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银发女人，就像是这样。
依旧是月下美人。
只是这次不是清冷的眼神。
“嗯......卡尔，我很喜欢你说过的一个形容，是叫【魔女】对吧？”
卡尔想要开口，但是又不想破坏此刻的美景。
王玥儿笑了，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
她轻轻的说道：“卡尔，我们做个交易吧。”
这次并不害怕的卡尔点点头问道：“什么交易？”
“我帮你实现你想要的结局，你帮我实现我想要的结局，是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卡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学聪明了，这个女人，说的话都是真话，但也可以都不是真话。
当然，卡尔很想点头，因为凭借他的力量做不到实现的这一切，而对方却有实现这一切的实力。
“你想要的结局是什么？”卡尔小心试探问道。
王玥儿却说道：“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能了解我。”
“不，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
王玥儿指了指窗外问道：“你觉得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十二智慧种族，创造了一切又抛下了一切，独自离开这个世界的神灵怎么样？”
王八蛋。
最终，卡尔只敢在心里这么骂道。
“哈哈哈哈。”
王玥儿捂住了肚子，她不顾形象的大笑着。
许久，许久。
她才开口说道：“我想要的结局，就是当着神灵的面，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
卡尔呆住了。
“莉莉安组织，不，从今开始叫做魔女会的组织，里面聚集的所有人，都有她们想要实现的东西，而我承诺帮助她们实现。
代价是......”
“帮助你达成你想要的结局？”卡尔问道。
月光此刻变的更加明亮，王玥儿凭空拿出了一张魔卡。
“不灭的契约，以真名和灵魂起誓，定下约定。
我会实现你想要的结局，而你需要把一切的力量交给我，来帮助我实现我想要的结局。
要签下契约吗？
卡尔。
为了保护其他所有人，实现你所谓的完美结局。
这样的你愿意相信我，帮助我吗？”
卡尔抿了抿嘴，长久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走到了王玥儿的面前，捏住了那张魔卡。
“我叫龙跃，种族是人类，也是个穿越者。”卡尔说道。
“嗯？”王玥儿似乎有些惊讶，她看着卡尔，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说真话了，这次你也不准骗人。”卡尔只是这样说道。
“呵呵，我叫王玥儿，种族是魔女，是半个穿越者。”
王玥儿笑了笑，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动听，再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直到一阵耀眼的金光闪过，才再一次出现声音。
他们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
王玥儿有很多问题，卡尔同样如此。
他们按照交易，一问一答的互换着答案。
许久，才停下。
卡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骗。但是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骗。
恶魔总是会抓住人心的弱点，蛊惑对方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进行交易。
交易是不是等价不重要。交易的人愿不愿意也不重要。
只要有所求，就有交易的机会。
“等这次的事情彻底结束，我会安排给你第一个任务。”
离去前的王玥儿这样说道，卡尔瞪大了眼睛问道：
“等等，不对啊？咱们不是公平交易吗？怎么就变成你发布任务了？”
“以后叫我会长，那么，再见了，卡尔。”
王玥儿没有回答卡尔的问题，而是突然消失了身影。
卡尔也没有在说话，而是把书房的门打开。
他看不到门外的机偶族少女，只是轻声的喊了一声：“爱哩。”
“在～”
一个甜美而可爱的声音回应道。
“我要和你交易。”
“【惊讶】卡尔终于决定要进行爱爱行为了吗？”
“呵呵，给我到床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