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曦正经的声音唤醒杨寒丕的沉思：“好了好了别闹了，现在有这么几件事需要处理。”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边境的混乱。昭平城需要人去安抚赈灾，我建议让白小茶走一趟。”
杨寒丕点头：“同意。但还有一个，这场混乱的源头：堕天使。”
他简单描述了遇到堕天使玛门的情形。
朱梓曦揉揉下巴：“那么还需要去调查这个堕天使……查资料吧。推测一下他到底要干什么……啧，那这就是第二件事了。”
朱梓曦说着，手势从“一”变成“三”：“第三件。我要去东海看那只大乌龟的状况，来进一步确定大妖死后对环境的影响。
“第四件。准备过年请周晚的那顿饭。准备玉京大会。”
杨寒丕微微皱眉：“这么忙啊……”
季游安笑道：“问题不大。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先打电话让白小茶动身，然后分兵处理。”
杨寒丕点点头：“我和雪儿去查资料，找堕天使的意图。你和初初就去东海吧。”
拨通白小茶的电话，交代过昭平事务后，杨寒丕四人兵分两路，季游安和朱梓曦驾风飞向东海，杨寒丕和陆雪则回到洛城搜索资料。
杨寒丕交代陆雪在百度里查，自己直奔季游安的地下书房。没过多久，王铭仁和温容与带着几个年轻人却找上门来，称白小茶让他们来帮忙。
杨寒丕原本没咋在意，直到看到几人搬出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飞快敲击键盘。
“这是？”杨寒丕凑过脑袋，看着屏幕上硕大的搜索框。
温容与：“是白总带团队研发的最新搜索引擎。连接了华夏最大最全的资料库，这台电脑有最高权限，可以开启所有加密链接。”
说话间，屏幕上已经浮现一大串的【堕天使】链接。
杨寒丕：“嚯……高科技啊。现在只有启明内部使用么？”
温容与点头：“白总搭建了启明内部网络，杜绝信息泄露。目前正在计划更新系统。”
杨寒丕不由心中深深庆幸，自家四个都或多或少有些传统，对高科技什么的不是很精通，故而一直都有些忽略这方面的建设。而事实上新时代又怎么可能少了互联网方面的交流？
无论是正面的使用便利，亦或是负面的敌方渗透……这都是现代极为重要的具有战略意义的方面。幸亏当时把白小茶拐上船，不然极有可能在这块短板上栽跟头。
“打开第一条。”
“堕天使本是天堂中上帝座下饱受恩宠的使者，由于受到深渊之下的污染和诱惑，羽翼被人间污浊……”
“堕天使共有七位，分别对应七宗罪。”
“贪婪之罪，玛门……”
……
……
季游安和朱梓曦在东海上空飞来飞去，联系周晚获得的信息只是知道了旋龟尸体被洋流推向东南方。
可东海何其辽阔，一个东南方就会囊括几千几万里的海域，纵使二人能力非凡，可这近似大海捞针的做法还是有些困难。
朱梓曦闭目感知：“等等，往……那个方向。那边元素力有波动。”
少女指向某侧，季游安点点头，化作金色鹏鸟驮着她便振翅飞去。
十几分钟后，二人终于看到一片很明显异于周围的海域。约莫方圆数百平方公里的海水都波涛汹涌，有无数黑影穿梭其中，似乎众多大鱼小鱼都在争夺什么。
再向前，来到核心处的旋龟尸体上空，朱梓曦二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此处的元素力及其浓郁且混乱，如果用灵气的角度叙述，那就是……近乎洞天福地。
而真正震惊他们的则是布满花纹的巨大龟壳上已有十几头三品大妖占据。
这是什么概念？
目前的华夏集齐全部三品境界修行者觉醒者，也不过是十几二十位。
看着那些尚未褪去鱼类、龟类、海鲜类模样的妖物，再联系周围一大片混乱海域中的鱼虾螃蟹，季游安缓缓闭目，一个词语浮上脑海。
