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大爷的……嘶……”
初九又是屁股着地，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她呲牙咧嘴地捂着屁股慢慢爬起来。
院中圆石桌旁躺椅上闭目躺着的墨星阑闻声睁开眼睛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只是那一双血红的眸子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目标一样无法聚焦。
“九儿？”
他声音沙哑，因为紧张而颤抖。
他害怕是自己在做梦，或者因为太过想念幻听了。
“我没有大爷。”在墨星阑呼喊的同时流月冷声回应初九的话。
说完立马闪身离开，像是生怕自己跑慢点就听到初九说出自己想杀了她的话来。
流月的声音盖过墨星阑的声音，所以初九根本没听到墨星阑的声音，初九冲着流月消失的方向道：“我是你大爷。”
流月已经走远，初九怕流月听到后一个不乐意回来把自己带走，不敢大声喊，因此流月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几米远处从躺椅上坐起来的墨星阑听到了，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幻听，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
唇瓣止不住上扬，朝初九声音的方向“看”去：“九儿。”
初九这次听到了，身体僵了一下便迫不及待转身，看到真的是他，小嘴一瘪，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星星！”
呼喊一声奔向墨星阑，来到他面前一个急刹车。
“过来。”墨星阑抬眸露出温柔的笑容，展开双臂。
初九一只膝盖落在他双腿间的躺椅上，毫不犹豫弯腰钻进他怀抱，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肩膀蹭了蹭。
墨星阑双手顺势抓着她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两侧，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之后才抬起左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右手贴着她后背慢慢往上抚摸，最后停在她后脖颈。
低头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也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还有些颤抖：“九儿，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星星，都快想疯了。”初九紧紧回抱，用脸在他脑袋上蹭，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听到初九带着哭腔的声音墨星阑才发现初九哭了。右手从初九后脖颈缓缓移到她脸颊，轻抚着她脸颊小心翼翼摸索到她眼尾，抬头轻颤着密长的睫毛将唇瓣贴在她另一只眼睛的眼尾。
声音无比温柔：“九儿乖，不哭。”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然而墨星阑一句话让初九好不容易憋着的哭声一瞬间破防了，头一低埋进他颈窝嚎啕大哭。
“……”
墨星阑愣了一下，头下意识微微仰起。不再开口安慰，而是抱着她躺在躺椅上，安抚孩子似的用手轻轻拍她后背。
初九没哭多久就停了下来，却没有把头从墨星阑的颈窝抬出来。抱着墨星阑的双手感觉到了什么在他腰间轻轻摩挲。又展开右手手掌在他后腰比划。
墨星阑察觉到她的举动便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却并没有点破。
几个呼吸后初九终于抬起头，委屈巴巴看着他：“星星瘦了好多。我都能一只手握住星星的腰了。”
明知道她会这么说，但听到这话后墨星阑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仰了仰头把她脑袋按回自己颈窝，右手安慰似的轻轻抚摸她后背：“哪有那么夸张？我的腰还能比我脖子细？再说我的脖子你也不能一只手握住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初九抬头，没好气地把放在他后腰的手收紧。
墨星阑眉头微蹙：“你噶我腰子啊？”
“……不许学我！”初九松开手，瞪着他。
他这句话让她想起他曾在地球时问她要裤衩子的话来。
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这人少有不正经的时候，但不正经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欠揍。
“不学就不学吧，那么凶做什么？”墨星阑再一次按着她后脑勺，把她脑袋按进自己颈窝。话说得无辜，可两只漂亮的眼睛却弯得像月牙，甚至还有些得意。
初九：“……”
算了他高兴就好。
时隔一年，两人沦为阶下囚，却半点阶下囚的样子也没有，反而格外珍惜这短暂的重逢时间。
初九知道墨星阑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他故意转移话题，可她心里依旧担心。
这样窝在他怀里抱着他，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比之前还在小玄大陆时瘦。将脑袋埋进他颈窝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的锁骨有一下没一下地硌着自己。
她方才对他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她摊开手掌真的能握住他的后腰。以前虽然也可以，但没现在这么容易。
“这一年，星星是怎么过来的？晨曦对星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星星的修为了？”她将脸藏在他颈窝，到底还是没忍住瓮声瓮气问出口。
在问出口时她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眼睛看不见了，墨星阑的听觉倒是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自然听出来她忍着眼泪。
收紧圈着她的双手：“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他怕我跑了废了我的修为而已。不打紧的，修为以后还能再修炼。”
废了修为，而已。他说得轻松，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可初九却心疼得要死。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都没能憋住眼泪，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再次询问：“那……灵根呢？”
“灵根自然也没了。这也没什么，神域有能修复我灵根的灵药。”他安慰着，说得好像修复灵根重新修炼对他来说是一件像吃饭一样简单的事。
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吗？
灵根被毁一次还可以通过大量高等灵丹妙药修复。然灵根一旦再次被毁，便再无法修复。
他也不想骗她，可那一颗颗从锁骨滑落进心口的泪珠烫得他全身都疼。
“真的吗？”初九抬头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在骗自己。
墨星阑感觉到她的意图，抚摸在她后背的手慢慢移到她后颈，抬眸精准地找到她的视线。
“嗯，真的。”
这时候他竟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
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他便不会感到自责心虚。
于是初九真的信了他，泪汪汪地将视线从他眼睛慢慢移到他苍白的唇瓣，瘪了瘪嘴呜咽一声在上面轻轻嘬了一下。
熟悉的柔软落下来的那一瞬墨星阑瞪圆了双眼心跳也漏了一拍，回过神时那抹柔软已经离开。
他不满足这短暂的触碰，抚摸在她后脑勺的手一用力把她按了回来。迫使她继续亲吻。
“唔……”
初九被吓了一跳，很快就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与他一同沉溺在这片旖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