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桑珏皱了皱眉看着旁边一脸餍足的姜行，有些不适的挪开了一点距离，“热。”
“我也热，但是桑桑凉凉的，很舒服。”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话，但搭配上这家伙的语气和动作却染上了几分旖旎的意思。姜行锁住桑珏的手臂手收紧了一点，就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的那样轻轻哼唧了两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桑珏一人听清。
桑珏闭上眼皱了皱眉，抽出一只手按在姜行的头上。末世都到了谁还在乎那个所谓的伦理问题，如果是只有两个人她或许不会介意姜行的勾引，但是现在这种闷热拥挤的车厢还要抱着只狐狸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选择独自凉爽。
姜行本来也没想着今天晚上能达成什么，见桑珏开始明确拒绝了自己的示好之后握住了桑珏推他的那只手，葱白的指尖被有好几处被老茧包裹显得有些粗粝，蹭在脸上时微微的酥麻顺着它触及的位置一点点散开。
姜行就像是真的累了一样将脸颊贴在桑珏的掌心里：“太热了，你借一只手给我。”
坐在前面的两人心思各异，在姜行刻意的引导下他们只能听到一些若隐若现的句子，只剩下最后一句可以完整的听清。这种被雾气笼罩的朦胧感就让他们之间的氛围更加暧昧，在其他人眼中甚至看起来有些不太做人的意思。
尤其是在看见桑珏妥协一般的随他去之后，孙清一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哥们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军师老狐狸精，自己上场了之后就是牛逼，不像他现在连自家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找到。
裴轻殊则是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指甲在掌心里掐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他冷静下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均匀的呼吸很快从其他的位置上传来，旁边的孙清一和车后座的三人都是一副陷入深眠的模样。
没有人会发觉他的异常，裴轻殊从自己体内勾出了桑珏留在他们身上的小黑雾，或许是因为本体已经睡着了的缘故，小黑雾被勾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在睡梦中被勾醒的模样，带着自己给自己捏的小睡帽揉着眼睛。
就像是察觉到了裴轻殊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一样，小黑雾踮起脚抱住了裴轻殊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它能感觉到裴轻殊的体内有它熟悉又喜欢的气息，就像是它的宿主一样……
？嗯？
小黑雾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凑近裴轻殊的身体里仔细看了看，最后那张看不清的五官上莫名显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愧是它黑雾的宿主就连标记都那么霸道。
第一次拥有眷属的桑珏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在裴轻殊的身体里放入多少自己的气息，一时间用力过猛了一点，就导致此刻的裴轻殊在黑雾这种依靠气息分辨的东西眼中就完全是被桑珏包裹了一样。
封在冰堆里包成一个细密的茧，一丝不露的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藏起来。
小黑雾捂住了眼，如果有一天裴轻殊的身上忽然更多了一点桑珏的气息它大概都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不自觉已经将脑袋搁在桑珏身上的姜行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带着睡意与茫然的狐狸眼比起平时含笑的模样显得有些冷，姜行揉着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裴轻殊，两人交流了一下视线不约而同的下了车。
得了便宜的小狐狸餍足的伸了个懒腰，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挑衅：“怎么这副表情，裴大指挥官。”
“没想到你会这么自觉而已。”困倦让裴轻殊有一些懒得开口，但他还是十分淡定的撑着回答姜行的问题，“还以为你会赖在后面不起来。”
“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桑珏对田地的戒备你又不是没见过，让一个疲惫的人连着守夜基本和找死没区别。”姜行越过裴轻殊拉开了前面的门做了进去，裴轻殊则是在外检查了一下冰墙的牢固程度，顺便加固了一下外面的风层。
他的风更多的是在防范后面的蒋苗苗，晚间的闹剧让裴轻殊稍微注意了一下他们，好在他们都很安分的在自己的营地休息，除了即将熄灭的营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再没有别的动静。
……
“姜行。”裴轻殊蹿上车关上了车门，朝着前面的姜行喊了一句。看见他紧张的样子，姜行好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发动了车一脚踩在油门上。
忽然开起来的推背感让睡梦中的其余几人都醒了过来，桑珏伸手抓住差点颠飞出去的陆风，没有多问直接看向了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车前灯照到的地方才能勉强看见一些东西。
“在后面另一个车队那边，抱歉我没看清。”裴轻殊的牙齿都在打颤，说出的话也有些许犹豫。他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桑珏看了一眼后方，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愈发浓郁。越来越小的火堆逐渐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点，最后被黑暗整个吞噬。
看见身后的人都是一副凝重的样子，姜行将油门踩到底身上也开始冒出冷汗，压抑的气氛将整个车子笼罩，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天边开始泛起莹莹白光才慢慢减速停下来。
将车停在路边，虎口脱身的几人才敢放肆呼吸，空气中任然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但此刻对这帮可以减少呼吸的人来说却像是什么美味一样。
“刚刚后面什么东西。”想起自己还在车外和裴轻殊聊了一会，姜行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只觉得袖子里掉满了鸡皮疙瘩。
“我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一些什么。”裴轻殊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捋清楚。从他刚刚的视角看过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营地附近的人明明还是一副睡着的样子，但已没有了呼吸。
“至于那个生物我没看清。体型应该不是很大，红色眼睛。”裴轻殊比划了一下大概的大小，“没有在空中发现，不知道有没有悬空能力。”
“这种体型？老鼠吗？”姜行看了一眼裴轻殊比划的大小，印象里好像能长到这么的好像也就只有老鼠之类的生物。
“不一定，桑桑的描述里蜈蚣都能长到柳树那么高。其他的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想起桑珏刚刚的说法，裴轻殊继续补充道，“蒋苗苗的车队虽然死了不少人，但人数也比我们多得多，这么简单就全部死亡了。”
“我们甚至没听见反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