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叶苍术拽着其他几人上楼一起去找洛白夜,曲归手里还拎着给洛白夜从自助餐厅打包的一堆吃的。
自从几个小时前洛白夜给她打了个电话后就联系不上了,那人鱼跑了的事儿确实混乱了一瞬,不过还好知道的人还不算多,那鱼缸都已经搬出来了,再放回去也麻烦。
就干脆在今天捕到的鱼里面选了几条还挺好看的放进去给大家看看得了。
叶苍术按照门牌号找到洛白夜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敲门。
鬼鬼祟祟的,好好的一个送宵夜被她弄成了地下党接头。
“怎么不开门啊。”她奇怪的说。
然后又敲了几下。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下一秒门开了。
“老大我和你说,这里的餐厅有四个每个都可大...了。”叶苍术的尾音曲折,脸上的表情也从兴奋变成了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惊恐。
丸辣,她不会带着人上来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吧?
还没等司暝说什么,叶苍术直接一把把曲归扯过来挡在自己面前:“那个,他说要来给你们送宵夜。”
曲归:“...?”
司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然后侧身让他们进去:“进。”
一时间没人敢进。
最后还是沈蓝桉面无表情的第一个走进去,然后就那么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叶苍术立刻扭头对着苗藏月小声bb:“我就说不能随便乱进吧,你看看你看看,肯定是里面有些...”
正当叶苍术又要开始当着当事人的面造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洛白夜的声音冰冷:“叶苍术,滚进来。”
“来咯老大。”
叶苍术立刻麻利儿的滚了进去。
其他两人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才知道沈蓝桉为什么突然愣住了。
这房间的户型是嵌套了一个小露台和一个盥洗室,盥洗室干湿分离,里面有个圆形的大概直径两米多的圆形下沉式浴池。
圆形浴池里面的边缘处有两层台阶,方便进入,也可以让人坐在那里。
盥洗室的门没关,此时洛白夜坐在浴池边,一条白色的鱼尾大半沉在水里。
鱼尾上的鳞片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半透明的鱼鳍有种轻纱似的质感,在水里显得格外飘渺。
他身上裹着一件松垮的浴袍,浴袍的下半边已经湿透了,甚至他的头发也是半湿半干的。
几人全都:“???”
“我被那条跑出来的鱼咬了,有个病毒同化debuff。”洛白夜解释说,“debuff只能等时间到了自然消失,现在还剩下...”
他拉开面板看了一眼。
“还剩下十九个小时左右。”
叶苍术紧张:“只有这个debuff吗?别的没什么吧?话说被鱼咬了要不要打狂鱼疫苗?”
苗藏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个debuff还带虚弱加成吗?你的脸色很不好。’
曲归:“小队长你饿不饿?我给你打包了蛋糕,还有别的一些。不过你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吃鱼了?”
那仨凑过去嘘寒问暖,沈蓝桉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来。
顺便把手里拎的东西放茶几上。
他看了一眼司暝,客气的问了一句:“吃吗?”
司暝:“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吃鱼了。”
沈蓝桉:。
零个人在意,也零个人问你。
沈蓝桉沉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仨凑过去嘘寒问暖的队友,感觉自己好像不问一句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于是他问:“那你的鱼吃了吗?”
司暝回:“吃了。没吃。”
沈蓝桉:。
吃了别的东西,但是晚饭没吃。
沈蓝桉面无表情,感觉自己真多余问。
浴室里的交谈声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洛白夜那句“让他滚进来”刚说完,司暝就直接起身走了进去。
“宝贝?”
这称呼让里面三个单身狗急退,曲归去把给洛白夜带来的宵夜放到餐桌上。
“搭把手。”洛白夜懒洋洋冲他伸手,“我去餐桌旁边吃。”
虽说人鱼的腰部和尾巴力量都很强,但在陆地上很难行走,他现在如果不想在地上爬,就得靠司暝。
司暝弯腰轻松把他抱了起来。
然后单手又帮他拧了拧湿透的浴袍下摆,又把湿乎乎的布料尽可能的贴到他的尾巴上,差不多遮了他三分之一的鱼尾。
一是为了保湿,二是为了遮那片有些炸了的鳞片。
别的鱼类炸鳞是病了,他炸鳞么...
