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戴玫的鄙夷，霍尔凌感觉喉咙里像是有爪子撕扯。
他发出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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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做了什么？”
“她违反帝国规矩，越级汇报，背刺元帅，被元帅记恨了。”
“而你找不到她人的那段时间，是因为她差点死在没有讯号的黑星球上！”
戴玫手里捏着记录仪，“这是当时情况的录像，也是唯一的母带，这要是传出去，戴柯就因为你毁了！”
当时戴玫看到戴柯的惨状，便让人潜入黑星球查看。
结果在会议室里，找到这份未被打开的录像。
也幸亏他去调查了，不然这份影像哪天爆出来，对戴柯来说是致命的。
将记录仪拍到霍尔凌怀里，戴玫冷嘲道，“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戴柯而讨厌你？”
“不，我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你的愚蠢配不上戴柯而瞧不起你。”
“你既然要了戴柯，就最好成长到让她无所顾忌的地步，不然你就乖乖离开她，省得给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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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戴玫夺门而出，将空间留给霍尔凌反思。
捏着记录仪，霍尔凌犹豫的按下播放。
当一张荧幕上出现戴柯浑身是血的景象时，他整个心陡然间揪起。
将影像倒回初始。
看见戴柯从迈进会议室就被人盯上，他恨不得钻进屏幕戳瞎那人的眼。
看着戴柯被一个排不上号的下官针对，甚至还要带笑恭维，霍尔凌感受到了那种屈辱。
当戴柯被要求脱衣服时，霍尔凌整个眼眶开始充血。
他想立马关掉影像，可求知欲，控制他继续看下去。
他继续往后看，看着戴柯不妥协的反击，看着她拼上性命的对战，他似乎想象到了戴柯在战场上翻倍的惊险。
整段视频，霍尔凌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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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只有愤怒，到最后则是心疼和自责。
心疼戴柯要承受这些痛苦，自责她经历了这些痛苦，他却毫不知情。
书房的空间明明很大，霍尔凌却觉得呼吸难忍。
他拼命的呼吸，可划过腔道的气流，像是刀片一样切割着他的喉管。
压抑的难过包裹着他，他颤抖的手指关掉记录仪，甚至没勇气去看第二次。
这一刻，霍尔凌觉得戴玫说得对。
他就是个满脑子只知道情爱的蠢人。
只会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莽夫。
他确实配不上深思熟虑的戴柯，但他不会就此放弃。
霍尔凌开门的时候，戴玫就站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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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走廊的距离，戴玫鄙晲着霍尔凌的狼狈，“看了？”
霍尔凌唇瓣蠕动，嘶哑开口，“我该怎么做？”
戴玫既然点醒了霍尔凌，那就说明他有派得上用场的主意。
脑子混乱的霍尔凌，此刻也只能求助旁人。
因为他的局限思维，根本帮不了他自己。
“霍尔凌，你既然能标记戴柯，说明你的精神力不弱，你可以爬到比戴柯更高的位置，然后去保护她。”
“这次的机甲比试，就是一个好机会。”
戴柯放弃自己Alpha的尊严，选择将自己交给一个omega，已经足矣证明她跟霍尔凌在一起的决心。
既然戴柯自愿，那戴玫也没资格阻止。
他能做的，就是让戴柯离开这个是非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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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霍尔凌顶替戴柯的位置，去跟元帅争斗，给戴柯带来安稳。
霍尔凌有些犹豫，“可我不能出现在皇帝面前。”
机甲比赛的事情，霍尔凌前两天就听教官说了。
而且皇帝会在决赛的时候观战。
霍尔凌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打算在初赛的时候就认输。
“我已经打听过了，皇帝根本就没看你的照片，甚至都没看你的资料，他对联姻是谁，根本就不关心。”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跟霍尔帝国维系通讯的中间人罢了。”
“而且，皇帝允许霍尔帝国的学员来特尔学院学习，就是为了挖走你们霍尔帝国的好苗子。”
“所以，你大可以展现你的能力，让皇帝记住你，并且重用你！”
这次的机甲比赛特殊，戴玫合理怀疑，皇帝办这场比赛，就是为了选出填补军队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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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初衷怎么样，霍尔凌表现自己，是肯定不会出错的。
霍尔凌是脑子单纯，但一定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你不信我，就把这话说给戴柯听，你问她信不信我！”
霍尔凌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好，那就按你说的，这次比赛我会证明我配得上上将。”
…
戴柯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坐在椅子上看机甲手册的霍尔凌，听到动静立即走过去查看。
霍尔凌大掌贴上戴柯的额头，眸中含着温柔，轻声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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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柯虽然沉睡了一下午，可浑身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回想起昨夜的某一刻。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拉进了黑暗，只能抓住眼前人寻求救赎。
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害怕那种感觉。
戴柯缓过神，小猫似的轻蹭霍尔凌掌心，“我没有胃口。”
被标记后，被标记者确实会出现依赖现象。
房间里有点暗，看着戴柯专注的目光，霍尔凌喉结滚动。
呼吸急促了一瞬，被霍尔凌压制下来，“那我去拿营养液。”
戴柯难得撒娇，“不要，我还是有点困，你陪我睡会儿。”
戴柯往里挪了挪，让霍尔凌躺她刚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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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凌躺进去，将人圈进怀里，手指摸着她的发丝。
借着微弱的光，霍尔凌注意到指缝间的白发。
不似上年纪的白发，倒像是如雪的柔顺银丝。
霍尔凌眯了眯眼，眸光晦暗，“上将，明天……”
霍尔凌想说明天帮她染发，戴柯就已经睡着了。
凑近光洁的额头，薄唇轻轻落下一吻，气声道，“晚安。”
-
戴柯早上是被闹钟叫醒的。
手环屏幕投放在眼前，同时提醒，“亲爱的上将，您今天还有工作，请按时起床。”
戴柯揉着头发，迷迷瞪瞪的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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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工作。”
“打工人真的好苦啊！”
【那您就请假呗，反正没人敢不准您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