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我记不得了。”傅悦君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发。
薛故静静地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忽略他的傅悦君，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知道吗？
刚刚他从傅悦君口中听到那一句话时，有那么一瞬，他竟然觉得，千年前陨落的佛灵大祭司，回来了。
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不管佛灵轮回多少次，她对那人的爱，依旧刻入骨髓，永远也无法忘却。
他方才那么问，是含了试探之意，是想要试试靳霆枭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他见过佛灵无悲无喜的模样，见过佛灵明媚飞扬的样子，可更见过佛灵跪在天道前，卑微地祈求着天道，让她轮回百世历劫的模样。
她是高不可攀的神族大祭司，执掌神族，是神族亿万生灵唯一的信仰，她可以跪她的冥王父母，可她不该跪天道啊。
天道不过是赋予她权力之人，对她无生养之恩，只是一抹虚无意识体，她不需要跪他，更不需要求他的。
那时他和无妄，以及神族八千神袛，都站在祭台上瞧着那一抹跪着，却依旧笔直傲立的身姿，顿时心如刀割。
她是多么尊贵的一个姑娘，运世人命数于掌中，亿万信徒皆信奉她，可她为了七梵，毅然决然跪在那里，自请下凡。
轰动了整个神族。
他不想看着佛灵和佛陀纠缠在一起，更不想看着佛灵受这么多苦难。
佛灵的元神被放在菩提法境中淬炼数万年，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他跟在她身边那些年，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笑容。
尽管佛灵见到七梵时，会露出女儿娇态，可这样，会害死佛灵的，他宁愿佛灵不笑不喜不怒，也不要她受苦。
灼华这一生的追求不多，唯有一个执念——佛灵。
他不想成神不想成佛，可他和无妄一样，都愿意为了佛灵。
立地成魔。
顾玄武安排好客栈外的一切后，在靳霆枭的示意下，在一旁坐下，语气清淡地问薛故：“薛公子既然有这等本事，那你可曾看得出阎月的真面目？”
他这么一问，傅悦君和靳霆枭才想起这回事来，他们俩光顾着讨论薛故功法一事，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阎月？”薛故低低地笑了出声，温柔好看的男子眉目低垂着，瞧着竟有几分阴森之意，他缓缓开口：“你们不是最清楚她是谁了吗！”
男人眯了眯眼睛，冷笑：“与其叫她阎月，倒不如叫她顾清渺更为妥当。”
“笑话。”
顾玄武冷嗤一声，眼风从傅悦君两人脸上掠过，又不动声色地和薛故说：“阎月是薛故公子的心上人，是阎家千金，和死去的顾清渺能有什么关系？”
薛故笑：“是什么关系，想必九姑娘比我更清楚。”
“愿闻其详。”傅悦君做了个请的姿势。
薛故容颜温润，说着这些事情：“两个多月前，九姑娘将顾清渺剥皮抽筋，随后安倍英夫便施展秘术，留住了顾清渺的魂魄，替她物色新的肉身。”
在得知阎月身份之后，安倍英夫便选定了阎月。
安倍英夫也会为自己、为扶桑打算，千挑万选之后，才选定了阎月作为顾清渺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