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这一招缴械技算是上乘的杀招!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出招!
严颜这边则是反应没有跟上张合的枪法!说得直白些,蜀军十年未战,这些将领平日里自娱自乐,舞枪弄棒,下属们捧着他们,说一句“武艺精湛”。然而到了实战当中,蜀军的战斗力别说比不上袁军了,东吴军和荆州军也打不过。
严颜一把年纪,久疏战阵,平日里下级将领哪个敢对他进行搏命厮杀?所以严颜的武艺其实这些年倒退很多。加上毕竟上了年纪,哪里还是张合的对手?
只见张合用分翅金凤枪的鸟型倒钩横拉斩向严颜的手腕,后者一个来不及,被一下子击中了手腕,而且是一连击中两个手腕。导致严颜的双手被齐生生的斩断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蜀中武将个人武艺除了张任,没有一个人能排上号的。面对张合这等骁将撑不住十几个回合!
严颜痛得撕心裂肺,两个手腕和一口大刀都掉落尘埃!
张合见状丝毫不留情面,反手一枪往严颜怀里送,一枪扎穿了严颜的胸口,之后张合后手一压枪杆,分翅金凤枪一下子把对方挑了起来!
同时张合一声爆喝道:“严颜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伴随着张合的挑起,严颜痛苦的死去。这一下子彻底瓦解了蜀军的战斗意志!
恐惧和绝望席卷了原本就被袁军碾压的蜀军,结果可想而知,除了极少数的蜀军投降了,其他大部分蜀军被歼灭!
战后张合同廖化喜气洋洋的拎着严颜和邓贤的首级来见袁尚请功。
袁尚尤其是见到严颜的首级后,不禁心中感叹,本来还想着这位老将如果能被擒住,袁尚打算听听那句“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耳!”之后再学着原史中的张飞义释严颜。没想到压根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且袁尚环顾帐中的降将和法正,这句“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耳!”只怕就算严颜活着也说不出口。蜀军将领投降的太多了,哪有廉耻和忠心可言啊。
袁尚瞥了一眼正在慷慨陈词的法正,想着他军前直接投降,自己甚至没有招募,只是通过张松捎了一个话,这厮就投降了,之后还战时反水!直接导致巴郡被破。
袁尚对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好感,只感觉这厮是个完全毫无底线和道德观的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而像他这种小人,袁尚最近收降了很多。孟达,张翼如此,吴懿,吴班也如此。恐怕成都还有更多的!
说实在的,攻打益州的这一战,袁尚对人性挺失望的。
袁尚攻占巴郡之后,安抚当地民众,他本身的旗号就是大汉朝廷的讨贼之师。袁尚的阴谋诡计对同为权谋者和上位者用的多,对基础民众倒是颇为怜悯。其他诸侯很多时候会纵容军队在占领区烧杀抢掠,建银妇女。但是袁尚是严令禁止的,他要的是民众的归顺和仁德的口碑。所以他一直对占领区的百姓善待,这也是为何凡是袁尚占领的地区,没有再造反的。一方面是袁尚善待百姓,另一方面就是把那些反对自己的权谋者该杀的杀,该剿灭的剿灭。正如当初在许昌时,他借于禁的手,把曹操和汉献帝的支持者都杀个精光!
在法正的建议下,袁尚在巴郡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率军继续西进,挺进西川平原地区,直逼成都。
这一仗打来,袁尚甚至认为张松献出的《西川山河地理图》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当地蜀军的降将降兵,还有法正这种人头前带路,让原本艰难的蜀地道路变得很通畅。
袁军直逼成都,刘璋集团这边已经坐立不安了。刘璋急忙召开会议,会议上他质问黄权,他当初建议化整为零的山区游击战,怎么结果却是几万蜀军都逃回其他地方避战了呢?
黄权作为脱离实际的上位者,他出的馊主意直接让成都暴露在袁军的兵锋之下,压根就没有遭遇任何抵抗,更没有出现黄权许诺的蜀军游击队侵扰袁军的情况出现!
