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河抱着球球沉默地回到办公室。
一路上惊呆了多少公司职员的下班。
好像他是那个负心汉，负了顾栖翊几年似的？
还是顾栖翊委屈地做了他几年地下情人？终于见光了？
无论哪个，他今天都要跟顾栖翊说清楚！
“爸爸，饭饭，饿。”球球提醒道。
季青河想说的话一下就被打断了。
“季大哥，先吃饭吧，有什么等你吃饱了再说。”顾栖翊也劝道：“球球差不多要午睡了，你这里有休息室吗？”
季青河沉默地盯着顾栖翊，后者站得直挺挺的，毫不心虚。
他泄气坐下，打开保温袋，里面有三菜一汤。
都是他爱吃的食物。
好奇怪。
每次回家吃饭，父亲让人做的都是那些季家人爱吃的饭菜。
现在却有一个人，特意送来他爱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顾栖翊抱着球球，坐在季青河身边，“赶紧吃，我哄球球午睡。”
季青河不好说什么不是爸爸之类的话，只能默默地先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收拾干净。
换做之前，他可能吃两口就没胃口了。
现在却觉得能吃下一头牛。
好神奇的感觉。
厌食症似乎不药而愈？亦或者跟顾栖翊有关系？
季青河一边吃一边沉思，又顺便看了看身边的顾家父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有种心有所安的感觉。
好像长久漂浮着的人，找到了落脚点。
“旁边那个门就是休息室，你把球球抱进去吧。”季青河注意到小孩儿这样睡着不舒服。
“哦。”顾栖翊就是带儿子来就是借口，追老婆才是正事啊！
儿子不睡，怎么睡老婆呢？
嘿嘿。
他赶紧把儿子抱进去，盖好被子，再出来。
“球球平时午睡要睡两个小时，两点多得叫醒他。”
顾栖翊轻轻把门关上。
季青河埋头吃饭，轻轻嗯了一声。
“季大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顾栖翊哄道。
季青河睨了顾栖翊一眼，直接道：“你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顾栖翊瞪眼。
老婆要是敢不喜欢他，他就在这里把人上了！
季青河本来还有些混乱的心情被这么直白地反问给弄懵了。
“你……”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表白的？
顾栖翊拿起桌子上另一双干净的筷子，“先吃饭，有什么一会再说吧，可不能把你饿着了。”
季青河闷闷道：“你怎么会想到来给我送饭？”
“因为你不爱吃饭！我要是不给你送，你肯定饿到晚上才吃。”顾栖翊皱眉道：“这样对胃不好，长久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季青河捏了捏筷子，“叶知夏跟你说的？”
他以为叶知夏擅自透露他的病情给顾栖翊知道。
“叶医生跟我说什么？”顾栖翊疑惑，“说起来，周末要带球球去复诊，你跟我们一块去吗？”
季青河先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缓缓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
他看着顾栖翊道：“球球总把我当爸爸，等他将来恢复之后，知道自己的身世，会受到打击。”
顾栖翊突然伸手摸了摸季青河的脸，“有感觉吗？”
“什……什么感觉？”季青河心口一跳，抑制住想要用脸颊去蹭对方掌心的冲动。
好熟悉的感觉。
“这样呢？”顾栖翊凑了上去吻住季青河的唇。
仿佛有电流通过。
季青河浑身软了下来，被顾栖翊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
要不是地点不允许，他怀疑他们直接就……
“唔……”
季青河拥紧顾栖翊，反客为主，从之前的顺从变为主动。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这个人的气息，好熟悉。
好像是他的！
心动难以抑制。
他喘了口气，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
“感觉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顾栖翊趴在季青河身上，像一只大狗狗，这里闻闻那里亲亲，就是不把人放下。
季青河抱住顾栖翊的腰，主动吻了上去，“想跟你更进一步。”
就是久逢甘露。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之前，他还想跟顾栖翊说清楚，再慢慢考虑要不要开始的。
可是……刚刚那一刻，他有种恨不得跟顾栖翊合为一体的冲动。
“今晚？”顾栖翊眸光亮晶晶，“老婆，等今晚之后，你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哦。”
季青河好笑地把人推开，“起来，你重死了。”
“那这样呢？”顾栖翊抱住季青河的腰，在狭窄的沙发转身让对方趴在他的身上，“这样就不重了。”
他紧紧抱住季青河，“想一直抱着你不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世界，一开始他就没有记忆。
幸好昨晚恢复了，要不然得走多少弯路才能亲到老婆呢？
季青河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还在。
只要一接吻，对顾栖翊的热爱就开始迸发。
“爹地，爸爸……亲亲？”球球不知道何时打开休息室的门，站在一边偷看双亲亲热。
季青河连忙坐起身，恰号坐到石更邦邦的地方。
“老婆，你是不是想把你下半生幸福坐坏掉。”顾栖翊一脸怨念。
季青河顺势滑落，捏了一下，“你没有了，我还有啊，怕什么。”
顾栖翊委屈，“老婆太坏了。”
“爸爸坏？”球球赶紧跑过来要维护爹地。
可是他看着季青河，又舍不得动手，只能委屈巴巴。
“不能打爹地。”
他很少说出这么完成的一句话。
为了自己喜欢的爹地，他要勇敢一次。
“哎呀，球球真棒。”顾栖翊坐起来，把儿子抱到怀里，“我跟你爸爸玩儿游戏呢。”
“游戏？”球球似懂非懂。
“嗯，”顾栖翊神秘兮兮道：“只有我跟你爸爸才能玩的，你不可以哦。”
球球：“……”
听不懂。
季青河整理好衣服，“别对着球球胡说，他才几岁。”
“四岁啊！已经很懂事了，”顾栖翊一脸深沉，“我四岁的时候，什么都懂！”
季青河非要嘴贱，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四岁的时候懂什么？”
顾栖翊很骄傲，“我啊，特懂吃！”
季青河：“……”
他果然不应该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