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刻,耳朵边上有痦子的男人就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呀,他家的女娃娃确实加入了外国国籍。
吃着公家的饭,竟然去给外国人当狗。
那不是卖国贼是什么?
这女娃娃出国留学的钱,都是国家掏的!”
一句话,让大街上的所有人都面色不善起来。
“我呸,之前他们说的义正言辞,我还以为误会他们家了呢。
结果呢?像这种人就该曝光!”
“对,这位同志说的非常正确,我们也是本着不让同胞蒙在鼓里的原则。
那女娃娃的父亲还是大队的大队长,像这样卖国贼的家庭,能够领导好群众吗?”
痦子男人又接着喊道。
一句接一句,逐渐激起群众心中的愤怒。
有许多人甚至捋着袖子,就要上前把陆川他们揍一顿。
陆之野看着混乱的场面,面色微冷。
就在此时,一个小乞丐快速冲到人群中,朝着陆之野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陆之野随手丢进空间,借着神识查看。
看这笔迹,应该是李主任的。
“这三个人的身份不简单,我托国营宾馆的人看了一下他们的介绍信,随后托人调查了他们的身份。
这三个人根本没有出国留过学,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张行亮技不如人,在公派留学选拔的时候,输给了陆圆。
这个人怀恨在心,从别人嘴中得知陆圆的消息以后,伙同他人,来黑省闹事情.........”
短短一两个小时,李主任也查不出更多的消息,只大致说了其中缘由。
陆之野望着信上的内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可否认的是,陆圆确实加入了外国国籍。
只是这张行亮究竟是怀恨在心,还是受人指使,亦或是二者都有呢?
就在陆之野思索之间,他的目光和张行亮对上。
陆之野没有错过张行亮打量思索的表情。
他内心了然,看来这件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不知到底是哪方人马?
陆之野把双目赤红的陆川拉住,冷喝一声:“柱子,不要和人起冲突。”
那几个年轻男人连忙转过身,站到了陆川他们身后。
一时间,整个局势分成了两班人马。
张行亮看着他背后站着不少义愤填膺的群众,顿时吃了熊心豹子胆,梗着脖子,张狂地喊道:“我们说的有错吗?
像这样子的人,一家子都该枪毙。”
陆之野冷嗤一声,往前走了一步:“这位同志,不知道您说的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空口无凭,跑到别人家乡宣传,这可是污蔑,是要被抓走的。”
张行亮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下巴快扬上了天际:“我也是留学生,当然是亲眼看到的。
就是因为深知公费留学生的不易,我才对陆圆同学的做法十分气愤。
现在国家为了发展,到处都在负债。
还要花费大价钱,输送留学生去国外学习,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学成以后回来,帮助我们的祖国吗?
她陆圆倒好,竟..........”
看着他自导自演,到最后激愤的都快晕倒的样子,陆之野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张行亮是吧?
可真巧,我也在京市,每年学校公费留学的同学,都会张贴在学校门口。
我偶尔也会骑着自行车,到处看一看。
哎呀,大家也知道,没文化的人,就喜欢往各大高校门前溜达吗?
所以这些公费留学的人员,我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里面好像没有张同学的名字呀??
不知道您是哪一届的留学生?是和陆圆同一届吗?”
张行亮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张嘴反驳:“你不是京大的学生吗?
哪有那个闲工夫,往别的学校跑?”
陆之野饶有兴致地望着张行亮:“哟,看来张同学认识我呢?
您是怎么认识我的?早说你认识我,刚才还装什么陌生人啊?”
张行亮恨不得呼自己两嘴巴子,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周围人也琢磨出一点不对劲,一个戴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率先走上前:“你真的叫张行亮?
刚才这位同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怎么一个都不回答呀?
你到底是不是公费留学生?
如果不是的话,又是如何得知陆圆同学的消息?”
张行亮恶狠狠地瞪了陆之野一眼,随后,嗫嚅着嘴唇说道:“哪怕我不是公费留学生,也有和陆圆同一届的留学生啊。
他们说的话,你们总得信吧?”
陆之野拍了拍掌:“张同学说这话,倒是有意思。
现在寻常人打电话有多贵,大家一清二楚,非必要根本不会动用电话。
更别说跨国电话了?寻常都是寄信,寄一封信过来,有的时间长的半年一年寄到手里都不错了。
这中间转了这么多手,具体啥情况谁能清楚?
听你两句话,就坐实了人家陆同学卖国贼的身份?
这未免太过荒唐,唉,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学校那边出了岔子。
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去京市教育局问一问?
陆圆同学的情况,他们应该最清楚。”
陆之野这完全就是在诈张行亮,赌他对这种情况也是一知半解。
如果陆圆真的带着特殊任务,应该不会有真实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