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教学楼的断檐，林凡的风刃已劈开医院大门的锁链。铁锈簌簌坠落时，他看清了门诊大厅的景象——挂号台翻倒在地，玻璃碎片里嵌着干涸的血渍，天花板垂下的输液管像吊死鬼的舌头，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
“左翼有动静。”洛小雪的唐刀横在胸前，银纹在晨光里亮得刺眼，“声波探测到三只变异体，在药房方向，移动速度很快。”
林凡的风刃卷起片病历本，精准地钉在药房门口的公示牌上。纸张散落时，三只浑身长满脓疱的变异体撞破玻璃冲出来，它们的手臂肿得像水桶，皮肤下的血管泛着青黑色，显然是被病毒深度感染的医护人员。
“是脓水怪！”诸葛茂的星光之锤砸向地面，震起的碎石暂时逼退怪物，“别碰它们的脓疱，体液有强腐蚀性！”
林凡的风刃立刻改变形态，化作旋转的气流墙，将脓水怪困在大厅中央。这些怪物的攻击方式简单粗暴，只会用膨胀的手臂胡乱挥舞，但每一次撞击都能让地面泛起白烟——那是体液腐蚀水泥的痕迹。洛小雪的铁链突然甩出，缠住最前面那只的脖颈，借力翻身跃上挂号台，唐刀精准地刺入其头颅顶部的软肉：“这里是弱点！”
脓水怪的嘶吼戛然而止，绿色的体液从眼眶涌出。另外两只见状愈发狂暴，竟开始用身体撞击气流墙，透明的风刃上很快沾了层粘液，运转速度明显变慢。“林凡！东南角有消防斧！”洛小雪的声波震碎一只脓水怪的耳膜，为他争取到空隙。
风刃卷起消防斧的瞬间，林凡已冲到脓水怪侧面。四阶异能加持下，斧刃带着破空的锐响劈向怪物的关节——那里的脓疱最少，是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咔嚓”一声脆响，脓水怪的手臂应声而断，绿色体液喷溅的刹那，林凡的风刃已筑起屏障，将腐蚀液体挡在半米外。
“医疗组跟上！”他头也不回地冲向二楼，风刃劈开楼梯口的铁栅栏，“优先搜刮抗生素和缝合包，药房的酒精全部带走！”
二楼的战斗更凶险。手术室的门敞开着，手术台上躺着具被开膛的尸体，脏器被啃得残缺不全，旁边站着只持手术刀的变异体——它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指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刀刃上还挂着碎肉。
“是外科主任！”洛小雪的声波突然拔高，形成的无形屏障挡住手术刀的劈砍，“黑风寨的资料提过，他是最早注射病毒的实验体！”
这只变异体的动作比脓水怪敏捷数倍，手术刀在它手里化作致命的银光，每一刀都瞄准要害。林凡的风刃与刀刃碰撞，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他突然发现这怪物的脖颈处有圈淡红色的勒痕——像是被气管切开术的插管磨出来的，那里的皮肤比别处薄了许多。
“洛小雪！声波定住它的右臂！”
高频声波爆发的瞬间，变异体的右臂果然僵了半秒。林凡的风刃立刻凝聚成锥，精准地刺入其脖颈勒痕处，绿色体液喷溅的同时，他已拽着洛小雪跳开——这怪物的体液里竟混着未凝固的血液，显然刚杀死过活物。
清理完医院时，日头已过晌午。医疗组的队员正将搜刮来的物资分类打包，抗生素和缝合包堆成小山，酒精桶的木塞被夏小葵换成了橡胶塞，防止挥发。赵铁根带着工匠队在门诊大厅忙碌，他们用钢筋将翻倒的挂号台焊成防御工事，又在窗口架设起机枪架——这里将成为控制医院区域的前哨站。
“办公楼方向传来枪声。”洛小雪的声波穿透墙壁，捕捉到远处的动静，“是夏小葵的双枪，她可能遇到麻烦了。”
林凡抓起方天画戟冲出门，医院到办公楼的百米路段已被清理干净，路面上的丧尸残骸被拖到两侧，腾出的通道足够两人并行。远远望去，办公楼的玻璃幕墙碎了大半，三楼的窗口飘着面粉色发带——那是夏小葵约定的求救信号。
“是迅捷狼！”刚冲到楼下，诸葛茂就指着地面的爪印低喝，“最少五只，爪尖有倒钩，能爬墙！”
话音未落，三只灰影从楼顶跃下，利爪在墙面上划出火星。这些变异狼的体型比普通狼大一圈，眼睛泛着红光，嘴角的涎水在落地时腐蚀出小坑。林凡的风刃立刻筑起屏障，却见另外两只狼已顺着排水管爬向三楼，夏小葵的枪声突然变调，显然是被偷袭了。
