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察言观色一绝的冯公子偏偏就‘没看见’鸾姜眼里的无奈，他追着问：“你闷吗？你真的闷吗？你快点好好回想一下！”
“……冯世言你放开窝。”
可怜鸾姜的小脸都被他捏得变了形，嘟嘟囔囔的话也说不清楚了！
“你告诉我嘛，你告诉他嘛，你才不闷呢！”
冯公子平日里不会带鸾姜去那种声色场合，多半是茶楼啊酒楼之类，听听书听听曲，一天很快就过了。
那些狐朋狗友看见鸾姜都不敢上来打招呼——怕冯公子嫌弃他们多余。
京城附近好玩的带着鸾姜去玩遍了，有他这个京城通在，鸾姜怎么可能会闷！
“好好好，别为难衡儿了，是我说错了。”
顾妄尘自己喜欢抱着她转圈圈，却看不得冯公子捏她脸——正如冯公子能捏她脸，看不惯顾妄尘转圈圈一样。
“我自罚一杯。”
顾妄尘喝酒很厉害，几乎是千杯不醉。
反正鸾姜总是看他捏着酒杯，可没有一次醉过。
冯公子哼唧着松开了手，见鸾姜侧脸微红，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小声嘀咕：“怎么还是这么嫩的皮呀？碰两下就红……”
鸾姜呵呵：“哪像你，皮糙肉厚。”
“哼哼。”
冯公子早已免疫这种攻击，当即就在鸾姜的椅背上靠着，与她贴得很近。
“既然要去，东西得准备齐全。”冯公子又操心道，“有什么要用的要买的跟我说，我一日给你备齐。”
冯公子财大气粗，又满地是关系，买些东西也就一句话的事。
顾妄尘想了想，他故意对着冯世言说：“衡儿是跟我同去，自然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这些东西不备也没事，带个人就行了。”
“！”
冯世言果然说炸毛就炸毛，他一把搂住正准备喝水的鸾姜脖子，把她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搂在怀里。
他喝道：“好你个道貌岸然的顾妄尘！我就知道你说那话不安好心！”
顾妄尘见鸾姜手中水都抖光了，不免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是个想起来但是没起的姿势。
“冯、世、言。”
鸾姜黑着脸。
她本来端着水好好的，这厮非要作妖泼了她一身！
冯公子还无所察觉的探头过来问：“怎么啦衡儿？”
“……”
鸾姜直接一巴掌给他脸糊到一边去，‘嗖’地一下站起身，边拍身上的茶叶边往里间走。
幸好这里有换衣的地方，否则她还得湿着回去。
“哎哎哎哎衡儿！”
冯公子臭不要脸的还想跟上去，被身形一闪的顾妄尘一手横着拦住。
冯公子怒目：“你又要做什么！”
“……衡儿去换衣服你也看？你要不要脸？”
顾妄尘面上笑意不变：“真不怕她生气是吧，那你下回别想要我的好酒了。”
冯公子也不是真要追上去，就是逗逗鸾姜。
更何况他也挺惦记那西域来的好酒……冯公子当即小下巴一抬，背过身坐回自个儿的椅子上了。
坐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他见顾妄尘没看这边，目光飘忽着起身，用袖子胡乱在鸾姜的椅子上擦了两下。
*
鸾老爷是管不了这庶出的大公子了，只要他不在外面惹事，只要他还能与冯公子他们一起玩，倒也没什么大事。
再说自己还有个小儿子呢，乖巧懂事的，大不了多培养培养，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公子呢。
于是鸾姜的西域之行无人反对了，顺顺利利地上了马车。
冯公子被他家老爷子揪住不准出城，就让小厮带了一大包银子过来。
三皇子也派了身边的人送了点东西，多半是路上可以打发时间的杂记。
系统：【咦，我怎么获取不了目标信息了？】
看着一个一个男人给宿主送信，系统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位浑身漆黑的厂公。
谁知看不了？居然不能获取他的坐标？！
这，这也太奇怪了……
鸾姜：【嗯？】
系统：【难道是他在进行他的秘密剧情吗？】只有这种可能呀，不然真没办法解释。
鸾姜：【那应该是的吧。】她也懒得深究。
顾妄尘的车队很长，鸾姜的车驾被夹在正中间，顾妄尘则是骑着一匹很高很壮的马，时而掀起她的车帘与她低声说着话。
谷雨肯定是陪在身侧的，第一次出远门却什么也不用带，小丫头感到很新奇。
“我从未想过这辈子能离开皇城，去那么远的地方。”
谷雨趴在窗口目不转睛，看一根草也觉得快乐：“真好啊，能跟着小姐真是太好了。”
鸾姜看她半天，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你的……”
“不不不不！”谷雨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摇头摇成拨浪鼓，面上的喜悦也变成了坚定，“跟着小姐我才开心，不跟着小姐一个人去我才不愿意呢！”
“身契一定要捏在小姐手里，我一辈子都是小姐的人！”
鸾姜怔了下，谷雨却被自己的话说得感动坏了，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她。
刚掀开车帘准备让衡儿看风景的顾妄尘：“……”qqxsnew
他是不是少算了个情敌？
*
到了晚上不好赶路了，顾妄尘提议在原地休整。
再往前山就多了，不能像这般随地扎营，得找客栈。
顾妄尘端来一盘热腾腾的肉包子，他递给鸾姜：“尝尝看，这是他们去别处买来的。”
“……这么晚了还有包子卖？”
鸾姜用手指戳了戳包子皮，软软的，烫烫的，显然是才出炉。
顾妄尘：“是我家的产业，白日里给他们传了信。”
谷雨疑惑道：“你去也需要买？”
顾妄尘笑：“是啊，报我名号也不能少钱哦。”
一屉包子才多少钱，少就少没了。鸾姜边吃边想。
后来夜深了，谷雨和鸾姜都进临时搭的小帐篷里休息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
——鸾姜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体被搬动了，想想又不可能是顾妄尘。
他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比较尊重她的，就算要抱也会提前说一声。
系统：【啊啊啊宿主快醒一醒！目标出现了！目标出现了！】
它尖叫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