“鲸落！”
金色鹏鸟缓缓恢复成少年身形，朱梓曦看向他，少年罕见地眉目凝愁：“一鲸落，万物生。五品巅峰的大妖陨落，力量从尸体中溢散，吸引周围动物聚集……在当今灵气复苏的时代，这种极似洞天福地的地方就会变成妖物的乐园。
“不可否认，动物对灵气的感知比普通人类强太多了。”
朱梓曦：“鲸落……其实比较于快速提升实力的新妖，我反而更在意……”
少女翻身落下高空，砸在旋龟尸体背上，巨响与震出的一圈圈尘浪扩散开来，那十几头大妖同时被惊动，平衡瞬间打破，齐齐涌向朱梓曦的落点。
但下一刻磅礴的金黑太极图凭空展开，强大威势顿把众妖镇压。
季游安轻飘飘地落在少女身边，看向对方足底。
朱梓曦在空中砸下一拳，是以此时脚下正是一大片龟裂。
朱梓曦踢了踢崩碎的“龟壳”。
“这东西真厚啊……周晚当时是怎么杀掉他的？”季游安咂咂嘴，感叹道。
朱梓曦却叹道：“那不重要，你注意到这龟壳碎片了吗。石化了。”
季游安：“嗯？”
少年俯身拾起一块，捏了捏，惊道：“我靠，真的！也就是说……旋龟化岛！？”
朱梓曦点点头：“马鞍山里那猴妖死后出现了原始森林，这里旋龟死后又再逐渐变成新的岛屿……
“这世界要大变样了。”
季游安绕着旋龟尸体——或者说海岛——走了一圈，道：“再去马鞍山看看。”
……
……
洛城小院。
杨寒丕敲击键盘，整理着关于堕天使的资料，跟陆雪和般若、杨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温容与众人早已离开。
这时朱梓曦二人从天而降，神色均有几分凝重。
般若和杨钰给他们腾开座位，侍立一旁，不知什么时候他俩倒是玩到一起去了。
“怎样？”杨寒丕问道。
朱梓曦：“不怎样。”
季游安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初初酱那个猜测是正确的。死去的大妖会对环境有很大的影响。”
“哦？细说。”
“没什么好细说的……就两个结论：大妖死后，一如鲸落。一只大妖死去，其体内力量溢散成灵气，会吸引很多动物聚集，加速其修炼成妖的过程。而且——因为动物的丛林法则、再加上浓郁灵气导致的密集程度，会形成一个类似养蛊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的妖物……都很强。”
季游安忆起离开旋龟岛屿时，朱梓曦收起金黑太极图的瞬间，八头妖物同时暴起，拼命攻击二人。
在旋龟岛屿上立足的妖物，大半都杀上来了，这份凶性属实给朱梓曦二人带来了一点小小的妖怪震撼。
在后续的战斗中，八妖都展现出极强的战斗意识，显然是一路厮杀出来的。
虽然在朱梓曦二人手里翻不起什么大浪，可对于其他同境界——甚至于高出一个境界而缺少战斗经验的觉醒者来说，这些妖物几乎是可以碾压的。
这就很可怕了。
“鲸落、养蛊……确实有些棘手，如果未来不断有这样的妖物出现，对于五岳和启明是个不小的挑战。”杨寒丕点头道，他也明白个人和集体的区别。
季游安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算一条。鲸落和养蛊，算一个结论。”
“嗯？！”
朱梓曦接口：“第二个结论些许麻烦。死去的大妖改变地形的同时，也扩展了那片地域。
“我们调查了现在包括原始森林的那片山区，对比之前的马鞍山地图，发现地域比以前大了不止几十米。”
季游安：“而且并非是原始森林占了山外的土地，更像是……天上凭空掉下来一片森林，把山区和山外的土地挤开，然后自己嵌进去。
“听懂了吗？也就是说，未来大妖每死一头，地球、华夏、咱们脚下这片大陆，就会凭空扩张一块。这方天地，要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