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真灵虚影却摆摆头，语气有点委屈：“这可不是我故意搞的，我本来只想给你重塑混沌神体，但血海本源力量太猛，加上你神魂底子比预想的强太多，体质自己就进化成了太初混沌道体——这是天地规则的自然选择，我压根控制不住！”
听完这句，张明明的脸彻底垮了下来，郁闷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敢情这还是“自动升级”惹来的天大麻烦？
张明明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发胀——本来是到轮转血海来重塑身体的，结果倒好，给自己整出个“天道见了都要劈”的体质，难道真要一辈子困在这小世界里？
可这想法刚浮起来就被他按了下去：先不提焚天殿的未来、占星阁的交托还指望着他，光是自己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儿，就不允许他躲在这儿当一辈子鸵鸟。
他皱紧眉头，盯着意识空间里那悠闲的真灵虚影，口气斩钉截铁：“你刚才笑得那么贼，得意都快从脸上淌下来了，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体质的麻烦，对不对？”
“呵呵呵……你小子总算没傻到底！”真灵虚影笑得更开了，语调轻飘飘的，“我要是没招，早在你体质蜕变到一半的时候就喊停了——就算拦不住太初道体的觉醒，中途打断重塑过程还是能办到的。”
张明明狠狠翻了个白眼，早看出这家伙满肚子算计：“别在这儿绕弯子了，有办法就快点拿出来！”
真灵虚影故意扬了扬眉，端起一副老资格的姿态：“听你这语气，是在命令我？我干嘛要帮你？”
“得了吧！”张明明直接顶了回去，一点情面不留，“分什么你我？我们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你是我前世留下的残魂，我是你这一世的肉身，说白了咱俩根本就是一个人！”
“要不是你前世脑子进水，干了一堆蠢到没边的事，至于沦落到只剩真灵转世重来的地步？虽然我不清楚你当年究竟闯了多大的祸，但就凭这智商，你前世绝对是个只会用蛮力的愣头青！”
“换我来，早就设下层层布局，把那些坑我的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哪会像你一样，四肢比脑子转得快，活该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张明明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把真灵虚影怼得愣在原地。
真灵虚影瞪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憋出一脸恼火，可那怒气没撑多久，就蔫得像被雨打过的叶子，只剩下满满的沮丧。
“你说得没错……我当年确实蠢得没救，不然也不会一脚踩进别人设好的陷阱。”
它长长叹了口气，话里的后悔几乎凝成实体，“要是当年有你现在这一世的脑子，我怎么会落到魂飞魄散、只剩残魂的下场？”
张明明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虽然不了解前世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真灵虚影那翻腾的情绪里，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前世，是被人布下天衣无缝的死局，才逼到同归于尽、真灵转世的绝路。
“过去的事先放一边。”张明明吸了口气，语气重新冷硬起来，“前世今生本来就是一体的，当年的仇、当年的账，我早晚会亲手讨回来。”
“现在我就问你：这太初道体的麻烦，到底怎么解决？”
真灵虚影点了点头，深深望了张明明一眼，指尖亮起暗红色的流光，朝着他的眉间轻轻一戳——那道流光眨眼没入识海，带着晦涩难懂的法诀，像条小蛇一样钻进了他神魂深处。
几乎同时，外界的张明明身上，那仿佛深渊般的紫金色气息开始迅速内敛：先是从四肢躯干快速缩回体内，接着最后一丝足以压垮武神的威压也被彻底碾碎，速度快得让旁边的老者看得目瞪口呆。
短短十分钟过去，张明明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看上去和普通少年没什么两样，就好像刚刚翻腾的血海、漫天闪耀的星芒与紫气，都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老者盯着他周身彻底消失的能量波动，脸上的惊讶慢慢退去，可眼神深处依然亮得灼人——这种重塑肉身的惊人场面，他掌管九霄殿几万年，连古书里都没读到过半点记载。
等到血海中的漩涡、星光和紫气完全消失，张明明的身体才轻飘飘落回地面。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换上了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墨黑的长发微微飘动，衬得整个人清雅脱俗。可那双剑眉下的眼睛偶尔掠过锐利的光，像软绵绵的云层里藏着的刀刃，带着让人心头发紧的压迫感。
“小子，你这重塑的究竟算哪类体质？老夫活了几十万年，可从没听说哪种体质会引发刚才那种场面。”老者压不住心里的震撼，往前踏了一步追问。
张明明抬眼看向对方，嘴角扬起一丝清淡的笑意：“师公，这叫混沌神体。”
——实际上，那足以惊动天道的“太初混沌道体”气息，早被真灵虚影用古老手段完全掩盖。
现在显露在外的，只是“混沌神体”的外壳，唯一不同的是：普通混沌神体的经脉里只有稀薄的灵气，而他丹田深处，却流淌着刚刚引来的太初紫气——那可是仙界真仙都拼命追求的本源力量。
按真灵虚影所说，太初紫气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根源力量，哪怕在仙界，能引动并掌控它的大罗金仙，数来数去也不超过十个。而他只是武神境，就能容纳如此浑厚的太初紫气，只要不中途夭折，将来的修炼路途注定会一帆风顺、快得惊人。
“混沌神体？”老者捏着雪白的长须思索，“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能引出这样惊人的天象，肯定是顶尖的武道体质。”
张明明的语气带着点小心，像在试探：“师公，要是我说这混沌神体的潜力，比九霄祖师的混沌战体还高一些，您会信吗？”
他没敢直接说“更强”——毕竟混沌战体是九霄天帝独有的体质，随口贬低显得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