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云闭目凝神。燃素中蕴含的古老知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无数信息在脑海中闪烁，最终汇聚成一条清晰的脉络。
“原来如此……“
他睁开眼，瞳孔中似有流光划过。
伸手在机械巨龙胸口的破碎核心处摸索片刻，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凉的金属。
他用力一扯，从残骸中抽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亮银色碎片。
碎片表面光滑如镜，边缘却呈现出不规则的断裂痕迹，内部隐约可见细密的能量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这就是遗产。“
白启云将它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承载能量与释放……相当于机械巨龙动力系统与攻击模块之间的平衡器？“
若娜瓦化身的黑猫轻盈跃上他的肩头，金色的竖瞳紧盯着那块碎片。
她伸出前爪，肉垫轻轻按在碎片表面，闭目感知了片刻。
突然，她的耳朵向后压平，瞳孔收缩成细线
“不对。”
“什么不对？“
白启云侧头看她，却只能看到黑猫肉嘟嘟的侧脸。
若娜瓦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
“这块碎片在激活时……有更高维度的力量参与。”
夜风穿过山洞，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闻言，白启云凝视着手中那块泛着微光的银白色碎片，眉头紧锁。
“更高维度……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若娜瓦。
黑猫蹲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她沉默片刻，随后声音才在山洞中响起：
“打个比方来说，相较于物质，灵魂就是更高维度。”
白启云若有所思。
“就像普通人看不见元素力，但神之眼持有者可以操控一样？“
若娜瓦的尾巴轻轻摆动。
“类似，但更复杂。”
她抬起前爪，在空中虚划。
“我们所处的世界，就像一张平面的画卷，而更高维度的存在，则是作画之人。他们能随意增添笔墨，甚至撕毁整张画布，而我们，却连他们的存在都难以察觉。”
白启云盯着她爪尖划过的轨迹，那里隐约有细碎的金色光点闪烁，又转瞬即逝。
“所以，这块碎片上的力量……“
“来自画卷之外。”
若娜瓦打断他。
“有某种更高等的存在，将力量投射在了这些'遗产'上，任由它们散落到提瓦特各处。”
山洞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滴水声在远处回荡。
白启云摩挲着碎片边缘，突然问道。
“那这种存在，是敌是友？“
黑猫的耳朵向后压了压。
“不清楚。”
白启云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开口问道。
“你为何如此确定……有更高维度的力量参与其中？“
“因为我曾见过。”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白启云眉头微皱。
“你见过？“
“而且不止一次。”
若娜瓦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种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
白启云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下意识开口。
“天理？“
黑猫的耳朵瞬间竖起，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没有回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这沉默本身，已经是一种答案。
白启云心中一震，思绪翻涌。
若娜瓦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她似乎并不打算完全否认“天理“之外的可能性。
除了天理……那个世界之外的无面人，似乎也很符合更高维度力量的标准。
他回想起此前见识过无面人的伟力，毫无疑问，那是凌驾于执政级之上的伟大存在。
若娜瓦知道些什么？她究竟见过多少超出常理的存在？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思绪，轻轻一跃，落在他肩头。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警告。
“现在的你，还没准备好面对那些答案。”
说是这么说，可惜这家伙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很有可能正是那个层次的存在。
白启云侧头看她，忽然低笑一声。
“若娜瓦小姐这是在关心我？“
若娜瓦冷哼一声，尾巴不轻不重地抽了下他的后颈。
“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浪费了我的时间。”
白启云随手一挥，用碎石将巨龙的残骸掩埋，随着带着若娜瓦回到了营地。
此后一个月里，若娜瓦总是能时有时无地感受到遗产的气息，让白启云前去收集。
虽然带着一只猫成天往营地外跑很奇怪，但白启云还是按照若娜瓦的要求行动。
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受虐狂或者受到了若娜瓦的威胁，而是若娜瓦给出了他不能拒绝的报酬。
每收集一件遗产，若娜瓦就会用死之法则的力量帮他清理体内的时间法则碎片，从而让他原本的力量不断加速解封。
现在他体内的力量已经恢复到了近神领域，虽然还是不能碰瓷魔神，但这片地界上的大部分妖魔鬼怪都难以伤害到他了。
可即便如此，若娜瓦依旧没有对他有太多的戒备。
或许她早就摸清了白启云的底细，即便白启云恢复到巅峰期，也不过是巅峰魔神的水准，碰瓷不了她这个执政级的存在。
白启云的房间内，原本宽敞的木屋此刻几乎被各式各样的“遗产“堆满。
墙角斜靠着一柄锈迹斑驳的古剑，剑身上刻满晦涩的符文，偶尔会闪过一抹暗红色的流光；桌上摆着一盏青铜古灯，床边的木箱半开着，里面塞满了奇形怪状的金属碎片、破损的卷轴，以及几块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晶石。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地板上，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暗金色圆盘正躺在地面上。
白启云盘腿坐在这堆“遗产“中间，手里把玩着最新找到的那块圆盘，眉头紧锁。
“还是不行……“
他低声自语，将碎片丢到一旁。
这些天来，他按照若娜瓦的指引，几乎搜遍了附近的遗迹和山洞，带回了大大小小十几件疑似“遗产“的物品。
每一件都蕴含着奇特的力量，但可惜的是没有一件能为他所用。
那柄古剑，他试过滴血、但它除了偶尔闪过的红光外毫无反应，其他几件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