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随着一短两长三声轻响,王义意识渐渐开始苏醒!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竟然如一个还未分娩的胎儿一般,蜷缩在几乎盛满了水的浴涌底部!
水,此时依旧是温暖的!
王义虽然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淹没在了水里,但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相反,他感觉自己此时仿佛变成了一尾鱼,哪怕不用肺部去呼吸,哪怕不用氧气来支撑每一次心跳,也没有任何影响。
“哗啦!”
王义站起身来,头部在露出水面的一刹那,他就看到了钟遇贵正凝望着自己。
这个卫生间是没有窗户的,也没有悬挂钟表。
王义望着钟遇贵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钟遇贵抬起手腕,看了一个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头也不抬道:“现在是早上的七点三十分!”
王义不由愣住,然后道:“我……我难道昨天晚上一直就睡在了桶底吗?!裴笑怎么样了,他已经回来了吗?!”
钟遇贵却没有回答王义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既然醒了,我也应该下去了!记得,不要穿你的衣服了,穿我拿给你未济衣……”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王义的身后,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离开了卫生间。
王义回头望去,看到身后的挂钩上果然挂着一套衣服。
这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套长款运动服,只是上衣是红色,而下身长裤却是黑色。
如果说两者有相同之处,那就是袖口和裤脚位置,都似乎用金线绣了一道细边,看上去像是私人定制,而不是批量生产!
在确认钟遇贵真的离开了房间之后,王义拿起搭在桶边的毛巾,将全身擦干后,穿上了钟遇贵留下的衣服。
在走出卫生间之后,王义便看到裴笑正躺在靠近窗户的那张床上。
此时阳光正好,明媚的阳光映照在裴笑的身上,也照在了裴笑的脸上。
在看到裴笑的脸时,王义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此时的裴笑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亦有些黑紫,看上去像是如同一个沉疴缠身的病人。
“裴笑,你这是怎么了?!”
王义奔到裴笑身边,在试探了其呼吸与脉搏后,轻拍其肩头低声问。
裴笑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睛已布满了血丝,像是十天八天没有合眼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疲倦与困顿。
“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应该知道的,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想,我要再休息一会,恐怕是不能跟你一起去探索行尸的巢穴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裴笑闭上了眼睛,似再次进入了睡眠状态。
王义知道,裴笑,或者说昨天晚上放血进入浴桶的那些人也许都是这种状态。
这种极致的虚弱,正是因为极致的付出!
只是王义虽然待在了棺材浴桶中一晚,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钟遇贵明明放血量似乎最多,但他似乎并没有任何虚弱的征兆!
一念至此,王义明白,钟遇贵定然是知道一些什么。
王义走到门边,正准备推门而出,却陡然发现,门外竟然是一片虚空……
虚空之下,云山雾罩,似是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