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话落，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
姜迎刚入口的果汁呛到了嗓子眼，一阵猛咳。
见状，周易伸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姜迎接过，捂着嘴边咳嗽边放下果汁杯，缓了许久，问，“你，你说什么？”
周易掐灭指尖的烟，戏谑，“这么震惊？”
姜迎，“……”
不是震惊，是她根本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前几年周易的花边新闻可谓是铺天盖地，她甚至一度都怀疑周氏传媒成立公关部不是为了那些艺人服务，而是为了他。
见姜迎不作声，周易薄唇勾起，又气又想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混？”
姜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默声了会儿，答话，“也不是。”
周易听着姜迎不诚实的回答，身子慵懒向后靠，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敲，“说实话。”
姜迎抬眼看他，说道，“你之前亲口跟我承认过你喜欢关蕾。”
周易回答的坦然且大方，“假的。”
姜迎闻言蹙眉。
姜迎其实并不怀疑周易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他根本没必要骗她。
更何况，当初那次对话说谎的不何止是周易，她不也昧着良心承认喜欢周延？
姜迎思忖了会儿，掂量再三，看向周易，“我，不会是你第一个女人吧？”
姜迎话落，周易轻敲沙发扶手的手指顿住，不答反问，“你说呢？”
姜迎心底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对视，气氛一时间说不出到底是暧昧多一些、还是尴尬多一些。
约莫过了半分钟左右，姜迎艰难提唇，“是？”
周易一双桃花眼里染笑，嗓音磁性好听，“嗯。”
姜迎呼吸一窒，“……”
瞧出姜迎脸色难看，周易倏地一笑，“怕我让你负责？”
姜迎抿唇，实话实说，“挺怕的。”
周易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下，嗓音低沉道，“别怕。”
周易说完，视线下垂看向地面。
周易的落寞其实表现得不太明显，但姜迎向来敏感，瞬间就察觉出了他的不正常。
“周易。”
姜迎提唇开口。
周易掀眼皮，薄唇勾了勾，转移话题，“对了，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姜迎拧眉，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前，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易情绪转变很快，之前眼底那点一闪而过的落寞，让姜迎以为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周易把今晚在关蕾公寓发生的事简单跟姜迎说了一遍，略过了他对关蕾说的那些狠话，避重就轻的告诉姜迎之后不会再跟关蕾有任何联系。
姜迎安安静静听着。
周易话毕，看向姜迎，“听我说了这么久，你就没什么意见想发表？”
姜迎，“你的私事，我不好多嘴。”
姜迎说完，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些敷衍，又想到今晚周易在周家老宅帮她的事，顿了几秒补充道，“你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你这样做的道理，我擅自评论，是一种不尊重。”
周易，“没觉得我这个人凉薄？”
姜迎挑眉，“你这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我？”
周易痞笑，“呦，听出来了？”
姜迎，“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周易揶揄，“把你的智商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姜迎莞尔，“你以为我是裴尧？”
冲口而出的话，说完，姜迎自己率先愣了下。
周易薄唇弯起，“这样的你，比一天到晚冷着脸的那个你好太多。”
姜迎略局促，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果汁抿了一口，“谢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墙壁上的挂钟到了凌晨。
姜迎主动开口，“时间不早了。”
周易调侃，“我们夫妻俩早点休息？”
姜迎站起身，看了周易一眼道，“今晚你睡沙发。”
姜迎说完，没给周易反驳的余地，迈步往卧室走。
周易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秒变脸，你之前学过川剧？”
周易话落，回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其实姜迎远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淡定。
回到卧室后，姜迎背靠着门板出神，想到刚才周易跟她说的话，唇角紧抿。
她之前之所以敢那么放肆的跟周易厮混，完全是因为以为周易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
可如今，周易却告诉她，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让姜迎不得不多想。
姜迎靠着门板站了会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思前想后，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给常博发了条微信：睡没？
常博那头几乎是秒回：漫漫长夜，难以入眠，所以想到了你常哥哥？
姜迎身子向后重重一躺倒在床上，举着手机给常博发消息：问你点正经事。
常博：问吧，问我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正经人。
姜迎：你会对你的第一个女人，有不一样的情愫吗？
常博：话题这么火热？
姜迎：别贫。
常博：实不相瞒，我这个正经人至今洁身自好。
姜迎：当我没问。
姜迎这条信息发出，原本准备终止这场聊天，谁知，常博那边回复道：瞧不起人是不是？男人的想法，我也清楚好吗？
常博发完这条，见姜迎没理他，又发：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姜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打字：嗯，我还见过猪跟人发微信聊天。
姜迎平日里跟常博和曲惜贫嘴贫惯了，三人闺蜜多年，基本是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姜迎信息发出下一秒，常博回：可不是，我也见过。
姜迎盯着手机屏，正准备截图转发给曲惜，常博那头信息又发了过来：我觉得吧，这男人会不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有特殊的情愫，分人。
姜迎：怎么说？
常博：我个人意见啊，这男人啊，往往看起来越深情的其实越薄情，看着越是薄情的，其实越深情。
姜迎看着常博的信息迟疑了数秒问：那你觉得周易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