而且巴郡、涪陵的守将接连有人投降,刘璋也意识到张松有问题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张松不顾袁尚之前的提醒,要他做事机密,不要告诉他的兄长张肃。结果张松还是同自己的兄长说了自己其实是袁军的内奸。
张肃作为刘璋的死忠,甚至不惜大义灭亲,又一次重复历史的一幕,向刘璋告发了自己的亲弟弟张松。刘璋在盛怒之下直接下令把张松处死!连同张松在益州东线的一些安排,刘璋也是到兵临城下才反应过来。
张松则在死前后悔不已,他后悔没有听袁尚的衷告,以为自己的哥哥不会出卖自己。结果还是被亲人背叛。可怜他之前布局了那么久,为袁尚做了那么多的内奸工作,结果这些辛苦努力都白费了!即便袁尚能最终拿下益州,张松也享受不到当初袁尚许诺给他的三品朝廷大员了!
最终张松的一颗人头被斩下,被他哥哥挂在自家大门之上,以谢罪刘璋。
袁尚这边大军来在成都城下,听闻张松被斩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很玩味的看向蔡文姬。蔡文姬眉目一挑,掩饰不住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袁尚和她心有灵犀,相互默契,都是暗忖当日张松抓蔡文姬手腕,欲想非礼的事情。如今根本不用袁尚出手,张松在功成名就之前竟然被自己的哥哥出卖了。着实是小丑就该有小丑的死法。
袁尚在城下没有着急让全军攻城,他算是明白了,蜀军的城池压根不需要攻打,做做思想工作,没准就又全投降了!
于是袁尚让法正,孟达、张翼、吴懿、吴班等率领蜀军降军去城下劝降。五个人屁颠屁颠的去了。
而躲在袁尚大帐屏风后面的辛宪英在这些人走后,出来对袁尚说:“三哥,这几个人的嘴脸真是丑陋。把出卖主公做功劳,把投降当做升官发财的梯子,把不要脸的事情当荣耀去做。这些人在三哥身边久了,我真怕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对三哥这样。”
袁尚用手刮了辛宪英鼻子一下,说道:“就你多嘴。你以为你月英姐姐和蔡琰姐姐没有看出来?偏偏你多嘴说出来。后帷不得干政。”
辛宪英也不怕袁尚,而且袁尚分明没有半点的责怪意思。她说道:“那看来三哥也清楚了,那为何还要用这些人?”
“因为三哥是上位者,不但要用忠臣用好人,也要用奸佞用小人!换句话说,这世上小人多,忠臣少。人人都说别人是小人,其实谁又不是小人?三哥现在还用的上他们的。”袁尚解释道。
辛宪英点点头:“三哥说的是,我家爹爹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我现在还听说,大伯的死,是爹爹......”
袁尚摆摆手,轻抚了辛宪英的脸,“事情都过去了,你爹爹如今是忠臣,何况你还是我的小妹。”
放下袁尚的和辛宪英的私房话不提,说回刘璋这边。
刘璋惶恐不已,虽然之前他在盛怒之下杀了张松,但是如今又后悔了。他想,若是张松还活着,至少可以向袁尚乞降时谈个好点的条件,比如保留些许官职,或者自由出入一定的区域,或者干脆像张鲁那样有个朝廷里的地位。但是张松被自己杀了,如今谈判的大门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如今袁军包围了成都城,刘璋想跑也跑不了,而且他也无处可跑,若是出了成都城,在西川平原上,袁军追上自己只需半日!
刘璋这边的投降派此时已经占据上风,或者说刘璋本人现在已经没有抵抗之心了,只想如何避免自己如同孙权那样一般的下场了。
黄权、许靖、王累三人依旧在劝说刘璋这边率领城中三万蜀军抵抗袁尚的进攻。
这时候就连刘璋自己都觉得这三人是一点不靠谱了!如今三万守军还没有投降的蜀军多!怎么打?城中也没有像样的武将,而且军心民心浮动,早就没有士气,如何能战?而给建议的三人,刘璋让他们率领军队去战,他们又推三阻四,说不能胜任,偏偏要刘璋自己御驾亲征守城。
黄权说只要坚守十日,便可等待大将张任回援成都!
