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管家案子的第二回合公审很快到来。
这一天，林田惠一群人里，只要是有空的悉数到场旁听。
这个世界上，唯有林田惠和周青白知道服部管家机器人的身份，其他人可是将他当成了令人尊敬的老管家、温和的长辈看待。
林田惠能够从桃菜抓自己胳膊的力度中感受到小丫头的紧张，毕竟一旦官司输了，服部管家不仅要面临高额的罚款，甚至可能因此入狱。
哪怕止不住抱怨服部管家的牙子婆婆，此刻也是一脸凝重，大家早已将服部管家当做了一家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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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的公审，简单来说，就是控辩双方盘问被告、询问证人、出示证据。
检控官是一位留着波浪头的眼镜男，那张略显方形的脸上竟然有一张可以爆发出巨大音量的嘴巴。完全无需麦克风，便可以达到震撼全庭的效果。
“服部先生，你是艺人林田惠的管家，可你是不是经常出入于贵妇人的家中，辗转于她们的生活圈子？”
检控官说着，便向法官提供了他所搜集的证据。这其中，有中村夫人家、山田夫人家、小林夫人家、工藤夫人家的佣人提供的证词。从证词中可以很清楚地发现，服部管家的确十分频繁地出现在这些贵妇身边。
“是的。”服部管家诚恳地回答。
服部管家今天仍是浆洗白衬衫、黑色燕尾服、白色领结及笔挺西装裤，搭配锃亮皮鞋，体现英式优雅。
只是简简单单往那一站，便给人一种高贵却又众生平等的气质。
至少在公审现场，除了原告中村社长外，给所有人的印象分是满分的。
“身为一个男人，持续保持高密度出现在有妇之夫的贵妇身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检控官的言辞犀利，这是在向被告，向旁听的众人，最重要的是向法官进行有罪的暗示。
“不是。”服部管家不卑不亢，心平气和地继续道：“我是她们的朋友。”
检控官对此回答嗤之以鼻，转而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这里毕竟只能搜集一些普通佣人的证词。贵妇们总归有一些地方是佣人无法进入和接触到的，难保这位服部先生已经成为某些人的入幕之宾。”
“根据调查，服部先生一直住在文华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而我们的大明星林田惠仍然住在田边事务所租赁的公寓内。管家生活地比主人还奢华，你的钱是哪来的，服部先生你是不是与贵妇们进行着不正当的交易？”
“我反对！”作为辩护律师，杨光第一时间提出反对意见。
“反对有效！检控官，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辞，不能做无依据的迫害性言论。”法官支持了杨光的反对，并警告了攻击性拉满的检控官。
好家伙，检控官就差直接指责服部管家为贵妇人提供有偿的肉体交易了。这令旁听席的林田惠几人捏紧了拳头，忍不住想打人。
再看看其他旁听人的反应，似乎被检控官带进去了，已经有些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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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检控官结束第一轮的问话，轮到了杨光出场。
他沉稳冷静地来到服部管家身边，扫视了一圈现场的众人后，将目光盯在检控官的双眼，穿透检控官那不厚的眼镜片传递着自己的信心。
“服部桑，我想请你先向大家，哦，最重要的是向这位检控官科普下，你是什么管家？”
服部管家点点头，解释道：“我是林田惠先生家族的管家，不是林田惠先生的私人管家。”
这个回答让检控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是没去过五星级酒店的人不理解什么叫做“夜床服务”一样。
“这，有什么区别吗？”检控官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区别，也不觉得会对案件的陈述有什么影响。
服部管家微微一笑，继续讲：“家族的管家，无需像私人管家一样围绕着林田惠先生而奔走工作。”
“家族管家的职责范围通常更为广泛和综合。我需要负责家务安排、人员调度，还需要具备出色的沟通协调能力，与形形色色可能帮助到家族、影响到家族的人员打交道，参与家庭重要活动的策划和组织。”
“总的来说，家族管家更侧重于管理和统筹，而私人管家更侧重于具体的服务执行。”
现场旁听的众人有些人理解，有些人茫然。
等到服部管家解释完，杨光从容地接下了话茬：
“这就很好地解释了，身为管家的服部桑为何时常出现在中村夫人、山田夫人、小林夫人和工藤夫人的身边。”
“因为，她们都是对林田惠，或者林田惠家族可能提供帮助的人。”
“作为家族的管家，服部桑的眼光很长远，一直以来他便着力于为林田惠，为林田惠家族在日后的工作生活环境里打造舒适圈。”
“也正因为他是家族的管家，不与林田惠先生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有自己的资金来源更是个人隐私问题，无需检控官关心。”
“我反对，”检控官起身示意：“所有人都知道，林田惠先生从小在神道院长大，他是个孤儿，哪来的家族，哪来的什么家族管家？我怀疑是辩护律师串通服部先生伪造的！”
法官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持检控官的反对，而是转向了辩护律师杨光。
“孤儿也是有父母的。”杨光并没有让法官久等，立刻进行了解释。
“父母抛弃孩子的原因有很多，我们很多人能想到的只是因为贫穷，因为养不起。但不代表抛弃孩子的父母不可能是个大人物，也不代表这个孩子不是家族的成员。”
“因为个人隐私问题，林田惠先生所在的家族暂时不愿公开与林田惠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服部管家作为家族的管家，为林田惠先生履行一些服务。”
“反对无效！”有了这一层合理的解释，法官驳回了检控官的反对意见。
……
……
检控官重新站起身来，走到服部管家跟前。
“服部先生，x月x日那一天，你是否在中村社长的狗场里，与中村夫人一起。”
“是的。”
“中村社长出现的时候，请问你在做什么？”
“正在帮助中村夫人驯服一只新购进的高加索犬。”
检控官继续问：“请问服部先生，那天训犬的时候，你携带了什么装备？”
服部管家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检控官冷哼一声，转头朝着现场旁听的众人大声道：
“为了了解训犬所需的准备，我特意咨询了东京都着名的训犬师。作为专业人士，在训犬过程中需要穿戴专业防护手套和马甲，避免被撕咬或抓伤。”
“针对中大型犬，需使用柔软但力度适中的训犬棒，既能恐吓又能避免伤害爱犬。”
“甚至，有时候为了对付一些大型犬，需要准备止吠器，通过电击刺激让狗停止吠叫。”
他突然转身，直视着服部管家，可因为个头的原因看起来更像是仰视。
“可眼前这位服部先生，竟然宣称自己在训犬的时候没有携带装备！”
众人纷纷点头，这个确实有些离谱。不带装备，赤手空拳的情况下驯服一只凶猛的高加索？
“法官大人，我有理由怀疑这位服部先生在撒谎！当时，他和中村夫人在狗场里并不是在训犬，而是有其他亲密的举动，这才是导致中村社长恼羞成怒上前质问的原因。”
法官似乎也对这个判断表示肯定，微微点了点头。
检控官洋洋得意，继续乘胜追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时服部先生确实在训犬，可为什么中村社长到了后那只高加索便情绪激动转而攻击人类。”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训犬这回事。那只高加索其实早已经被服部先生事先驯服，所以他才无需携带装备，而当中村社长出现后，成为了服部先生借机推搡中村社长的借口罢了！”
林田惠这一群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检控官说的合情合理，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他们肯定相信服部管家。
“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