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忙上前去查看，却发现云萧胸前的白衣上渗出了一丝血迹，男人脸色瞬间就白了个彻底：“你……这是心头血……”
他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失神落魄地呢喃：“你为何要如此……”
取血也就罢了，取得却是心头血。
便是普通的血对云萧来说，都是极为困难的，更不要这心头之血了。
“你不会明白的。”云萧声音淡淡，听不出这其中有旁的什么情绪，唇角轻勾起时候的模样，煞是清隽好看，但是此刻男人见了，却是无比痛心。
男人仰头把眼泪吞了回去，无不悲戚地开口：“对，我是不明白，可是我不想你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还什么都不求。”
“你这个傻子。”
他想要把云萧骂醒，但是见他这般苍白虚弱，他哪里还有心思去骂他，而且，不管他怎么骂，云萧也都会无动于衷毫不理会的。
云萧只是唇角微勾，浅笑：“你看，这就是你跟我的区别了。”
他垂眸看着画中女子，笑容暖上了眉梢：“不过你也不需要这么激动，我本来就没有几年可活了，只是想在这个时候，能为她多做一些事罢了。”
什么都是身外之物，他日身死之后，这一副躯体留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倒不如为她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她做一些事情？”男人颤抖着手指指着那画，痛心疾首地说：“你这是生生地把你往死路上逼啊！”
他理解不了，云萧口中所谓的最后为傅悦君做一些事，就是用自己的心头血绘制她的画像？
云萧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无比柔情地看着画中人像，只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呢喃：“我不死，你又怎么能活？”
他的心头血，可救她一命。
“你刚刚说什么？”男人眉头蹙了一下，没有听得清楚云萧刚才说了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出来，云萧这话是不愿意让他听到的。
虽然这么问了，却也没打算云萧会给他答案的。
“没什么。”云萧在意料之中地摇头，抬头眯着眸子去看他，笑容清淡：“你今日来，难道就是要和我说这些事情的吗？”
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云萧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连跟他说话的时候，眉梢上都带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男人觉得心里有些酸，提然后拿出一颗黑色药丸，送到了云萧唇边：“把这个吃了。”
他开口时的嗓音极其魅惑，如同像是在哄小孩子吃药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云萧感觉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最不爱吃这种发苦的药，而眼前这个男人都会很耐心地哄他去喝药。
“这是什么？”
云萧看着男人捏在手中的药丸，那黑黢黢的药丸，发出了淡淡的苦涩腥味，说话间，便已经听话地把药含在了口中，未曾下咽，都能够感觉到这药里发出来的苦味。
心想着，要是完全咽了下去，那一定很苦吧。
可是再怎么苦，也能有心里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