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欢，敢不敢回到过去一战！”
当那些人全都进入到虚影之后，叶凡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
这片虚影在旁人看来或许仅仅只是虚影，可是在他看来，却是轮回的宿命。
眼见燕无欢似乎也已经有所感悟，叶凡呵呵一笑，当即便将手中的承影剑指向了他。
“哈哈哈，正有此意！”
面对叶凡的挑衅，燕无欢根本就没有半分怯懦。
只见他一抖身上的披风，直接率先跳入到了那片虚影之中。
见此情形，叶凡咧嘴一笑，也直接跟着跳了进去。
当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后，叶凡就出现在了那片远古战场之中。
此时的战场之上，除了刚刚进入其中的几人外，全部都是断臂残肢。
或许是因为死人太多的缘故，就连远处的天际，都仿佛被染成了血红。
“哈哈哈，叶凡，没想到咱们之间的宿怨，居然源自这万古之前。”
此时的燕无欢，也已经将周围的场景看了个明白。
此时此刻，无数的记忆，也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全都涌入到了他的脑海。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与叶凡生生世世，已经纠缠了至少千万载的春秋。
“燕无欢，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看到燕无欢一脸的狰狞，叶凡不由厉声质问了一句。
“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我都只是那些圣人的棋子吗？”
“哈哈哈，叶凡，能作为棋子，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吧？”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那些圣人的棋子，你以为当初丹田尽碎的时候，你能逃出我的掌心？”
“退一万步，就算你能逃出生天，难道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如此修为？”
“哈哈哈，叶凡，没想到从万古至今，你依旧还是这个德行！”
“做棋子有什么不好？”
“能做棋子，那也是你的运气！”
“如果你不是那遁去的一，你以为圣人会费尽心机地让你去演化一界？”
“你自己转头看看，万古以来，你可有一次成功？”
“嘴里说着拯救天下苍生，这天下苍生又不是你的，你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
“世界树的死亡和枯萎根本就不可避免！”
“如果没有当年的圣人大战，世界树或许还能再苟延残喘个千万载。”
“只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圣人不义，执天地为棋局。”
“他们以为他们可以胜过天道，却不知到头来都只是天道在修正自己而已。”
“早在千万年前，我就已经彻底明白，你是那个遁去的一，而我，就是你的宿命之敌。”
“因为有我在，你才能快速成长，所以我在那些圣人的眼中，完全就是工具。”
“知道当年这场战斗，我为什么打到一半消失了吗？”
“哈哈哈，说来你可能不信，那些圣人担心你会输，居然让我主动输给你！”
“哈哈哈，你听这是多么好笑的笑话！”
“你输了，他们会无数次地让你重生！”
“可是我输了呢？”
“我只要输哪怕一次，而你刚好又成功演化出了他们需要的那个世界，我，燕无欢，就将会彻底飞灰湮灭！”
“哈哈哈，知道吗？是彻底灰飞烟灭！”
“作为那个变数的你，天道根本察觉不到，可是我就会成为那个漏洞！”
“对于那些想要永生的圣人来说，他们怎么可能让有威胁到他们生命的问题存在！”
“所以当年被圣人威胁之后，我果断选择了自我了断。”
“只可惜，我虽然已经身死，那些圣人却认为这场战争是你最可能成功的契机。”
“这不，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最终还是将这场战斗保持了下来。”
“现在他们需要咱们重复当年的那场战斗，可是你以为这就是当年的战场吗？”
“呵呵，就算掌握了时间法则又如何，人永远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中，就算你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位置。”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这个纨绔都能想明白，偏偏那些自以为看透一切的圣人，却始终都看不明白！”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的！”
“叶凡，拿起你的武器，战斗吧！”
自从觉醒了记忆之后，燕无欢就变得更加疯魔起来。
虽然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十分疯癫，可是对于同样觉醒了记忆的叶凡来说，却又是无比的真实。
当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圣人的意图。
只是他这枚棋子想要跳出棋局，总要找到合适的契机才行。
如今的凡界有了轮回，他就算再次身死，也绝对不会再进入万古的循环之中了。
“来吧！让我们给这万古的故事一个结局！”
面对战意盎然的燕无欢，叶凡也是一阵莫名的兴奋。
只见他把手中的长剑一抖，当即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燕无欢冲了过去。
唰！
就在叶凡冲向燕无欢的同时，燕无欢的身体，也仿佛一支利箭般冲向了叶凡。
噗呲！
两道身影相撞，并没有想象中的激战，而是一道细微的刀剑入肉的声音。
紧接着，燕无欢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就传入到了叶凡的耳中。
“呵呵，其实我心里明白，今天就算我能胜过你，也不过只是开启下一个轮回而已。”
“叶凡，我已经累了，既然赢了也是输，还不如直接选择躺平。”
“如果你真的开辟出了一片完整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将我送到你的世界之中！”
“记住，不要保留我的记忆，不要给我什么奇遇！”
“下一世，我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放牛娃！”
“一日三餐，四季不同！”
“我要看那云卷云舒，我要好好享受一番人间的乐趣！”
“哈哈哈，作为器灵的我，当年若是没有对你生出妒忌之心，也不会被那些圣人钻了空子。”
“主人，我好后悔！”
……
燕无欢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看着面前失去生机的身体，叶凡的眼眸也不由露出一阵凄苦之色。
无力地收回承影剑之后，他心念一动，就将燕无欢的身体收入到了丹田世界之中。
而丹田世界之中的崔珏和阎罗，早就已经得到了指示。
仅仅只是眨眼工夫，就将燕无欢的神魂，送入到了六道轮回之中。
直到看着凡界之中一个放牛娃诞生，叶凡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
如今没了磨刀石，自己这个遁去的一，你们还能控制吗？！
心中如是想着，叶凡的身体直接就跳出了虚影。
至于铁牛等一众进入虚影的人，在燕无欢死后，就迅速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虽然现在已经跳出了棋局，可是圣人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今他的实力还太弱，如果想要彻底掀翻那座棋盘，今后还有许多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