“洛小雪！去三楼！”林凡的风刃卷起碎石，逼退正面的迅捷狼，“我来解决地面的！”
洛小雪的铁链甩出，缠住二楼的空调外机，借力翻身而上。她的唐刀劈开窗户的瞬间，正看到夏小葵被一只迅捷狼按在办公桌上，粉色发带缠在狼的前爪上，女孩的手臂已被爪尖划破，渗出血珠。“放开她！”
唐刀的银纹突然爆亮，声波形成的无形冲击将迅捷狼震飞。洛小雪接住坠落的夏小葵，指尖刚触到女孩的伤口就皱起眉——伤口边缘泛着黑，显然狼爪有毒。“忍着点。”她将随身携带的解毒剂倒在伤口上，泡沫泛起时，夏小葵疼得咬住了嘴唇。
地面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迅捷狼的速度极快，林凡的风刃数次擦着它们的皮毛掠过，却始终无法造成致命伤。诸葛茂的星光之锤砸得地面坑洼不平，每一击都能逼退狼群，却跟不上它们的移动速度。“用火！”林凡突然想起医院搜刮的酒精，“把酒精泼向它们！”
诸葛茂立刻会意，星光之锤挑起个酒精桶甩向狼群。林凡的风刃适时卷起火星，酒精在半空燃起火焰，三只迅捷狼瞬间被裹进火团，惨叫声里混着皮毛烧焦的糊味。最后两只狼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赶来支援的弓手队射穿了眼睛。
清理完办公楼时，夕阳正将玻璃幕墙染成金红色。林凡站在顶楼天台，看着赵铁根的工匠队在楼体外侧架设钢梯——这是连接医院和办公楼的空中通道，能在遭遇突袭时快速转移。洛小雪正给夏小葵包扎伤口，女孩的粉色发带已重新系好，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医院的净化装置可以启动了。”赵铁根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工匠队在地下室找到个完好的蓄水池，用医院的消毒设备改造后，能过滤掉70%的病毒。”
林凡的目光掠过楼下车队——医院的药品和办公楼的办公设备正被运往基地，其中有台完好的打印机，能用来制作地图和布告。他摸出怀里的领地规划图，医院和办公楼已被红笔圈出，两个区域之间的通道用箭头标注，与基地形成三角之势。
“今晚轮班守夜。”林凡在天台边缘划出三个圈，“医院留十人，办公楼留八人，通道处架两挺机枪。”他看向洛小雪，她正用声波探测周边环境，唐刀的银纹稳定地亮着，“明天开始，用医院的消毒设备批量处理饮用水，再让赵铁根把办公楼的钢材拆下来，加固基地围墙。”
夜色降临时，医院和办公楼的灯光次第亮起。那是工匠队临时架设的应急灯，昏黄的光晕里，医疗组在清点药品，工匠队在拆卸钢材，战斗队员则在检查武器——每个人都在为巩固领地忙碌。林凡站在天台，看着基地方向升起的炊烟，突然觉得方天画戟的重量里多了些东西。
不是杀伐的戾气，而是守护的分量。
远处的河湾传来净化装置运转的嗡鸣，与医院的消毒设备、办公楼的拆卸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粗糙却充满力量的歌谣。林凡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领地、更强的变异体还在前方等着他们，但只要这三角之势稳固，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没有攻不破的壁垒。
他转身下楼时，洛小雪正靠在楼梯口等他，唐刀的银纹映着她的侧脸，柔和了平日里的冷硬。“赵铁根说，等围墙加固好，就在医院旁边开块菜地。”她的声波带着笑意，“用净化后的水灌溉，说不定能种出没有怪味的蔬菜。”
林凡的脚步顿了顿，风刃突然卷起片从办公楼飘落的枯叶，叶片在灯光里旋转着，最终落在洛小雪的肩头。“那就种点青菜。”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上次说想吃的那种，带点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