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说的好。”
另一个人道:“说了容易得罪人,咱们走吧。”
“就是。”
几个人说完这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胡玉山冷喝一声,几个人都吓的一哆嗦,胆怯地转过身来,紧张地看着胡玉山。
因为害怕,几个人都挤到了一起,他们看着胡玉山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胡玉山看着为首的年轻小伙子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人伸了伸脖子,有些紧张地回答:“金……金锁柱……”
“金锁柱?你跟刚才那个金大爷是一家吗?”
金锁柱惶恐不安地点点头:“……是。不过俺跟他可不是一路人,他拿别人的钱办坏事,俺可不是。”
胡玉山点点头:“你不干坏事,那别人都走了,为什么你不走呢?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金锁柱左右地看了看,最后压着声音道:“俺们于家岭有些人的话你可别乱信,还有俺那个二大爷。他拿了人家五百块钱呢。”
胡玉山眯了眯眼睛:“他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旁边有个人立即补充道:“他那个傻儿子啥不说呀,家里有个屁大点的事,都给他抖露出来了。这人穷急眼了吧,肯定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沈长渊看着几人道:“你们可别胡说八道,我看那个金大爷挺不错的。”
几个人不约而同撇了撇嘴:“好啥呀,他那儿子就是他给揍傻的。他自己媳妇都给揍死了,这种人要是能好,那咱于家岭全都是好人了。”
“反正他说的话司令得寻思着听。”
胡玉山看着金锁柱道:“你们几个为什么要留下来跟我说这些?”
金锁柱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们几个想当兵,胡司令,你看俺们能行吗?”
原来这是买好来了。
田振国直接断了他们的心思:“你们想什么呢?想当兵在司令面前说几句好话就行了?赶紧走吧,不可能的事!”
胡玉山并没有阻止田振国,看这个样子是没什么戏了。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悻悻的,看胡玉山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们走出寺庙的大门,胡玉山看向沈长渊:“你觉得他们说的话可信,还是那个金大爷说的话可信?”
沈长渊道:“我看谁的话咱也不能信,大哥,不管是那个金老头,还是刚才这几个小伙子,再或者是于家岭的村民,不一定都能说实话。
当然,他们也不一定说假话。但是谁真谁假,目前咱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一切都只能靠猜测。”
胡玉山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我还是最喜欢听你说话。总是能说到我心坎里去。行啦,我在寺庙里转一转,你先回家看看吧。”
沈长渊摆了摆手:“家里人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可不能这么说,你父母不在了,这大娘婶子的肯定都在吧?去看看他们吧。”
“好。”
胡玉山看着他反问:“这村子里不安生,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沈长渊笑着道:“大哥,于家岭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
“行,那你小心点吧。我就不派人跟着你了。”
“好。”
沈长渊很快也离开了寺庙。
胡玉山看了看大殿里的老和尚,再看了看中年和尚,最后他干脆在一个蒲团上直接坐了下来,双腿一盘闭上了眼睛。
田振国以及警卫连的战士们全都严阵以待地在周围站岗,时刻保持警惕。
沈长渊从寺庙里出来,顺着下山的路往下走,前面刚刚离开的金锁柱等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他。
几个人嘀咕了几句,停下来一直等着沈长渊走到了跟前。
沈长渊笑着道:“你们几个不用找我,找我也没用。想当兵得等着征兵的消息来了,村支部通知你们,要是条件够了。你们才能当这个兵。知道吗?”
“我们想扛枪上战场,听说南边还一直在打仗呢。”
“我们要是上了战场,立了战功,说不定以后回来也能当个司令呢。”
沈长渊道:“你们以为这司令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你就帮我们求求情呗。我认得你,你是俺家前面那一户的,对不对?”
有年轻人认出了沈长渊。
沈长渊笑笑:“我离开这里都已经二十五年了,你能认出我来,那你怎么也得三十岁了吧?你还想着当兵呢?”
“不是,我们家有你的照片呢。你走的那一年俺还没出生呢。你跟照片上长的差不了多少。”
沈长渊边走边道:“行呀,凭着一张照片就能认出我是谁。”
“我娘天天拿你当榜样让我好好向你学习呢,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俺是当不了兵了。”
“哈哈哈!你小子,回头可以去当地武装部问问,说不定还真能当上。”
“真的?那可太好了!”
沈长渊和这几个小伙子聊了一路,最后穿过村子的几条街道,在自己家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眼前的院子破败不堪,院墙倒塌了一大半,院子里长满了一米多高的野草,人根本就插不进脚去。
他站了没几分钟,便有个女人从胡同里走了出来:“长远哥,我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