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出成绩的日子，早早的苏沫带上于成枫往县城里赶。
原本苏沫不想亲自去看成绩，经历了前两日在家等于成枫考试那种揪心的感觉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
一路上，相比苏沫的镇定，于成枫则是显得紧张许多。
嘴唇紧抿，眼神死死盯着一个地方，连苏沫和他说话都没应答。
进了城，来到放榜的地方。
人头涌动的现场，大家都在等出成绩。
离放榜还有会时间，苏沫和于成枫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待。
“于兄，于兄，我在这里。”
“沈平......”
苏沫随着于成枫招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名穿着粗布长衫的男子，正朝他们走来。
“于兄，我刚一直在找你，可算把你找到。”
“我才刚到，对了这是我娘。”于成安又指着沈平说道：“娘，这是我同窗沈平。”
沈平看着苏沫，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这是你娘？于兄你没开玩笑吧，你娘是苏先生？”
“嗯......”于成枫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还天天嚷嚷手头紧，还和我一起熬夜抄书。”
于成枫干笑了两声，并没有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以前是个自私鬼，让苏沫失望，以至于差点不让他继续念书。
“咚......”锣声响起。
终于到了放榜的时间。
待官差张贴往红榜，人群一窝蜂挤上去。
沈平也想拉着于成枫往里挤，却被苏沫拦住。
“左右成绩已经出，不差一时半会，你们两个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挤伤。”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考过的激动大喊，没过的默默抹眼泪。
于成枫已经在思考，要是没过，可怎么办？
现在沈平已经知道，他们口中经常念叨的苏先生，正是他的亲娘，要是第一场都考不过，这脸真要丢到了姥姥家
于成枫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个书院。
人群散去一些，于成枫和沈平也开始往前挤。
来到榜前，于成枫从最后一名往上看。
第五十名不是，四十九名不是，四十八名......
看到第三十名的时候，还没出现于成枫的名字，他已经不敢再往上看。
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沈平也紧张的找着自己的名字，终于在第十九名位置，看到了他的大名。
“我过了，我过了，于兄我过了。”沈平激动的拉着于成枫的手臂大叫。
于成枫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恭喜沈平兄。”
“于兄弟几名来着，我刚才只顾着找自己的名字，忘记看你名字前的名次。”
“你看到了我名字？”
于成枫再次看向红榜，终于在第七的位置看到了于成枫三个大字。
“我也考过了。”
喜极而泣的于成枫快速挤出人群，来到苏沫面前。
“娘，我考过了，第七名，我是第七名。”
苏沫拍拍于成枫的肩膀：“娘也替你高兴，相信接下来的府试你也能轻松考过。”
“娘，我会努力的。”
“好咱先回家。”苏沫看向沈平：“你家在哪？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不用不用，我走回去就行。”沈平连忙摆手。
“沈平兄客气啥，平时你对我也多有照拂，搭一下我家的马车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啊，都是顺道的事。”苏沫也附和。
“那就多谢苏先生和于兄。”
苏沫带着两人上了马车，出城时路过包子铺，又去买了几个包子，给两人垫肚子。
车厢里。
“过几日就要府试，沈平兄打算何时动身？”
沈平想了想：“明日吧，我还没去过州府，不知道走到那里要多久，早点出发，免得耽误考试，于兄你呢？”
“我应该考试前一天出发，皆时我娘应该会送我去。”
“那好，我们考场见。”
正在驾驶马车的苏沫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朝着车厢大喊：“要不沈平和我们一块出发，你一个人徒步去州府，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被苏沫一提醒，于成枫也是一拍脑袋，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你和我们一起出发便成，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这会不会太麻烦？”
“麻烦啥，又不是特意送你去。”
沈平只犹豫了半晌，便答应下来。
说实话，他还没出过远门，让他一个人出发，确实有些发怵。
——
苏老太知道今日是于成枫出成绩的日子，早早的给土地公上了香。
想想不放心，又给灶神爷也上了一炷香。
“保佑我大外孙一定要通过，保佑我......”
嘴里念叨了一上午的苏老太，还时不时的出门张望。
见到苏沫马车驶来的第一时间，苏老太便迎了上去。
“咋样？过了没有？”
苏沫跳下马车，淡淡笑道：“瞧你把这老太太急的，自己问你外孙去。”
“还跟我卖关子......”
“姥，我过了，过几日我就要去参加府试。”于成枫也从马车上下来。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外孙有出息，家里出了个秀才，灶王爷保佑，土地公保佑......”苏老太双手合十，不停默念道。
“姥，还有一场考试呢，府试过了我才是秀才。”
“那现在也算半个秀才，不行我得再给灶王爷去上柱香。”
说罢，苏老太急匆匆转身，往家里的厨房跑去。
苏沫则是进了隔壁的作坊。
刚进院子，苏沫就听到屋里传出争执声。
走近一看，陈芳芳和其他几名妇人正吵的面红耳赤，苏沫娘家的几个嫂子站在人群中间劝架。
“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苏沫的声音，纷纷回头。
现场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述。
原来有人听说了陈芳芳的名声，说她是个不祥之人，前几日苏沫都在，大家找不到机会去陈芳芳面前求证。
今日苏沫一离开，有嘴碎的立刻前去询问。
她们早就嫉妒苏沫对陈芳芳的态度。
凭什么一个外村人能被看中。
陈芳芳也不是个软柿子，面对别人的暗讽，直接回怼。
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