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桂云铮采纳了林之靖和郎玉章的建议,决定次日便向朔州发起进攻。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一鼓作气地打下朔州。但是,必须给古海峰造成强大的压力,令其在大同府坐不住。而若是古海峰对朔州的情况视若无睹,那在他心里来说,多少要给古海峰这个人划上一个问号了。
而关于方醉、徐浪等与泰山派的那些纠葛,他给出的意见,既是江湖事,便当江湖了,是是非非,终究会有一个了断。当然,他很清楚,若是古海峰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汉子,此中的关窍,就应该看得明白。实际上,上回徐浪义释雷震、云开,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古海峰的人马,已在路上了。
……
咚咚……
阵阵鼓声,在次日清晨响起。
营帐掀处,一队队将士铠甲鲜明地向着朔州城缓缓推进。
大军共分三路进逼朔州,其中,由英王桂云铮自己坐镇中军,居中调度,宣豹、李大、曾大龙等分列左右,徐浪率李重九、巩玉成负责正面主攻,侧翼,一边是林之靖、马俊、刘慎的三人组合,一边是郎玉章、郎玉虎、冯绅的原并州人马。
可以这么说,此时的朔州,虽不是被铁桶般合围,但也足够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按照桂云铮的计划,就是要先摆足阵势,制造压力,再大大方方地向耿柏叫阵。
所以,说是要强攻,他却并不想对朔州的将士有多大杀伤。因为要是打得太疼,就可能适得其反,这却是桂云铮所不想看到的。
“呔,城上的人且听着,我乃辽县巩玉成,谁敢与我下城一战!”
先叫阵的,是巩玉成。
但见他手提长矛,一骑白马,正戟指向着城头大喊。
“呸,背主之贼,有何颜面在此喧哗!”
哪知,城上的耿柏也不是个善茬,眉毛一挑,亦是一指巩玉成。
这自然令巩玉成有一丝丝的难堪,面上不由地一红,下面的话,竟一时间没接得上去。
“哈哈,耿兄谬也!我尝闻‘良禽当择木而栖’,而今奸王弄权,扰乱朝纲,以致天下混乱,百姓流离,巩将军欲随我王驰逐天下,荡涤这世间嚣尘,此正是忠臣义士所为,你,又怎好如此喧哗”
笑声中,却是徐浪纵马出列,以超强的内力,回怼着耿柏。
他这一怼,犹如惊雷平地而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敌方将士的心上。一时间,真个是人人心惊。
“呸!”
耿柏再次怒道,然却似乎没话可怼回去了。
“哈哈,耿将军,今日我等大军三面围城,只消我王一声令下,这小小的朔州,必成齑粉也!不过,我王向奉仁善,不欲行此屠戮之事,故,只消将军能知大义,顺民心,开门迎我等入城,我敢保证,朔州军民绝无一人死伤!”
徐浪又大笑道。
“痴心妄想!”
耿柏怒道,面色更见铁青。
只是,毕竟是作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他纵是再气恼、愤怒,也看得清当前的形势。明显的,对方不仅是兵力上超过自己太多,那将士脸上的悍气,也不是一般将士所具备的。
无可质疑,这,的确是一支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