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都没见你戴过一件，原来都没拆啊？”
他想起她当时的处境，心底发酸，面上却一派欢乐，坐下来替她拆着，“那时我天天盼着在你身上能出现一件我送的东西，真是白作表情了。现在我的一颗心都冷了……”
她伸过她纤细的手掌，抚着他的心口，“来，给你摸摸，不冷不冷，我马上就点燃它。”
他哈哈笑着，凑过来在她唇边啄了一下，“一会儿有的是时间点燃我。”
他边说边打开第一个盒子，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吊坠项链。
他解说，“我当时看这颗项链，形状和你那个黑曜石项链差不多，颜色特别纯净，我就想，戴在你的脖子上，一定特别好看。”
她眼圈有些发红，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子，“那你替我戴上。”
冯运恒高兴地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离远了些欣赏道，“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美得你，都是我底子好。”她嘻嘻笑着，自己看不见，拿出了手机想要自拍一张，突然间怒瞪他一眼，咬牙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相机里清晰地印着她一边锁骨处一枚鲜艳的吻痕。
太丢人了，早上出门怎么忘了照镜子？太久没出门了么？
他又哈哈笑着，搂过她又要在另一边锁骨处印下一枚草莓。
她尖叫着推拒，“你还让不让我见人了？刚刚他们都看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他心底一松，放开她，继续去拆第二个盒子，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了垃圾桶里，“我第二天见你不肯戴，以为你只喜欢黑曜石的，所以去买了一套黑曜石的首饰。不过现在不要它们了。来，这是第三件礼物，翡丽达的钻石手链。”
他把手链拿出来，慢慢给她戴上，“我那时作梦都想牵着你的手，我想如果你愿意收下这份礼物，我就可以借机牵牵你的手……”
秦星抚着晶莹的手链，泪水慢慢浮出。
他继续拆另一个盒子，“这个包装我记得，我那一次在阿正那边看到一本杂志，上面的红珊瑚耳坠特别美。我就想着，你总是一身黑，偶尔坠个红色也很美。而且这个颜色，和你的口红很搭。你觉不觉得？”
他慢慢把耳坠笨拙地替秦星戴上，然后又拿下来说，“不行，这红色太突兀了，你今天穿的浅色衣服，和这个蓝宝石项链也根本不搭。下回和这红珊瑚项链一套一起配个深色衣服才行。”
他把这个耳坠放回盒子，拆开下一个，“这个发夹倒可以戴一戴，这是他们家限量版的，我让人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呃……不过你现在是短发，可能效果没有之前好了……”
她后来嫌洗头发不容易，还是把头发剪成了短发。
他一个个拆，一个个解说。十几个盒子里，全是不同的首饰……每拆一件，他都清晰地诉说了当时的心路历程。
拆到最后，她哭倒在他怀里。
他手足无措，“星儿，难道我送错礼物了？是我不好，怎么惹你伤心成这样？我错了，你别哭，你别……”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被她扑上来吻住，他也尝到了她咸咸的泪水。
离开了唇，她又哭又笑地对他说，“运恒，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冯运恒惊呆了，“星儿，你，你说什么？”
秦星用手抹去眼泪，“我说，你爱我。”
他搂着用力吻了一记才说，“你这个调皮鬼，我明明听到你说你爱我。”
“是啊，是你爱我……”
“不是，是你爱我……”
两人笑成了一团……
冯运恒最后捉住了她，深情地吻住，良久才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眸说，“星儿，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
除林启正之外，颜菁是第一个发现蒋大海不见的人。
这一个多月来，蒋大海对她发起了强烈的追求攻势。
有时是送大束大束的花，有时是守在她的办公室前约她下班吃饭，有时悄悄把礼物或下午茶放在她的桌前。
姿态明目张胆得在公司高层眼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林启正在上班以外的时间公然牵着她的手招摇过市在那些喜爱八卦的人眼中成为蒋大海追求攻势逼迫下的无奈表态。
于是有更多的人直接或间接地在颜菁面前对那神秘不曾见过的林太太表达了同情或鄙视的态度。
颜菁竟然觉得这种感觉十分有趣且微妙，一边被鄙视一边被羡慕，一边被同情一边被痛恨……人生到她这份儿上也是神奇了……于是也不在乎是不是要公开两人的关系了。
但是这个礼拜开始，蒋大海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过。开始她只是奇怪他是不是从哪儿听到了什么风声。接着她发现，连着两天高层会议上她也没见到蒋大海。
她在林启正面前随意提了一句。
林启正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他最近可能出差了。”
她惊奇道，“什么叫可能出差了？”他出不出差林总不知道？
林启正冷冷瞟她一眼，“那么关心他作什么？”
颜菁讪讪地，“谁关心他了？我是关心公司缺财务总监，工作会受影响？”
林启正吩咐她，“这事你不用管，把财务副总监叫上来。”
颜菁狐疑地看着他。
他捏了捏眉心，“又暗自揣测我什么？”
她问，“是不是你……？”
他磨着牙，“你怎么老想把什么脏水都往你老公身上泼？我到底做了什么前科了让你这么看我？”
她赶紧顺毛，“没……就是太期望你偶而冲冠一怒为红颜。没有就算了。”
他挑眉凝视她，“我怎么听出满心的失望？”
她赶紧逃遁，“呵呵，没有没有，我去打电话让财务副总过来。”
她出了门，林启正皱了皱眉头，给季辰铭打了电话。
果然季辰铭带了个不好的消息，“听说有人举报到JFIU（联合财富行动组)去了，实打实的证据。很长的一串名单，你做好准备。”
这个蒋大海。
季辰铭说，“LEO死于非命，棘手在于他是美国国籍。霍柏桦那边我之前让穆家去打过招呼，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后手留在香港。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可能应该和K党那边没有什么关系。有穆家出面，我不信K党会死揪着不放。但现在LEO死了，如果宏力金融真的和K党有关的话，K党那边就有理由出手了。你那事儿我看还没完，最近还是小心一点。”
林启正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霍柏桦那天说，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问，“那个投案举报的人，会不会是蒋大海？他最近几天都没出现过。”
季辰铭沉吟道，“他当时和周氏签约的时候，是不是掌握了什么不利于你们的材料？”
林启正思考了一下，“应该没有，我们原本和那些涉黑的资金根本就没有接触。就算要认定我们参与洗黑钱的话，哪里来的证据？”洗黑钱要定罪，首要一条就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