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见他落得这样的下场。”傅悦君的声音都是发颤，眼睛红了又红，端坐在那里，交叠在一起的双手都在颤抖。
克制不住的。
桑灵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眼眸平静地看着傅悦君的眼睛，姑娘眼睛里都是不舍和心疼，想来，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吧。
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选择了如实相告：“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和他，本无夫妻情分，逆天只会是两败俱伤，天谴会报应在你们身上，你们谁都逃不过，这其中的恐怖，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桑灵也觉得有些难过，继续叹气：“他也是一个痴人，为了求得与你的缘分，连轮回都不要了，这般情深，但也只是浅薄。”
从见到靳霆枭第一面开始，她便知道这是一个痴人，即便她跟他说了天道的反噬之力很可怕，但他也不肯断了这些情分的。
佛灵是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数，但是她自己的命数，是由天道掌控的，人力岂能改之？
佛灵是神，人神殊途，若是有人强行打破这法数，必定会遭到天道的疯狂报复。
心脏一阵阵抽搐，傅悦君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半分血色，把唇都咬出了血来，绝望地摇头：“我不信什么狗屁天命！”
与他成亲那一日，她也许下了誓言，让她背弃靳霆枭，还不如带着他和她的情意，痴缠这一生，不得善终又怎么样？
至少在人世这一遭有了圆满。
“哎，你们啊，怎么都这么痴傻呢？”桑灵无可奈何地劝着：“不要妄想和天道做斗争，你们是斗不过天道的！”
天道不是人，没有人的感情，它要做的，便是束缚神者，一旦有谁违背了它制定的规则，它便会毫不犹豫地以天谴诛之。
不要说佛灵了，就是靳霆枭，他所犯是渎神之罪，便是没有灰飞烟灭，他的结局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说起这靳霆枭来，桑灵也是有些疑惑的，现在因为傅悦君的缘故，她推算不到靳霆枭的命数，但是当时在中州那一日，她为何，也看不到靳霆枭的命数呢？
还有，他杀了那么多人，满身血腥，又从地狱来，身上怎会带有那种经久不散地佛香？
那味道，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这世上有两种人，她是看不出命数的。
第一种，是神仙，第二种，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佛陀。
她曾经看过一册上古卷籍，上面就有关于大祭司佛灵的记载，佛灵被罚下界历劫，是因为在佛前生了罪孽，难道，这靳霆枭的真实身份是……
桑灵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恐怖的想法后，她丝毫都没有怀疑自己想多了，若靳霆枭不是那个人，那佛香和金莲怎么会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呢？
这世上，除了西方梵天境那个人之外，没有哪个佛陀是这般的。
傅悦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悲哀地说：“我不是什么修道之人，不知道你们说的天道有多么可怕，我只知道，若没有他，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