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地几何，岁月几多，唯见此剑，驻守鬼门！”
此人身穿红袍，目光所及是一对幽冷瞳孔。
上古之时的身份早已不为人知，留下的也不过是一道战意，负责履行生前的职责。
“足以匹敌渡过双重涅磐劫的强者！不可力敌！”
九灵元狮心想，如果林渊还要强行与其抗衡，那只怕是实力已更上一层楼。
“前辈，你在此处已有万年，该歇一歇了。”
林渊却没有使用任何技能，只是一拍心口，无形之门开启。
当即出现一只同样身穿红袍，手持长剑的手掌，直接拍在了眼前这战意凝聚的天师肩膀上。
“我来了。”
那道古老战意似是沉睡了太久，身上尽是杀伐之气，在上古不知诛杀过多少妖魔。
曾是古时的一位状元，却因为长相不俊美，死在了金銮殿上，后为鬼修，一路修行，降妖伏魔捉拿鬼怪，直至成为了天师。
也不知生前度过了几道涅磐劫，仅是这一道战意都让九灵元狮感到忌惮。
“你们都还在？”
战意天师在鬼门之前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尽是彷徨的鬼火。
“天庭没有覆灭，地府还在？一直都在？我以为都不在了，都破灭了！”
他欣喜的说着，可无形之门后，那本体却没有回应。
在？
早已破灭。
只不过是封神师的手段，让他们被封印存活，等待有人唤醒他们的战意。
“果然是破灭了，连你都无法阻止吗？分明有满天神佛，九转大能都不算少，天庭乃是万古以来最为强盛的势力，怎么会败？”
战意天师目光黯淡，他已在这鬼门关前守了一万年，不惜再守一万年。
“六道轮回，三界生死，天地都在规则之内前行，何等美妙的大世，怎么会破灭呢？地藏王度化的孤魂野鬼已不计其数，太乙救苦天尊也只差一步。”
“我用尽一生降服邪恶，金蝉子也与大圣取得真经，我们本该救世人超脱，开辟一个辉煌大世，怎么会败呢？”
他握着手中战意凝聚之剑，根本不相信眼前的本体。
“你是假的！这不是真的，我们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就能够塑造出万古盛世，没有恶念，没有罪责，一个崭新的完美纪元，只差一步！”
战意天师挥舞长剑，将本体击退，要将林渊诛杀。
看到这一幕，阴气都开始被调取，战意天师仿佛成为了这幽冥地府的主宰。
九灵元狮眼前的不仅是比他更强，多渡了一重劫难的鬼族强者，更是能控制一方天地，旧日地府的存在。
论真实的战力，战意天师恐怕是妖魔大圣之下第一人！
怪不得能够驻守万年，都无人前来出手，一开是打败他需要惨重的代价，二来是打败了他也毫无意义！
幽冥地府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正如同战意天师所言，那么多的九转怎么会败。
任何纪元，哪怕是远古纪元所有的九转加起来都没有上古纪元旧日天庭的九转多！
“物极必衰，你不明白吗？”
无形之门后的天师本体开口，他走了出来，看向林渊。
“是你啊？多年不见，辛苦了。”
天师本体的样貌说不上俊美，可的确是威严十足。
林渊心中都再无恐惧，但如果是邪祟站在面前，恐怕会被天师本体吓得寸步难行。
心存正气才能让一个人无所畏惧。
“都认识我？”
林渊无奈，好吧，就当自己是从上古活到现在的老怪物，懒得解释。
反正问也没有答案，都是谜语人。
要么就和旱魃一样，说自己是封神师，怎么这么弱，相当于直接开大嘲讽。
“旧日天庭的辉煌早已破灭，九转又如何，不过是真灵藏身岁月长河，战意如你，也一直在唤醒我，可你迷路了，连事实都不愿意相信，又谈何唤醒真灵。”
天师本体这些年按照真灵的本质，早该被战意唤醒了，可这一道战意不愿意相信天庭的破灭。
自然也不可能唤醒真灵！
甚至本体好言相劝都没有用。
“白帝前辈也是如此。”
林渊记得见过的第一尊九转战意，就是在天狩秘境淬炼白帝刀时，唤醒了上古九转天帝之一的白帝。
即便是这位震古烁今的大能都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败。
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一道战意。
“白帝也败了？他可是杀伐第一！”
战意天师目光愈发黯淡，若不是这杀意被本体阻拦，现在的九灵元狮怕是早已陨落。
“你腰间那是玄蛇，玄武一脉？难道那位镇守北方的大帝。”
事实让战意天师愈发疯狂，他不愿相信天庭会到这一步。
“如果地府破碎，轮回消失，那你们从何而来，这世间怎么会有生命周而复始！”
天师质问林渊，他哪怕是被更强大的本体阻挠，根本就无法还击，也不愿意屈从。
对他来说，哪怕是眼前都是幻境，也好过去承认心中无敌的天庭覆灭！
那可是他为之倾注一生的信念。
“在没有轮回之前，大地之上一样有生死存在，天庭之前，人族也好，万族也罢都一样生存，现在的诸天早已没有了规则，杀戮不断。”
“玄武前辈依旧以真灵沉睡，其他留下战意的先烈也一样。”
“如果天塌下来，我们就补天，如果规则无序，我们就联手制定新的规则。”
“再美好的东西一旦破灭，那就得去寻找新的美好，天庭也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诸天！”
林渊才不会自怨自艾。
也不过沉浸于过去的美好。
如果真要是这样就沉沦的话，那还不如去无形之门背后，问那些沉睡的真灵，如何找到自己的封神师大号。
有用吗？
真要是有这么强的外挂，一开始觉醒不是更省事，带领人族击败诸天万族！
不就是因为不存在了，所以才必须重新开始。
“前辈，重新开始吧，不过就是再来几万年。”
林渊一句再来几万年，心中的浩然正气却是滔滔不绝，不断的生长。
“不过就是再来几万件？”
战意天师已被本体镇压，在那掌中困惑，当听得这一句话后，触及到林渊的浩然正气，幡然悔悟。
“你心中那是正气？还是神通？”
眼前的一切皆为废墟，可他反而清醒。
“是正气，也是神通，晚辈要踏上万界天梯，为人族天赋证道。”
林渊的无形之门正在关闭，这一道战意被其本体炼化。
却是喃喃道：“我不记得什么天梯，但如果是不周山断裂的那条路，应该是通往天庭路，年轻人，没什么好东西，就将这一份薄利赠予你！”
战意被真灵容纳。
钟馗天师也清醒了不少。
与此同时。
幽冥地府的废墟中出现了一道道微光，宛如上古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