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吧？
白夫人半边身子倒在地上，无力道：“这棵树有千万腔室，你们怎么找到的这里？”
茕的身体终于慢慢变得温暖，艾晚心这才将视线落在白夫人的脸上，寒声问道：“路西法呢？”
白夫人闭上眼睛，轻声说：“路西法没在这里，他们似乎有一件大事要做，没有告诉我。”
“他们，还有谁？”
“阿德里安，其余的几位领主。”白夫人顿了顿，虚弱地说，“还有克洛法斯。”
艾晚心眸光一凝：“克洛法斯不是死了吗？！”
白夫人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小可爱，我没有你的骑士那么强悍的精神力，再被遗忘之心这样绑着，我很快就要消散了，你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可以先放开我吗？”
她重新睁开眼睛，专注地看着艾晚心，柔声道：“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难道还怕我会跑掉吗？”
遗忘之心是什么东西......
艾晚心想了想，微一颔首，虽然她没有挥退缠住白夫人手足的藤蔓，但白夫人能感觉到身体中能量的流逝，确实放缓了。
白夫人轻叹一口气，感慨道：“果然，即使路西法能用你的情核骗过遗忘之心一时，但当你出现之后，遗忘之心就再也不听我们控制了。”
“这样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站在我们一边呢？”
啥？情核又是啥？
艾晚心脑海中灵光一闪，不会是当年阿德里安从自己身上抽走，用来换取预言的爱欲、亲缘和友情吧？
这玩意儿还能揣着走的吗？
一旁贺旸蹙眉道：“当然是因为你们吃人啊，哪个正常人会跟你们这些吃人的怪物站在一边？”
白夫人好笑地睨着他：“难道人不吃人吗？”
“即使没有遇到末世，他们人类自相残杀，相互倾轧的事也不少吧？”
“大家都是一样的，至少我们没有背叛过你啊。”白夫人凝望着艾晚心的眼睛，真诚地说。
艾晚心不闪不避地和她对视着，她说的背叛，是指她被议会出卖，还是指她重生之前的那一世？
不过艾晚心并不准备纠结这个话题，她冷冷地说：“我愿意怎么选就怎么选，还需要向你交代吗？”
白夫人摇头，幽幽道：“小可爱，我刚刚说的话，只是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罢了，其实我并不在乎你站不站在克洛法斯这边。”
“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赞成克洛法斯想要奴役或是消灭人类的主张。”
“毕竟米迦勒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和人类曾经和平共处过很多年。”
“我们并不是生来就热衷于战争的，大部分的我们，也只想拥有平静的生活。”
艾晚心不耐道：“白夫人，你看我像是好骗的样子吗？”
“你们想要拥有平静的生活，你们应该去向毁灭了它的人抗争，而不是试图在这里说服我，策反我，让我给你们出头。”
“前世我和你们可能还有些交情，你们都没有选择追随我，而是站在了克洛法斯那一边，现在你来跟我说，你们其实也想要和平，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夫人微笑道：“小可爱，我们当时没有选择追随你，只是因为那时我们和人类的矛盾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我们不相信他们会真心接纳我们罢了。”
“你看，即使你和他们订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们还不是因为你们拥有恶魔血统的原因，一直不信任你，最终害死了你们？”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死后，星际联邦重启了古地球时代的糟粕，通过了新的一滴血法案。”
“当然，他们为它取了个更委婉的名字，叫做‘人类溯源计划’。”
“通过这项计划，他们将每个人的基因图谱进行开源，所有人在公共数据库中，都能随时查到其他人的基因中，是否含有非人类先祖。”
“通过奖励雇佣纯人类的公司和企业，宣传纯人类婚配的优越性，为带有恶魔血统的混血儿强加各种限制，并且对因为图谱开源而产生的歧视和暴力视而不见，在事实层面上，进行新的种族隔离。”
艾晚心不解道：“我难道不知道他们坏吗？但那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我也没说要放过他们啊。”
“你一会说曾经和人类能够和平共处，一会又说和人类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你不会以为能绕晕我吧？”
白夫人失笑：“我们和人类能够和平共处的前提是，我们能够维持人类外形的伪装，人类从来就没有接受过真实的我们。”
艾晚心无语：“无法共处，天生对立，这不就是克洛法斯的观点？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吧？”
白夫人一愣，艾晚心的脸微微皱起，果然没想明白啊。
“寒哥。”艾晚心不想再和白夫人废话，转对殷宴寒道，“我要知道克洛法斯为什么没有死，遗忘之心是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等等！”白夫人一贯优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纹，她撑起身子，还想再说，殷宴寒却已经上前一步，牢牢锁住了她的眼睛。
白夫人蒙满白翳的双眼挣扎片刻，终于彻底失焦，她垂下头，低声道：“当年路西法以为杀掉了他父亲，实际上，克洛法斯只是摆脱了肉体，通过时空罅隙穿梭于各个宇宙之间，寻找能为他所用的强大力量。“
”他在时空的夹缝中，找到了自星穹之冠焚毁时便失落的魂咏之眼和遗忘之心。“
”……魂咏之眼又是什么？“白夫人关于人类的主张没把艾晚心绕晕，这些东西快把她绕晕了。
”星穹之冠的根系，深入三眼泉水，从中汲取能量，这三眼泉水，分别是星云之井、魂咏之眼和时轮之镜，它们吸收来自宇宙、灵魂和时间中的能量，供养着星穹之冠。“
“星穹之冠焚毁时，只有一些分枝和果实遗存了下来，遗忘之心便是其中之一。“
“曾经的星穹之冠，枝干联通诸界，所有世界逝者的灵魂，都会回归魂咏之眼，在这里释放执念、修复创伤，重入轮回。“
”遗忘之心，正是灵魂重塑之处，利用它，不仅能贮存灵魂能量，还能改变能量的流向，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死者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