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全程的楚夭夭随手点了点，附着在孟霓裳身上不起眼的法阵立刻瓦解。
由于是直接听，在场的顾念之也将孟霓裳和慕容昭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法术用的不错，居然可以悄无声息地下到对面身上。”
楚夭夭“嘿嘿”笑了笑，摸摸自己的脑袋：“毕竟她是个普通人嘛，比较好下手，擦肩而过的时候就顺手下了一个看看，没想到成了。”
顾念之伸手把桌面上向小师妹爬去的绿豆翻了一个番，看着它在桌上划拉了半天没有翻过来，最后躺平不动，
“端王府我之前也有调查，那个叫慕容昭的很有问题。”
楚夭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顾念之。
师兄调查端王府？
奇了怪了，难道师兄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以及那个端王......”
顾念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杀妻弃子还到处害人，要不是规则不允许他老早给他套了塞冥界里好好修理一顿。
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端王对现在的那个儿子还好吧？怎么突然间他儿子想弑父？”
楚·煽风点火第一人·幕后黑手·夭夭摇头晃脑：“不知道呀，可能是叛逆期吧。师兄你知道的，成长过程总是有叛逆期的。”
“哦？那他们提到的胧月阁阁主又是什么？继承人又是什么？”
楚·阁主本人·夭夭眼神乱飘。
明月所的建立只是参考她上辈子待的福利院，反正她有了胧月阁之后灵石就多的花不完，不如给自己积点功德。
至于他们为她所用，那只能说周见山真的是天生的商人，怪不得会拿着她给的那些东西捣鼓出一个胧月阁出来，硬生生把她的撒钱行为变成了投资，然后利滚利利滚利
顾念之被她这副眼珠子乱转的模样逗笑，也不再追究，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
“夭夭想要师兄做什么？是准备留住那个端王的灵魂吗？”
楚夭夭点头，想了想试探性地提出要求：“师兄可以让他吊着一口气吗？”
顾念之有些疑惑：“夭夭不想让他死？”
楚夭夭：......
不，她的丹药也是很珍贵的，不至于用在这种人让他的寿命仰卧起坐上。
楚夭夭看着桌上摆烂不动的绿豆一会，眼前慢慢浮现出云净的脸。
楚夭夭承认云净对她的一部分评价，她确实很容易和别人共情。
她本来可以直接走直线，直接开始慢慢筹划如何搞清这个世界的规则然后一举打破，把慕容昭和楚倾城送走。
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弯弯绕绕。
比如现在，她想要端王活着，就吊着那一口气。
她想把他送去云净那里。
他当年抛弃了云净，那现在该由云净决定他的命。
楚夭夭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她和云净几乎是两个极端。
她时隔多年跨越世界也回到了自己爹爹身边，还有着可以翻盘的实力和气运。
而云净不同，他失去了母亲，然后被自己的父亲亲自害死，最后又死在那个夺走自己一切的人的手里，成为一缕幽魂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如何一路辉煌，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受了原男女主光环惨遭死亡的人，可是只有一个人记得。
那个人就是云净。
他记得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他记得被挖去灵根丢在雪地里是什么感觉，也记得那些无辜的人是怎么死在慕容昭和楚倾城手里的。
他什么都记得。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尽管他们说，他是天生的佛子。
但是他渡不了任何人。
他重新来一遍也什么做不了，只能把上辈子的地狱再经历一遍。
所以他相信她，没有任何原因的把所有希望寄托到她身上。
他愿意拿出她的一切换。
有时候楚夭夭想，云净能当佛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在意的是那些因为慕容昭和楚倾城枉死的人的性命，因为这些人的性命他愿意抓住她这一根稻草。
真的是让人感觉压力山一样大。
明明刚开始她来只是想找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活着，随便男女主怎么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独自闪耀的。
但是人活着就会和别人产生羁绊。
“想让他死，可是能决定他生死的不是我。”
那个人应该是云净。
被两个儿子都杀一遍......
楚夭夭一想到端王发现被自己放弃的儿子还活着的那一刻可能露出的表情就想笑。
“师兄，我发现我好像很喜欢看乐子。”
在思考该怎么完成小师妹要求的顾念之“唔？”了一声，抬眸：“什么意思？”
“就是想到那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发现事情不对然后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很让人愉悦。”
顾念之弯了弯眼睛，安慰道：“没事，归一宗的都喜欢，小师妹你只是耳濡目染罢了，肯定是师兄的错。”
楚夭夭：_(:3ゝ∠)_
这怎么好意思？
“不过，夭夭，你愿意和师兄说说你之前是怎么生活的吗？”
楚夭夭眼神闪烁了一下，抿唇。
顾念之见状心道不好，自己还是太心急，以为可以和小师妹好好聊聊。
说起来师尊都不知道具体，还是找念安了解的，他是怎么自信到可以让小师妹全部说出来？
何况他们自己刚开始甚至现在还瞒着小师妹事情。
“之前的生活，很好。”
很短的一句话，却让顾念之沉默了。
很好，又是指什么？
小师妹在归一宗里可是在山林里乱窜找到没见过的果子都要兴奋拿回来分享的人，要是之前的生活很好的话为什么从来不见她提及？
顾念之本人就从来不怀念那段带着抱在怀里的念安流浪的日子，他的人生是在师尊捡到他开始的。
那小师妹之前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呢？
顾念之第一个念头是缺爱，第二个念头是小师妹缺钱。
除此之外大概很好，应该是一个很和平的环境，不然也养不出小师妹现在这样活泼古灵精怪的性格。
小师妹唯一喜欢的只有和归一宗呆在一起和搞钱。
想到这里顾念之有些心疼。
爱和灵石，在归一宗里从来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虽然他们没有现成的灵石，但是他们随随便便一件东西拿出去就可以换大把的灵石，归一宗的鼎盛时期灵石真的多的可以砸那些挑事的人的脸。
至于爱这种东西，夭夭可是师尊的亲女儿。
估计归一宗里那几位老人看着夭夭就稀奇地要死，把小小的一团养的和个混世魔王一样大概也不会有问题。
参考师尊就知道了，师尊本人就是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性格。
把师尊换成小师妹，估计能宠到天上去。
这些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楚夭夭也不知道对面在脑补什么，她本来就觉得原来的生活还可以，除了没爹没妈之外已经不错了。
起码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到了这么大。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这场好戏如何开幕会更加有看头。
突然间楚夭夭想起什么，抬头好奇地盯着二师兄的眼睛看。
顾念之：？
“师兄，你的眼睛会变色吗？”
顾念之：？？
“比如生气的时候会变成蓝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