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
桑灵含笑点头，淡定地说：“为了救我，你损耗了不少功力吧，以你现在的身体，也难以承受姑娘心头血的力量。”
她抿了抿唇，看着傅悦君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姑娘软软地请求她：“姑娘，还请你不要祈求天道，你不该如此的。”
傅悦君按住了桑灵的手，灼灼地看着她道：“桑灵，你说什么胡话呢，是我连累了你，能以我微薄之力救你，我怎会不愿？”
她素来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恩师，天道也算是天，她跪一跪又有何妨？
“可是……”
桑灵眉梢微蹙，正要说什么，却被薛故给打断了。
贵公子的衣摆被风吹得影影绰绰，身段清越，立于窗边如同仙凡遗世而独立。
他轻笑：“桑灵姑娘，你现在筋脉受损，等同废人一个，蛊王是要你护姑娘平安吧，你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能护得了姑娘？”
桑灵眼眸微冷地瞧着薛故，一眼就看穿了薛故的心思。
他这是希望傅悦君跪求天道，从而能够消除天道对佛灵的怨气，能够让佛灵安然无恙的归位。
可桑灵由始至终都觉得错不在佛灵，而是在天道，所以佛灵凭什么要跪天道，这岂不是变相的在和天道妥协吗？
这只会助长天道的气焰。
在傅悦君几人都出去后，桑灵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阴森森地盯着薛故，眉目上已经生了寒霜，越来越重。
她本来还挺感激薛故的，但是在知道薛故用意之后，她就一点也感激不起来了。
桑灵很是不客气地质问薛故：“你明明知道她是谁，就该知道她一身傲骨，怎么能让她跪天道，求天道饶恕我？”
她宁愿自己一身修为尽废，也不愿傅悦君丢掉傲骨，为了她求天道。
“你以为我就舍得？”
薛故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面色冷沉，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风华：“我一路跟着她走来，何曾见她跪过谁？”
她本就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世间万物都是她菩提座下的信徒，抬手间便可操纵万物，压根就不需要去求任何人。
包括最强法则天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桑灵语气软了些，她明显能够感知到眼前这人对佛灵的炽热情感，不是爱，但却胜似爱情。
“为了她！”
薛故一提起佛灵，凉薄眼眸瞬间融化，极致柔软：“你们都以为她高高在上，亿万信徒，以信仰力为实力，但她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无坚不摧。”
“她也有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传少夷法术，传夷灵族法术……皆不顺天道之意，后来更是自请下凡历劫，彻底和天道撕破脸。”
“你以为她即便重登神位，天道便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薛故终究是无奈，语气稍冷：“现在无妄走了，我这副躯体，根本承受不住我原本的神力，身边若无你相助，她如何能平安回归？”
他知道不管如何，傅悦君终有一天会成为佛灵，但是他不希望这是在她受到了极大的迫害之下，才回归神位的。
他要她，安然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