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军脸皮自然是厚的，笑着说道：“叶工，你一个光纤微裂纹检测仪就想换我的，透镜生产设备，总得添点东西吧！
要不我回厂里不好交代啊！
首先声明啊，不准拿打印机文件资料来交换啊！”
叶回舟愣了一下，他刚想拿金属粉末3d打印机的详细参数文件交给顾维军，顺便去换透镜生产设备。
旁边的罗所也是愣住了。
顾维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3d打印机不单单给我们厂使用，是给广大的科研工作者使用的！”
然后就不做声了！
罗翔瞬间后悔，这个瘦瘦的老顾看家看得比谁都紧，外号顾公鸡，要是从他手里弄点东西出来，难如登天啊！
确实，建国以来在东北的601所和他们下属的工厂日子就过着紧巴巴的。
不过在首都的一些科研所，和重点厂，他们过得滋润得很。
虽然，为了研制新歼，国家批了5个亿的资金分成五年给了601所，但是这笔资金用在新歼是杯水车薪。
就好比，601所从研制歼-8战斗机的团队中抽出了多达116名设计员，112厂抽出40名技术员、同有关院校30人，进行设计画图。
112厂，进行大量的全尺寸的模型制造，加上修建小型风洞，这一下子就整掉了他7，000万。
这还是上半年，下半年，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还要花更多的钱，修建一座专属火力发电厂，专门用来给风洞提供电力。
所以，他不愿意把照相机车间的透镜生产设备，拿出一部分给叶回舟。
这个照相机车间生产的照相机，是601所唯一的利润来源。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难啦！
“这样啊！”
叶回舟思索了片刻，展颜一笑，就从藤椅上起身来到了办公桌前，打开新配置的计算机。
又弯下腰从办公桌后面的保险柜里拿出一打软盘，启动程序安排输入进去。
然后他招了招手，顾维军和罗翔走了过来。
顾维军一看屏幕就呆住了，这画面是什么，好像是法国的达索航空伯1977年开始开发cAtIA。
他作为访问学者，在达索航空短暂访问了半年，也见过这一类型的软件。
叶回舟输入电脑里面的这是一款高档cAd\/cAm软件，开源版的cAtIA。
他在前世还用过改良版比这个高档多了，可惜现在的电脑很原始跑不动。
现在他用的是达索航空第一代cAtIA，不过给他加装了很多小工具用来给切割机床定位切割的。
这款软件明显比，现在达索公司的cAtIA要功能要复杂得多。
软件强大的曲面设计功能在设计飞机、汽车、轮船等，拥有的很好的设计感。
其次，特有的高次bezier曲线曲面功能，次数能达到15，能满足一些特殊行业对曲面光滑性的苛刻要求。
尤其是对，他这个机加工的天才，更是起到了1+1=3的作用。
他那时使用这款软件时，很轻易地能够把曲面造型，输入到数控机床，切割制作的1:1的大黄蜂面板。
现在才过了几年，在航空界每个人都知道达索航空的cAtIA，当然也包括顾维军。
cAtIA的使用，在80年代，对于搞理工科的科技工作人来说，这款软件都像是一个奇迹。
叶回舟一边操控的鼠标一边和顾维军说道：“这款软件，你可以定位数控机床的切削刀具，沿零件定义其路径并以图形方式模拟加工过程。
在电脑屏幕上，你就可以看到现实实物，当然这是软件虚拟化的，你不需要通过尝试解释人工绘图来理解它，这所有都是3d的。
这样你们设计飞机时，可以很轻松，用机床切割时，保证要比你们绘制图纸调误差要强得多。
现在电脑里也可以实现，呵呵。”
几分钟之内，叶回舟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设计一条曲线、一个曲面、一个结构组件，旋转它，准备连上机床切割它。
顾维军这是眼睛中着的火，腮帮子都隐隐有些颤抖，但他忍住激动的心情。
看着叶回舟在电脑屏幕上用着软件，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把透镜生产设备托运过来。
不过，我派人来学习使用软件，你要教会他们，怎么样？”
叶回舟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顾维军作为601所的当家的，实在是不容易。
他自己下来，一是学习金属3d打印的技术，二是要参加羊城工业展览馆举办了y国航空设备展览会。
除了1973年4月在首都展览馆举行的y国工业展览会以外，还从未有过这样丰富、尖端的航空产品来大陆展出。
这对大陆航空工业界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顾维军带着叶回舟和聂同学参加了展览会，并给参展的外国航空专家技术交流当翻译。
这次展览会举办规模空前，y国的目的当然是想推销先进的工业设备、机床、甚至包括一些军事装备或者可用作军事用途的工业品。
参加展览会的公司共有65家，全部是y国宇航协会会员。
也有部分是一向对华友好的“48家集团俱乐部”成员，分别从事设计、研究和制造军民用飞机、航空发动机、制导武器及有关设备。
集中反映在它们的电子设备、装置和材料等方面的生产力量和先进技术，这是80年代初y国工业的缩影。
作为展览会最中心位置上的是，y国宇航公司。
巨大的米字旗广告上赫然写着“本公司产品的质量和品种无与伦比”。
他们在大厅中央摆放了“鹞”式战斗机从无敌级轻型航母的滑跃甲板上起飞的大尺寸模型！
叶回舟上一次参加过几次珠海航展，什么样的武器没见过，但是就是没见过垂直\/短距起降战斗机。
据说，歼31开发了垂直\/短距起降战斗机，可惜他穿来了80年代。
顾维军走了，过来看见叶回舟正望着“鹞”式战斗机发愣，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最失败的一个任务，就是歼6的垂直起降，一晃10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y国居然率先生产出来了。
老牌工业强国底蕴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