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华面露诧异,心中却是窃喜。
方离已经跑到了正轨,刚才也施加了足够压力。他正想找个机会,又或是借口,不再追击方离,让方离自行按这个路线,跑进荒野。
到了那里头,自然会有人清算方离!他既完成了任务,也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听着马宗师的语气,看着马宗师的脸色,呵!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他装作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马宗师忍着怒气,沉着点声说道:“够了,让方特使走!”
“这不行,不符合联盟的规矩。按照规矩,我等是一定要抓捕方阿灵到案,这个道理,宗师你懂的,之前我也给你说过!难道你要冒大不韪,公然违抗联盟的律法嘛?”他的语气也变严肃了些。
马宗师没有避让的意思,“规矩不规矩,先放一边。万议员,你自己看看,”指了指下方的残垣断壁,“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基地,被你施展出的剑气,炸得支离破碎,人也伤亡不少。
你告诉我,这是在干嘛!抓捕方特使,要闹到这个地步嘛?!”
万羽华面不改色,直视马宗师锋锐的眼神,坚定地说道:“方特使实力强大,要制住他,再抓到方阿灵,损失在所难免。不论是基地损坏,还是士兵们的伤亡,都是值得的!在这个时-”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马宗师气得当即爆了粗口,“我值你妈!!
方特使妹妹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陷害的,抓回来走流程又怎样,最后查出幕后黑手,不照样得放人。
为了维护所谓的流程,所谓的威信、脸面,连基地和士兵的性命都不顾了!他妈的有个屁意义!
你是议员,外来的,不心疼,我懂!可我他妈的心疼啊!”他彻底后悔当初把指挥权交给万羽华了。
万羽华心中暗笑,觉得马宗师还是有点脑子嘛,能看出事情来。他来临城是为了挣钱,既完成华家的任务,也完成联盟总部交代的任务。等服务期一满,就会被调走。
心疼?心疼个什么!又不是他的基地和人!
这样的想法自然不能暴露给马宗师,他脸色变得缓和了些,“宗师,要平心静气,不要动怒嘛。
你的话,道理是有些,可不太能站住脚。身为超凡联盟镇守使,理应秉公办事,哪能完全按私情行动,这不是一个镇守使该做的事,你得好好反思一下啊。
方阿灵是肯定要抓,联盟的规矩和威信也必须维护。相比基地的损坏和士兵伤亡,守住规矩和威信更加重要啊,还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超凡联盟,为了函夏,若有半点私情,我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后面,那叫一个慷慨激昂,面色肃然,仿佛一名即将要为大义赴死的英雄!
这回马宗师没被感染到,越听越气,冷冷一笑,“我明白不了!!
万议员,跟你直说了!临城的指挥权,我要收回来,也不准你继续在基地内出手,如有违反,我会如实将事情汇报给齐副议长,让他来定夺公道!”
万羽华悄悄朝远处瞥了眼,雷霆武士已经跑远了,可还能见到点影子。
这不行,得让雷霆武士继续跑远些,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好慢腾腾的,装模作样的,继续去缉捕,又或者去发现方离和方阿灵的尸体。所以,还得继续跟马宗师掰扯掰扯,拖延点时间。
他轻叹口气,旋即面色冷了下来,“听你这么一说,是要执着不顾联盟的规矩和威信,为私情让路了!”
马宗师坚决说道:“我不愿基地和士兵们再受损伤,若万议员能保证基地和士兵完好,再抓捕到方阿灵,那随你。若不能,就罢手吧!”
万羽华冷笑起来,“呵呵,来之前我听闻马宗师擅于管理,乃是函夏不可多得的镇守使,今日看来也不过是传闻罢了,当不得真。
这破坏联盟规矩和威信一事,我是断然做不出,也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干这事。
让开吧!顺便拿回你的指挥权,撤下这些士兵,我独自去缉捕方阿灵!”
“办不到!”马宗师冷声应道,手中光华一闪,现出柄寒光闪闪的青罡剑!
“看你这架势,是铁了心要拦我了!”万羽华目光闪烁,透露出战意。
“必要如此!”马宗师周身激荡灵气,打算拼尽全力,阻挡万羽华一二。以方离的速度,趁着这会功夫,应该能逃到荒野中去,万羽华也就无法继续在基地中出手!
“好,就让我领教下你的实力,是否跟勇气相配,竟敢挑战我这个神通境的强者。”
万羽华说着,周身散发赤色光辉,边缘晃动扭曲,仿佛火焰一般,其内有白色丝状气流涌动,一股恐怖威势席卷四方。
周围还停留着的士兵心生惧意,搞不明白上方两位领导出了啥状况,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
马宗师额头溢出冷汗,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强作镇静地喊道:“所有人迅速散开到2公里外!”
停留着的士兵们急忙撤退。
万羽华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出全力的,能保证对基地的伤害有限,也不会伤到这些士兵。你我只是理念之争,又不是生死大仇,今后几年还得合作呢,关系不能僵了。”
“有万议员这句话就够了。”马宗师心中的愤怒平息了些。的确,站在法理上讲,万羽华的做法是对的,就是太没人情味。
万羽华没急着出手,等待士兵们撤退,用来拖延时间相当的好。
士兵们都撤走了。万羽华手挽剑花,马宗师如临大敌,做防御姿势。他知道跟万羽华的巨大差距,一经交手,不可能有胜利希望,能拖一招算一招。
“马宗师,你可以让路了!”万羽华说着,一个突刺,瞬息冲到马宗师面前,随意斩出一剑。
长剑激荡起赤红光华,突破虚空,连连剑影相随,响起震耳尖啸声,空间现出涟漪,仿佛要被切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