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朕就许给你两个要求，怎么到头来却帮你解决了三件大事儿呢？”
圣人摸着下巴，一脸不爽地看着玉昭昭。
“母亲的事情，对臣来说是头等大事。而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又是臣毕生的志愿。
至于祁王——
圣人您做兄长的可莫见怪，臣说句难听的，这么宝贵的恩典，叫臣用在他身上，着实有些舍不得。”
玉昭昭像模像样地低着头，恭顺地回答，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听得圣人没板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啊你啊，还真是像足了你外祖的脾气。”
圣人虚点了点玉昭昭，但并无责怪之意。
这么有意思的丫头，竟然是玉承志那怂包的闺女，看来还是人家亲娘教导的好啊！
一旁的太子也含笑看着玉昭昭，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欣赏。
“玉姑娘打算何时动身去往北境呢？”
太子开口问道。
“本月下旬之前吧。马上就快到秋天了，北蛮往往都是在秋冬之交来边境骚扰劫掠，我早些动身，也能早些上阵，试试自己的本领。”
圣人赞赏地点了点头：
“看来朕这个游击将军封赏的很对。
不过……虽然前朝曾有女子为官的旧例，但是到了本朝从未有过女子为官，更别提做武将了。
朕相信你的本事，但凡事莫要逞强，朕要你长长久久地为朕、为大周效力！”
“臣一定不辱使命！”
玉昭昭没有行女子之礼，而是像朝中的任何一个官员一样，行了叩谢皇恩的礼节。
虽然此时的玉昭昭锦衣华服，发饰精致，满头珠翠，是个十足的娇小姐样，但是她给出承诺时周身的气场，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玉昭昭退下之后，圣人看着迟迟没有收回目光的太子，轻轻咳嗽了一声。
“别看了，人都走了。怎么，吾儿想什么呢？”
陈沐也不尴尬，微微一笑，回答：
“儿只是在想，王叔失去了一个未婚妻，却又得到了他一直都更钟意的另一个，也不知道他现在该有多欢喜。”
祁王欢喜吗？
并且，他不仅不欢喜，甚至血压有点高。
离开宫内后，他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外宫门边上，等到两辆有武安候府标志的的马车驶来，他立刻下车迎了过去，拦住了马车。
“是谁……王爷！您这是？”
玉承志面色不渝地拉开车帘，见是祁王立刻变了个态度。
“本王想和二姑娘说会话，武安候若是有事可以先行一步，本王晚些亲自送她回府。”
祁王的态度生硬，平日里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的他，此刻也懒得装样了。
玉承志脸色一僵，但是很快又调整好了，带着几分谄媚地立刻应了下来：
“好的好的，来日王爷和小女是要成了亲，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王爷送她回府，我自然一百个放心。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祁王敷衍地摆了摆手，径直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王……王爷。这么晚了，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祁王旁若无人地进了自己的马车，玉灵灵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调整好表情和语气，像往常那样自然地问道。
“你觉得，本王来，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呢？”
祁王面色不善，几乎把坏心情写在了脸上。
“王爷不会是生了灵灵的气吧？
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家里也不能给您的大业提供什么助力，可我本以为……
算了，果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王爷，你放心，灵灵绝对不会拖累您。
我现在就回宫去闯宫门，求圣人收回成命！”
她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被祁王一把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今日闹得不够大吗？”
祁王依旧语气生硬，但是明显比刚进来时候那兴师问罪的语气要和缓了一些。
“对不起，王爷，都是我不好，可是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
而且……能成为王爷的妻子，是灵灵的毕生所愿。
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玉灵灵说着说着，泪珠就从眼睛里滚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巧妙地调整着自己面部朝向的角度，给祁王留下了她比较精致的右脸。
“你……你不必如此。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为何我与你私下里说的话，会被玉昭昭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祁王看向玉灵灵的目光有些怀疑。
玉灵灵立刻受伤地用手捂住了心口：
“难道王爷是在怀疑我吗？可是我怎么会把你我私下的话说给姐姐听？
依我看，姐姐武艺高强，那一日大概是躲在了咱们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祁王将信将疑，但是此时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沉声对玉灵灵说：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只是，我有一个忙想要你帮我。”
他说完，也不等玉灵灵同意，直接压低了声音，说了他的计划。
“不，这不行，她毕竟是我姐姐，我做不到的……
玉灵灵听完立刻拒绝了。
“灵灵，你别任性了。如今圣旨已经下了，不论未来如何，你都会是我的正妻！这还不够吗？”
祁王眉头紧皱，不赞成地看着满脸都写着抗拒的玉灵灵，苦口婆心地劝说：
“灵灵，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俩的以后。
圣人如今可能已经怀疑上我了，若是有你姐姐做我的助力，成事的希望就会更大些。
况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她是嫡长，可是若入了我府上，那她就是一个任你施为的妾！
灵灵，你好好想一想，想一想啊！”
玉灵灵半晌没有言语，最后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