水淅淅沥沥的滴了一路,但房间里无人在意。叶苍术甚至殷勤的把几种花里胡哨的小蛋糕往洛白夜面前推了推。
“这几个好吃,老大你尝尝。”
洛白夜确实是饿了,他一整天没吃东西,又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此时满脸的不高兴。
此时叶苍术热情礼貌的也招呼司暝,实际上所有的食物全部都堆到了洛白夜面前,一点没有给别人吃的打算。
她问:“那个...老大家里那口子,吃点?”
司暝礼貌:“不了谢谢,刚才吃鱼吃饱了。”
叶苍术立刻表情变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司暝,然后阴阳怪气:“自己吃独食是吧,怎么,自己吃饱了不给我老大吃?”
分手!
司暝沉默几秒后,又诚恳的说:“没不给他吃,他之前自己说吃不下了。”
洛白夜忍无可忍,随手抓了桌子上的一个没开的易拉罐砸过去:“闭嘴!”
“啪”的一声把易拉罐接住,司暝闭嘴了。
其他人也闭嘴了。
吃的差不多后他情绪也平和下来,把那条填词的支线共享给其他人,顺便把从塞西尔身上得到的字也告诉他们。
这个支线实在是折磨人,因为这个字得到了后并不是自动归位的,而是需要他们自己手动把它填到框框内,甚至填错填对也没有任何提示信息。
到时候字都拿到了,但拼不出正确线索就搞笑了。
“这啥。”叶苍术一头雾水,“我叉叉叉叉叉叉,带来叉叉的叉叉;现在有个字是神,放哪里?”
“我神叉叉叉叉叉,带来叉叉的叉叉?”
曲归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最后说:“好了,玩去吧,实在不行再吃点东西。”
然后曲归扭头对苗藏月说:“本来脑子就是空的,要是胃也空就太糟糕了。”
苗藏月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最近有什么感兴趣的支线任务都做做,当玩了。”洛白夜喝了一口他们带上来的草莓气泡水,眼睛稍微亮了亮。
又待了会儿,几人告辞。
现在已经是凌晨,但游轮上仍旧热闹的很,从露台往外看去,五光十色的灯刺破黑夜,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
今晚天气似乎很好,整片天空都挂满了星星,亮晶晶的,格外漂亮。
等到洛白夜感觉宵夜消化的差不多后,又一个世纪难题来了。
他烦躁的用尾巴扇了一下司暝的小腿。
“我不想在水里睡。”
后者感觉自己小腿有点痛,这一下洛白夜估计是带了怨气的。
“不太行,你得泡水,否则会不舒服。”司暝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我陪着你呢。”
语气特别温柔。
但洛白夜冷笑一声,根本不领情。
他伸手勾住司暝的脖颈,因为debuff而变得尖利的指甲慢慢划过司暝的脖颈。
顿时,一条极细的血线出现在皮肤上,血珠涌了出来。
“别在这装。”洛白夜凑近他耳朵,语气又轻又柔,“debuff消不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现在你便宜也应该占够了,赶紧的。”
他扑腾了一下尾巴,示意司暝赶紧把他的debuff给消掉。
“真是...”司暝哭笑不得,倒也没再拖着不给解。
就像是用橡皮擦掉了一道浅淡的铅笔印,debuff带来的影响在眨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沉重的鱼尾重新变成双腿,鱼鳃和鳞片也消失。
等到终于又干干爽爽的躺到干燥的床上时,洛白夜盯着天花板,心里想的是人鱼和司暝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都给他死。
于是司暝开心上床要躺在他旁边时,立刻没防备的被踹了下去。
司暝:?
洛白夜冷漠:“要么睡地上要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