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巫女听见靳霆枭的嘲笑，她也毫不在意，手指搭在笛子上，居高临下地说：“那就拭目以待吧，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灵魂会进入生死道，会得到泰山府君的庇佑。”
她挑着眼角高高在上地往这边俯视了下来，语气神态倨傲清冷。
巫女将笛子放至唇边，那尖锐的笛声蔓延开来，傅悦君顿时就感觉到头昏脑涨，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的，身体和灵魂好似被人强行分开。
剧痛升腾而起，心脏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疼得胸口抽搐，一声声悲鸣从喉咙之中溢出，感觉身体和灵魂，快要分开了。
那是将死的感觉。
而靳霆枭也不比傅悦君好到哪里去，他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他的身体，想要把灵魂从他体内分离出去，四肢百骸都在疼。
只得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傅悦君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直流，艰难地开口问她：“你做……做了什么？”
巫女眼眸眯起，看着两个人越来越痛苦，笑了笑，温淡地回答她的问题：“你的灵魂本不属于人界，自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为这个祭祀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神一佛，怎会属于人间呢？
傅悦君只见那女巫素手清扬，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便见两道暗红色的光飞射而来，萦绕在他们周身，她顿觉意识沉重了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
身体开始轻轻地漂浮了起来，如同摇荡在江上的一叶轻舟，也不觉得疼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忽然发现，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傅悦君看见她身边的靳霆枭也是如此，男人伸手想要来抱她，但是却抱了个空，互相从互相的体内穿梭过去，什么都触碰不到。
而两个人一低头，便能看见他们的身体倒在地上，彻底呆住了。
他们现在……是灵魂？
“阿九，怎么会这样……”
靳霆枭低低地呢喃，想伸手去触碰她的脸，但是手一伸过去，便只能从她的身上穿过去，什么都感受不到。
巫女却扬声轻笑：“我说了，你们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谁说他们的灵魂不属于这里的？”
那道掷地有声的声音破空而来，寒风轻卷，那红衣僧者踏风而来，红得滴血的艳色僧袍铺散开来，胸前硕大的佛珠萦绕了金光。
脚下金莲朵朵绽放，佛光萦绕，步步生了莲花艳惊天下，自是一片仙姿玉骨。
傅悦君记得这人，这是那日在皇极殿中，孝定景皇后的棺椁前，说她罪孽深重会被冥火灼烧的红衣僧者。
他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是你！”巫女一看到来人，低低呢喃了一句，眼底顿时盛满了惊恐，身体明显微微颤抖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笛子。
红衣僧者站在那里，身上颜色的僧衣发出魅惑的光芒来，转动着手中佛珠，淡淡掀唇：“你助他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当回头是岸，否则必遭天谴！”
巫女丝毫听不见他的劝告，厉声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他们会有什么劫难，你最清楚不过，难道你想为了他们遭受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