说起来容易,坚守十日,可是刘璋感觉莫说十日,就是三日,一日,也恐怕守不住了!要让自己绘画仕女图,自己当仁不让,要让自己领兵战斗,自己实在是不行。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就连那身甲胄他都撑不起来,那口镶嵌宝石的宝剑他也要两只手才能拖动。这些年刘璋沉浸在酒色之中,缺乏锻炼,别说打仗了,走路都喘!
另一边的投降派,庞羲、李恢、费诗则斥责黄权等人是在逼着主公身死!如今败局已定,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根本不可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等张任来救简直是如同放屁!
此时许靖也不装了,他索性直言道:“主公!您乃是刘氏宗族,帝胄之后,皇室血脉!生当为人杰,不屈服于袁尚淫威,死当为鬼雄,成就一方诸侯威名!且不可贪生怕死,失了刘氏宗族的气节,而当视死如归轰轰烈烈的大战一番!”
刘璋听完这番话直接火了,怒气冲冲的来到许靖面前,之后照着许靖的脸一连就是七个大耳瓜子!刘璋边骂边打:“要你有气节!要你视死如归!要你轰轰烈烈!你就是盼着孤去死对吧!许靖你想千古留名,你就自己去死!休得拉着孤去死!”
许靖一瞬间被打懵了,两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刘璋打完这七个巴掌便已经气喘吁吁起来,随后转身又骂黄权,骂他的馊主意让蜀军长驱直入还有脸在这说让自己亲自去守城!
许靖这边被打完,忽然心中憋屈无比,竟然激起了文士的血性来!他忽然喊道:“士可杀不可辱!”
随后许靖一头撞向了宫殿的石柱,一声闷响,再看许靖的前额狠狠的用全身力气撞在了柱子上,头顶瞬间撞碎,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
刘璋顿时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许靖在自己的责打后竟然选择撞柱而死!
黄权悲声呼喊许靖的名字,随后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许靖,后者死在他的怀中。
而这时王累给许靖深深施了一礼,随后毅然决然的走出宫殿。
庞羲、李恢、费诗三人则不管不顾许靖之死,之后继续拉着刘璋,劝说他为了成都城中的百姓免于兵灾,出城向袁尚投降。
三人愿意一同陪伴刘璋,去和袁尚谈判,为主公求一个好条件好归宿,绝不让主公刘璋受辱。
刘璋已然被说动了,于是打算出行去城头见袁尚,进行乞降,只要自己能活就好。
黄权这时悲愤的喊道:“许靖啊许靖啊!你何必枉死?主公愿做亡国奴,你又何必去做殿前鬼!当真是不值啊!不值!昏君啊,昏君!许靖你死得不值啊!”
刘璋哪里还顾得上黄权的指责和悲号,只想尽快的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而当刘璋的车驾行驶到城门内部之前时,却发生悲壮一幕!
原来王累刚才离开是来在城门之前,打算以死阻拦刘璋去向袁尚投降。
王累竟然用白绸把自己系在城头之上,把自己悬空挂在城墙上,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宝剑!
他眼中含着热泪对着马车上的刘璋喊道:“主公——,王累在此以死劝谏主公不要投降!!作为刘氏宗族,皇室血脉,怎能向残暴屈膝?!主公啊,你是高祖之后,武帝之胄,焉能行此丢尽祖宗脸的事情!
今天主公若是投降,我便挥舞手中宝剑,斩断白绸,摔死在城下!”
刘璋见状是又气又急,刚刚死了一个许靖,他不想王累再死。但是刘璋又心中十分恼火,王累这样道德绑架自己。让自己当着成都城中百姓这么丢脸,也是颜面无光!
但是在刘璋心中,他人的生死,臣子的死谏,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于是刘璋指使车夫继续驾车。
王累见状,已然是老泪纵横,随后叹道:“蜀中无骨气!吾当冲云霄!”
说罢,王累把宝剑一挥,斩断身后的白绸,从数丈高的城头摔下,摔成一摊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