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着甄家女遭受的掳掠太多，也没打算细说：“那人只是和你打了个照面就被一剑杀了，山寨里有个认识他的胞弟，他们二人的爹娘生了肺痨，所求的不过是治愈肺痨的药。”
“同年五月初、五月中、五月底分别为三人结拜兄弟，乃江湖好手，对武功秘籍格外痴迷，所求之物便是独一无二的功法。”
“三年前一月，有一道士找上甄府，是求长生不老的仙丹，也都被打杀了。”
“类似的事情很多，各类人所求之事各不相同，却都非常相信你身上就有他们要的东西。”
邵衍昱看过来的眼神少有的温和：“合作愉快。”
甄茵眯了眯眼睛：“大当家不会失望的。”
山寨中还在热火朝天的准备嫁娶的事情，二人还在说着话，就传来噼里啪啦鞭炮的声响。
邵衍昱忽然恍然如今他与甄家女面临什么样子的局面：“婚娶一事——”
“我觉得甚好。”甄茵挑眉，“相公莫不是这么觉得的？小六那孩子昨日跟我聊了好久，我才知道大当家原来对我一见钟情。”
“不对！”邵衍昱一拍桌子站起来，又在甄茵的视线下缓缓坐下，讨好似的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我的意思是于礼不合，还未告知天地禀明父母，也没有媒人牵线搭桥，实在太过委屈你了。”
这话半真半假，邵衍昱第一次见甄茵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只觉得是个祸害，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扰的城中风起云涌，偏偏大批的人前仆后继的寻她。
不说什么一见钟情，总归是不喜这种作风的。
在这次行动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把目光往甄家女身上看过一眼，甚至山寨中的兄弟讨论甄家女的时候，他还面无表情的听着刀疤脸把甄家女身上能找出来的缺点优点都细数了一遍。
比如说过于娇气胆小，但是很好看。
他没有反驳，在心中嗤之以鼻，明明是个虚荣的人，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日日出门招摇，一副大小姐派头，说不定之前的都是装的。
直到他真的跟甄茵相处，才知道他之前的想法有多片面。
至少在他看来，娇气是应该的，被那么多人觊觎胆小也是应该的，看着性格软软的，其实心中还是撑着一股劲，是个灵光的，还爱耍些小聪明。
邵衍昱心中稍暖，他也许是真的喜欢甄家女的，只是这般在山寨中草草的跟人拜了天地，总有种以后苦夫妻相依为命的错觉。
“原来相公在乎的是这个。”
甄茵把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手上，顺势牵住他的掌心，反而话音一转：“若你不愿我也不好强逼，只是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
邵衍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牢牢把甄茵的手包在了手心，有些微凉，还下意识揉了揉：“什么？”
他红着耳根，却没有避开，心中盘算着要怎么给她置办红妆。
“我要进宫。”
甄茵声音含笑，邵衍昱瞬间拧眉：“为什么？”
他们都知道进宫代表了什么，代表了甄茵就此会直接成为秀女的身份，且以甄老爷与皇上合作的谋划，她以过盛的容貌和身上隐藏的秘密进宫，是肯定会被皇上加封，一举成为所有后宫女子的眼中钉。
母家也不能护她，还有皇上虎视眈眈，进宫就代表着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即便如此，邵衍昱的第一想法不是阻拦，而是尊重，他想要听听甄茵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