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六姑娘整颗心，猛地提上了嗓子眼儿。
她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她发现了什么？
压下心中的不安，六姑娘扯了扯苍白的唇：“您请问。”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傅悦君吊着桃花眸，浅浅地看着六姑娘，唇角一勾：“六姑娘在这之前，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
这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六姑娘的身上，六姑娘在所有人审视的目光中，脸色从苍白，逐渐煞白，然后，惨白无色。
“快说！”
段家主厉声逼问，眼眸如刀。
被段家主这么一吼，忽然就崩溃地大哭了起来：“妾身纵然是庶出之女，可素来洁身自爱，不与外姓男子来往，自然是完璧。”
“九姑娘，您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是觉得我段家的女儿，都不自爱吗？”六姑娘狠狠地抹了一把泪，眼睛血红，一字一句悲切的控诉傅悦君。
众人松了一口气，就说嘛，普通百姓家都是对女儿严加管教，更别说是段家这样的名门了。
傅悦君垂眸理了理衣袖，一针见血地问：“既然六姑娘一口咬定是我八哥玷污了你，那么，你的落红呢？”
有落红，才是完璧之身。
这话是带了些风月之味的，凡是有素养的姑娘，听了皆是面红耳赤的，奈何傅悦君依旧笑意薄浅云淡风轻，站在那里一身风骨。
段家主瞧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吃惊。
此女果然非池中物！
六姑娘裹着被子的身躯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
心忽然如坠冰窟。
狠了狠心，用指甲掐破细嫩的大腿，用手沾了点血，往床单上抹去，所有动作都是不动声色的。
“如果落红能证明妾身所言，那九姑娘请看吧。”六姑娘抓着被子往旁边挪去，低眉顺目的靠在那里，模样委屈不已。
傅悦君顺着看过去，便见床单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迹，三姨娘红了眼睛催促她：“九姑娘，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无话可说。”
傅悦君摇了摇头，三姨娘见状，马上朝段家主一跪，抓着他的袍子哭喊：“家主，求您为老六做主啊，她好歹，也是段家的血脉啊！”
“对于这抹血迹，我的确是无话可说。”傅悦君眯了眯眼睛，唇角弯下一抹倨傲清冷的弧度，冷笑着说，“可我有说这是落红了？”
“不是落红那是什么？”三姨娘直接就被吓哆嗦了，眼神心虚得要死。
“按照六姑娘所言，距离被傅文泽玷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血液凝结后，颜色会发黑，呈黑红色。”
傅悦君走到床边，而后掏出匕首来，把那块布切开来，高高举起，声色冷冽：“而这血迹是鲜红色，分明是刚落上去的血迹。”
“你信口雌黄！”三姨娘当即叫了出来，“谁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
“口说无凭。”傅悦君淡笑着，眉梢显露冷色，“六姑娘不如把手举起来，或者，让我们看看你的腿，是不是需要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