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现在对于魂之法则的领悟，还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就相当于实习医生，基本理论都懂一些，但如果真的让他操刀主持一场大手术，他当然无能为力。
不过……恩妮的情况已经快到需要莱昂死马当活马医的程度了。
“我当然可以帮忙研究那个小姑娘……呵呵，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死皮赖脸地来求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莱昂有些鄙夷地看了罗尔梅拉斯一眼。
不过罗尔梅拉斯倒也是实诚，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那么接下来……莫德雷亚帝，你就不打算说明一下你的事情吗？”罗尔梅拉斯看着爱丽丝，微微眯起了眼睛。
“您想问什么，罗尔梅拉斯叔叔？还有，我现在的名字是爱丽丝，莫德雷亚帝已经死了。”爱丽丝礼貌地纠正道。
“不知道你那个过世的父亲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感想。”罗尔梅拉斯感慨了一句。
“父亲对性别没那么讲究，在我印象中，他也有几个女性的分身……所以就算他真的知道这件事，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爱丽丝淡淡回道。
“哦？是吗？”罗尔梅拉斯挑了挑眉，“厄莱莫利亚居然也有女性的分身？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报，我一直以为他是传统派的家伙。”
“你们恶魔口中的传统派是什么？”莱昂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罗尔梅拉斯的话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嗯……传统派认为恶魔不应该随意变化自己的性别，哪怕是分身，也应该与自己同性别。”罗尔梅拉斯随口解释道，“毕竟如果是异性分身，很容易发生一些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什么事？”莱昂身后的希娜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每天都要和莱昂先生做的事情，魔王小姐。”罗尔梅拉斯桀桀地笑了笑。
莱昂瞪了罗尔梅拉斯一眼，罗尔梅拉斯倒是不以为意。
“啊……和自己吗？”马上就意识到什么的希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哪怕她和莱昂玩得很花，但和真正的恶魔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毕竟没有人比自己更懂自己——那些自称是新兴派的恶魔是这样主张的。当时恶魔族的风气可是说是极差了，肆意地和分身滥交，繁殖出一群畸形的怪胎……这样的风气甚至还传到了天使族那边。啊，我当然是传统派的人，我可没做过那样的事情，我都不喜欢随意制造分身……”
罗尔梅拉斯注意到莱昂古怪的眼神，赶忙解释了一句，他可是很清白的恶魔。
希娜忽然想起了达利安莫娅那边的事情。
嗯……达利安莫娅也和自己的分身那啥……不过她是同性，所以她这算是传统派还是新兴派？
希娜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问题压在了心底，没有问出口。
“我也是传统派的，罗尔梅拉斯叔叔。”爱丽丝为自己辩解道，“我现在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身体和身份，才迫不得已维持这个样子……我父亲也不会和自己的分身瞎搞。”
“你父亲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至于你……”罗尔梅拉斯瞥了一眼爱丽丝身上的白色长裙，意思很明显。
如果她真的迫不得已受困于这具躯体，根本没必要穿裙子。
爱丽丝又看向了希娜，希娜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这身裙子是当初魔王大人逼迫她穿的！
现在她只不过是习惯了罢了……
众人不再讨论什么传统派和自交的问题，回到了约尔的办公室。
约尔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沙发上，恩妮在逗露西玩。
“我的天，恩妮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露西发出一声惊呼，看到莱昂进来后，对着莱昂说道：“哥哥，我抓鬼牌怎么也玩不过恩妮！”
和恩妮玩这种游戏……这不是纯纯找虐吗？
以恩妮的智商，通过观察露西细微的表情，想必她相当轻松就能猜出哪一张是鬼牌。
“露西姐姐。”恩妮对着露西伸出手，露西有些不情愿地将自己盘中的点心递了过去。
嘿，居然还有赌注。
不过恩妮脸上看不出什么获胜的喜悦，只是有些麻木地将点心塞进嘴里。
确实，和之前见面相比，恩妮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冷淡了。
“好吃吗？”
希娜坐到恩妮的身旁，恩妮的神色才稍稍有一些变化，看到希娜之后很明显回想起什么。
恩妮轻轻点了点头。
这孩子的话也越来越少了，能不开口的情况下，她通常都会用简单的动作示意。
情况确实如爱丽丝所说的那样，不太乐观。
不过现在，恩妮一块块地往嘴里塞着小饼干，希露尔做的点心显然很合她的胃口。
罗尔梅拉斯早就已经在观察恩妮的一举一动了，看得很认真，如果不知道的话，怕是会以为他是危险的痴汉。
“看出什么了吗？”恩妮终于开口了。
而询问的对象是罗尔梅拉斯。
恩妮也很清楚自己身上的情况，也明白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甚至通过爱丽丝和罗尔梅拉斯之间短暂的交流，就察觉出罗尔梅拉斯不同寻常的身份……恩妮直接省去了那些细枝末节，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很多聪明的家伙都很自恋，你倒是个例外。”罗尔梅拉斯赞叹道。
“因为自恋是很幼稚的行为，说明他们不够成熟。”恩妮又开口道，“幼稚和聪明并不冲突……而且很多蠢货也很自恋。”
“原来如此。”罗尔梅拉斯点了点头，“很多恶魔都喜欢装腔作势，装作一副很优雅从容的样子……我也不例外，这也是幼稚的表现吗？”
“那是你们的生存方式，你们需要维持这样的格调，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存在。”恩妮回答道。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露西听着二人的对话，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
“没事。”莱昂摸了摸露西迷糊的小脑袋，“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