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帝倾之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讽刺：“你我三年不见，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的？”
顾耀宗脸色苍白，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在这里已经生不如死，你若不是来看我笑话，那你何故来此？”
帝倾之抿唇淡笑，神神秘秘的说：“不是我来看你，而是带一个人来见你。”
“谁？”顾耀宗不解，他这三年受尽了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已经是众叛亲离，还有谁记得曾经京都有个顾耀宗。
帝倾之指着身边的帝翩然，问顾耀宗：“你认得她吗？”
“你带来的人，我岂会认……”
顾耀宗讽刺的笑着，说着，便把目光移到帝翩然的身上，在他看到帝翩然的脸的那一刻，声音忽的戛然而止。
他看着帝翩然，眼睛瞪大，像两个充满血的铜铃一般，万分恐怖。
“你……”
顾耀宗的唇畔哆嗦着，直勾勾的盯着帝翩然的脸看，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帝倾之把顾耀宗的表现收入眼底，淡淡然的笑着，声音柔软却藏着刀子：“你看到她的脸，想必是想到了什么。”
他必定是想起了什么，否则是不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的。
听到帝倾之这笃定的语气，看到她运筹帷幄的意气，顾耀宗心中不甘，神色稍显狰狞，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若想和你玩把戏，你觉得你能招架得住？”帝倾之掀唇，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顾耀宗道：“我不过是不想你到死都带着遗憾，便带了翩翩过来见你。”
“笑话！”顾耀宗冷然一笑，抬眸看了看四周，无所谓的说：“我在这世上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遗憾可说的？”
罢了后，顾耀宗站了起来，摆手的时候，金属手铐发出了清脆是声音：“你走吧！”
“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我自己。”帝倾之眉目清冷，看向帝翩然的时候，眼神柔得像一汪潭水：“是为了她。”
“你可还记得我当初曾和你说过，我并非你的女儿，也并非顾文素的女儿。”
帝倾之见顾耀宗皱了皱眉头，便知道他心中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件事的，便继续道：“二十多年前，阴差阳错之下，我同你的亲生女儿被抱错，我成了顾家养女，而你的女儿，便成了我亲生父母的养女。”
顾耀宗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听到帝倾之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便更加红了。
帝倾之握了握帝翩然微凉的手，声音冷沉：“如今，我便带她来见你。”
顾耀宗把身子转了过来，瘦弱的肩膀不断的颤抖，声音嘶哑：“你……你说什么？”
“不，不可能……”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神情痛苦：“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帝倾之睨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耀宗：“你觉得以为今时今日的身份，我需要来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